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美人兒的歌舞自然是極好的,不過在場的人卻沒有幾個真的將注意力幾種在這上面。相較之下,謝安瀾算是憐香惜玉最賞臉的那個了。
懷德郡王慵懶地靠著椅子,仿佛漫不經心地打量著謝安瀾和蘇夢寒。一邊道:“兩位覺得如何?”
蘇夢寒同樣漫不經心的稱讚了兩句,但是隻從他的表情就能看得出來他沒什麽興趣。不過所有人都知道蘇夢寒的身體不好,對美人沒什麽興趣也是不奇怪。謝安瀾倒是興致勃勃的模樣,懷德郡王笑道:“無衣公子若是看上這杜姑娘,盡管帶回去便是。算是本王送給公子的了。”
謝安瀾連連擺手,懷德郡王微微眯眼,“怎麽?難不成謝公子內宅裡養著一隻胭脂虎?”
謝安瀾悠悠道:“王爺說笑了,在下年紀尚輕,不著急呢。更何況…這家花哪兒有野花香?”
懷德郡王一愣,不由得放聲大笑起來,“哈哈,說得好,謝公子果然對本王的胃口。”
蘇夢寒抬手就著低頭喝茶的角度抽了抽嘴角,忍不住悶咳了一聲。
笑罷,懷德郡王掃了一眼不遠處的楊柳青和杜小仙二人,倒是有些惋惜的歎了口氣道:“說到美人兒,柳青雖然是倚紅閣的花魁,卻還稱不上絕色二字啊。”
謝安瀾微微眯眼,仿佛不經意地道:“哦?難道繡玉館的錦書姑娘更加美麗動人?”
懷德郡王搖頭道:“若論如今這京城裡的美人兒啊,有誰記得上沈家的千金沈含雙和新科探花陸少雍的夫人?”
對面的兩個人眼眸都是微微一動,對面的懷德郡王卻沒有絲毫察覺。兀自惋惜著道:“只可惜…沈含雙一心一意念著穆家大公子,而那位陸夫人更是早早的嫁人了啊。”
蘇夢寒覺得,這個話題最好還是不要接比較好。正要開口轉開話題,卻聽方才優美動聽的琴聲突然蹭的一聲悶響,乍然而止。琴聲停了原本還在跳舞的杜小仙自然也跟著停了下來,只是有些不解地看向楊柳青。卻見楊柳青臉色有些難看地道:“既然柳青這般入不得王爺的眼,就不在王爺跟前獻醜了。”
偌大的房間裡頓時一片寂靜,之間楊柳青從琴案邊站起來就要往外走。
懷德郡王的臉色瞬間變得無比難看,楊柳青才剛走了兩步,一個酒杯就狠狠地砸在了她的腳邊,也讓楊柳青的腳步停了下來。
懷德郡王根本不顧蘇夢寒和謝安瀾還在場,冷聲道:“放肆!本王捧著你你還真以為自己是什麽了不得金貴人物了?在本王面前也敢甩臉!不過是個迎來送往的賤人罷了,你當自己是什麽東西?”楊柳青猛然轉身,看向懷德郡王的臉色慘白。卻緊咬著唇角一聲也不吭。
懷德郡王卻嫌楊柳青讓他在蘇夢寒跟前丟了面子,站起身來一把將楊柳青拉了過來。他用力極大,毫不憐惜,楊柳青一個沒站穩踉蹌著倒向一邊的椅子,腹部撞上了椅背原本就慘白的臉色更添了幾分痛楚。
謝安瀾微微皺眉,看向蘇夢寒朝他使了個眼色。
蘇夢寒道:“王爺,楊姑娘想來也是一時失言,還請王爺看在在下的面子上,就不要計較了吧。”
懷德郡王這才輕哼了一聲,一把甩開楊柳青道:“看在蘇會首替你求情的份上,本王便不跟你計較了。還不像蘇會首道謝。”
楊柳青往日裡被青樓的老鴇,被懷德郡王捧著,哪裡受過這樣的委屈。一直是竟是呆住了不知如何應對,心中又是氣憤又是委屈,只有心底的那份傲氣撐著才沒有留下眼淚來。只是讓她低聲下氣的跟蘇夢寒道謝,她卻是做不到。
蘇夢寒也不為難他,對懷德郡王道:“時間不早了,在下就不打擾王爺的雅興了。”
懷德郡王有些失望,卻也不好阻攔,隻得道:“確實是不早了,本王也不留兩位了。”
“王爺,告辭。”兩人向懷德郡王告別之後,便帶著人出門去了。杜小仙看看情況不對,也連忙跟了出去。
只是一行人剛出門,身後的門裡就傳來了楊柳青一聲痛楚的聲音。謝安瀾腳下一頓,卻被蘇夢寒拉了一把,蘇夢寒連連咳嗽著,低聲道:“走吧,這事不該我們管。”
謝安瀾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懷德郡王雖然沒有為楊柳青贖身,但是誰都知道楊柳青是懷德郡王的人。無論懷德郡王怎麽對她,別人卻都是插不上手的。跟在身後的杜小仙輕哼一聲道:“我看她是被男人捧的太高了,就以為自己當真是個金貴的寶貝兒了。卻不知道,這男人翻起臉來,素來都是比翻書還快的。”
謝安瀾回頭看了她一眼,淡笑道:“看來杜姑娘是真的很討厭楊姑娘?”
杜小仙一怔,很快又輕哼一聲道:“她那種臭脾氣本來就討厭,我早就說過了,她不收斂一些,早晚要吃虧的!”
出了倚紅閣,時間還不算晚這一片又是靠近鬧市區,街上倒是有不少人。
兩人並肩而行,蘇遠和方信不遠不近的跟在身後。蘇夢寒側首看向謝安瀾挑眉道:“覺得怎麽樣?”
謝安瀾道:“什麽怎麽樣?懷德郡王麽?看起來…他好像很想再跟你聊聊。如此說來,倒也不是一個單純的好色之徒。”外界的傳言明顯有誤,都說懷德郡王對楊柳青寵愛非常。但是方才看懷德郡王對楊柳青的態度,哪裡像是有半分感情?如此,也就難怪昭平帝想要對付的不是理王和高陽郡王,而是懷德郡王這個平時不怎麽現眼的王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