“啟稟統領,望春堂的朱大夫突發重病昏迷不醒。”
“啟稟統領,保和堂的徐大夫昨日出城采藥,今日未回。下落不明。”
“啟稟統領,柳貴妃突然扭傷了腳,林大夫說他家傳的複骨膏全部用完了,想要重新配置,至少需要半個月時間。”
“啟稟統領……”
蒼三揮手打斷了他,沒好氣地問道:“這一個又怎麽了?”
侍衛垂眸道:“江湖人稱殘醫秀士的裴冷燭說,他不治胤安人,如果不怕他讓四王子兩條腿都殘了的話,就盡管試試。另外……”
“另外什麽?”蒼三問道。
侍衛道:“裴冷燭和他師父葉盛陽,師姐葉無情,現在都是陸離的人。”
“……”陸離,謝安瀾的丈夫。看來裴冷燭這邊是沒辦法指望了。只是,同一時間整個京城最厲害的四個大夫不是有事就是出事,這未免也太巧了一些。
“再去找!這麽大的上雍不可能只有這幾個大夫!”
“是,統領!”
第二百一十七章 睿王的告誡(一更)
上雍確實是很大,上雍的名醫甚至比胤安皇城要多。但是能夠治好宇文岸的傷的大夫卻顯然並沒有他們想象中的多。所以最後蒼三等人也只能任由胤安的大夫替宇文岸簡單的治療包扎了一番之後才將人送回了胤安驛館。
回到胤安驛館,宇文策看著躺在矮榻上被人抬回來的兒子,臉上的神色淡漠的仿佛眼前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一般,“怎麽回事?”
宇文岸垂在身側的手忍不住緊緊的攥起,因為用力指節有些發白,同時也讓原本就虛弱的臉上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渾身上下的疼痛特別是腿上的痛楚讓他腦海中忍不住一遍一遍的回想那句話,“作為他的兒子,你就當你倒霉吧。”他知道那些人是在挑撥,但是看著眼前的男人冷漠的神色他卻無法不去想。
好一會兒也沒等到宇文岸的回答,宇文策有些不悅的輕哼了一聲。
宇文岸這才回過神來,道:“我…我也不知道,走在街上突然就被人打暈了…”
宇文策道:“三皇子說你跟承天府的人起了衝突。”
宇文岸愣了愣才道:“是有這麽回事兒,不過…很快那些人就走了。難道……”
宇文策一揮袖道:“本王知道了。”說完便轉身朝著外面走去。
“父王……”宇文岸忍不住叫道,宇文策腳下卻沒有半分停頓的快步走了出去。
站在一邊的宇文純看著這一幕,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走到榻邊道:“堂弟,抱歉…如果知道會出這種事情,我應該先稟告伯父。當時伯父在和睿王殿下比武,我以為只是承天府的事情,晚一些不要緊…”
“比武?”宇文岸臉上的神色有些怪異地道。
宇文純點頭道:“東陵那邊也出了點事情,有一位夫人失蹤了,東陵人懷疑是咱們乾的,睿王上門來討說法。所以才晚了一步。堂弟……”宇文純懊惱地看著宇文岸,安慰道:“不用擔心,伯父一定會請昭平帝派最好的太醫來幫你醫治的,很快就能夠好起來。”
宇文岸笑容有些絕望,之前在外面那些人對蒼三的稟告他都聽清楚了。所有有本事給他醫治的大夫不是有事就是出事了,還有一個根本不願意。這件事很顯然,他的父王做了什麽事情,對方沒辦法對他父王怎麽樣,所以才拿他來出氣的。
宇文岸一把抓住宇文純,咬牙道:“到底出了什麽事?”
宇文純沉默了良久,看看周圍沒有什麽人才低聲道:“承天府陸大人的妻子被人綁架了,睿王府懷疑是伯父派人做的。你記得,那次在宮裡的宴會上,伯父…”他當然記得,父王平生第一次對一個女人如此感興趣,甚至在東陵皇宮的大殿上當著東陵滿朝文武的面說起。只是之後他都沒有再提起,宇文岸以為他已經將那個女人的事情忘了。
其實宇文岸也並不認為宇文策對那樣一個女人感興趣有什麽問題。他父王是胤安攝政王,想要什麽就能得到什麽,一個女人而已有什麽問題?但是,如果因為他父王對這個女人出手而導致他遭遇了現在的事情,宇文岸就無法接受了。
“陸離……”
宇文純坐在他床邊輕歎了口氣,道:“現在我們知道的有能力治好你的傷的人就只有裴冷燭了。這個人早兩年在東陵北方很出名,所以在胤安也有些名氣。但是這個人現在追隨了陸離,陸離不發話…沒人敢讓他給你治療。畢竟,比起救人他其實更擅長下毒殺人。”
“昭平帝那裡…”宇文岸還抱著一絲希望問道。
宇文純微微歎了口氣,“如果陸離不願意,裴冷燭很可能也會出事。就連身為禦醫的林玨都……”林玨身為禦醫,天然的應該聽從昭平帝的命令。但是就是這樣的身份,卻在昭平帝要他給宇文岸治傷的時候說他的藥被用完了。而且還有柳貴妃親自為他作證…那麽裴冷燭就更不是他們能夠控制得了。
“除非皇伯父願意將陸夫人交出來。”宇文純歎息道,伸手拍了拍宇文岸的肩膀顯然是認為這個機會不大。如果宇文策肯這麽輕易的放人,壓根就不會出手綁人。
宇文岸沉默不語,但是宇文純卻看到他微合的眼角有晶瑩的水光劃落。
陸府裡
此時已經是深夜了,陸府書房裡的燈火卻依然還亮著。此時距離謝安瀾始終已經過去了整整六個時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