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瀾唇邊露出一絲冷冽的笑意,“好極了。”
手中握著的繩子在在男子腿上又繞了幾圈,打了個結。一頭直接拋向了山坡上一顆伸展到山崖邊的樹枝。這山林裡的樹大都年歲不小,即便只是樹乾也不細了,倒也不用擔心一個不小心把樹枝給吊斷了。
謝安瀾將繩子的一頭綁在了樹乾上,然後走到那男子身邊對著他一笑,抬腳就將人踹了出去。
中年男子被踹出山崖,立刻就掉了下去。但是有繩子綁著自然不可能直接摔下去,而是被吊在了半空中。
若不是謝安瀾抬腳擋了一下,剛掉下去的時候繩子晃動的弧度就能讓他地腦袋直接撞上山崖的石壁。
謝安瀾蹲下身來,笑容可掬地看著他道:“你放心,我們不著急。你現在不想說我們可以慢慢來,等到你想說了再開口。不過我提醒了,如果你想要開口的話最好趁著能開口之前說,不然時間長了就算你想要開口也沒力氣了那就不太好了。”
說完,謝安瀾抬手就將人往外面推了出去。就如同蕩秋千一樣,並不需要多少力氣男子就被推向了半空中。蕩回來的時候謝安瀾也會伸手輕輕在他肩膀上推一下,以免他繼續撞上山崖。但是只要謝安瀾又一次失手,那人絕對會被撞得頭破血流而死。
第一次撞向山崖的時候,中年男子忍不住叫出了聲來。即便是抱著必死的決心,面對這種眼睜睜看著自己被撞碎頭骨的死法心中還是忍不住有些發顫的。被謝安瀾擋住的時候,他心中也忍不住送了口氣,但是下一刻就又被推了出去。
“啊!你這個瘋子!你殺了我!”男子忍不住叫道。
對於習武之人來說,被吊著其實沒什麽,讓人恐懼的是那種一次一次自己無法控制的往山崖上撞過去的感覺。一開始或許還能狠下心想想死了就死了。但是拖得越久,反倒越是會害怕。
柳浮雲靠在一邊大樹下看著著一幕,並沒有多說什麽。只是看著那人臉已經漲得通紅,滿頭大汗卻死咬著牙關不開口,方才道:“無衣公子,你這個法子好像不太管用。”
謝安瀾倒是不在意,回頭笑道:“哦?柳大人可知道大理寺有什麽好法子?”她倒是有管用的法子,就怕這人最後沒命活著被他們帶回去。這山上可是什麽治療措施都沒有,一個不小心人就會被弄死了。
柳浮雲道:“大理寺沒有,不過我聽說過刑部倒是有些法子,只是這地方大部分倒是都不太適用。”
謝安瀾不解,“柳大人的意思是,先把人帶回去再審?”帶回去還能不能審得成就不好說了。
柳浮雲搖頭道:“我的意思是,若是審不出來就先殺了。此人身份定然有問題,回頭查查他的身份應該也能查出來不少事情。有這個時間,或許還能去抓那幾個跑了的。”
謝安瀾偏過頭想了想,點頭道:“言之有理,就算真的沒有線索也無妨。查到這個製造兵器的地方,已經也足夠跟朝廷交差了。誰說一定要刨根問底呢?既然這樣…你就去死吧!”
說完,謝安瀾用力一把將人推向了外面。這一次謝安瀾用的力氣比之前的幾次都要大,那人被拋上了半空,然後朝著崖邊砸了下來。
“不要!我說!”那人高聲叫道。
眼看著就要撞上山崖,繩索突然用力向上一拉,那人頭皮擦著地面滑進了山道裡被謝安瀾一把拉住了。大樹邊上,柳浮雲神色淡漠的拽著繩子的另一頭,顯然若不是他用力往下一拉,這人真的會直接撞死在山崖上。
逃過了一劫,男子渾身無力的躺在地上直喘粗氣。看向謝安瀾的目光充滿了怨恨之色。
謝安瀾也不在意,挑眉道:“說罷,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男子道:“我們…我們只是奉命行事。將兵器鑄造出來,自然有人來接手然後運走。”
“你們所謂的上面的人是誰?”
男子猶豫了一下,搖頭道:“我不知道。”見謝安瀾變色,男子立刻道:“我真的不知道,沒有人知道…我們只是奉命守在這裡,鑄好了兵器賣了錢,自然會有人來取走。”
柳浮雲皺眉,“賣了錢?有人來運走兵器的時候就會給你們錢?”
“這是自然。”男子點頭道。
謝安瀾也皺眉,她還以為這些人隻管鑄造,錢應該是在肅州交易之後才會收到的。不過石牛山那些人好像也確實沒說他們買了貨還要帶錢回來,那麽肅州那邊還另外有一個交易流程了?或者說,買方其實就在京城,先付款後給貨,還包郵?
柳浮雲問道:“你為什麽往山上跑?這山裡,為什麽會有一座浮橋?”柳浮雲問道。
男子道:“這座山的另一邊,有一條路可以下山。山上還有一個地方,是平時用來藏錢的地方。”
謝安瀾冷笑,抬腳就往那人身上踢了一腳,“還想撒謊,閑著沒事兒乾把那麽重的銀子抬到這山上來藏起來?要用的時候再抬下去?費這個事兒還不如直接在野外挖個洞埋了安全方便。”
男子被踢到了腿上的傷,忍不住顫了顫,道:“不…不是銀子,是帳本!是平時跟我們有來往和交易的人的名單和帳本。是我私底下記錄的,我怕放在莊子裡被人發現了出什麽意外,所以才藏在這山上的。這山上平時沒有沒有什麽人來,但是山背面有一個空置的別院,偶爾有特別的客人也會在那裡談生意,所以我將帳冊藏在了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