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謝安瀾自己可以在數十種完全不一樣的男女聲音中自由切換,更有傳說中的口技大家,可以模擬出任何人事物的聲音。但是卻還從來沒有什麽藥物能夠在短時間內將人的聲音變成這樣,至少謝安瀾從來沒見過。
葉無情也很想笑,但是畢竟是自己的師弟。抽了抽嘴角,關心地問道:“這是怎麽回事?能不能好?”
謝安瀾也點頭道:“是啊,能不能好?要不要找個大夫看看。正好我認識一個太醫。”她也猜到了八成是老和尚的手筆,但是那老和尚一貫的沒輕沒重,要是恢復不了了那就殘了。
裴冷燭點點頭,“一天。”一天就能恢復。
謝安瀾松了口氣,連忙點頭道:“那就好,那你快去休息吧,今天就別說話了。”說真的,那聲音一點兒也不好聽。
裴冷燭冷著臉點點頭,轉身回房去了。等他走遠了,兩個女人對視一眼這才同時噗地一聲笑了出來。
葉無情還是有些同門愛的,輕歎了一聲道:“沒想到,那位大師竟然那麽厲害,冷燭的醫術十分不錯,竟然也鬥不過他。”
謝安瀾一怔,“等等,如果裴冷燭都被他給算計了的話,那那個老和尚現在在哪裡?”
葉無情也是一愣,扭頭去看裴冷燭的方向,裴冷燭的身影已經遠去看不見了。
“臭丫頭,算你有良心,還會想念貧僧啊。”院門外,老和尚笑眯眯的走了進來。依然還是那一身亂七八糟的打扮,他1好像不會武功吧?這幅樣子是怎麽進來的?
仿佛明白了她的疑惑,老和尚道:“跟著那小子一起進來的啊。”
謝安瀾撫額,有些警惕地看著那老和尚道:“你身上沒帶毒吧?”
老和尚瞪了她一眼道:“你這丫頭胡說什麽呢?貧僧可是出家人,怎麽會下毒?”
謝安瀾呵呵一笑,道:“你那院子裡的水缸可還放在那裡呢,要不要我讓人把你塞進去看看?”
老和尚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那不是意外麽?真的,貧僧從來不害人。都是你這個沒良心的臭丫頭,過河拆橋,還讓那陰沉沉的小子綁我!貧僧不要回靈武寺,貧僧不想吃素,貧僧要喝酒!”
被他那一口一個貧僧聽得頭暈腦脹,謝安瀾連忙抬手叫停,道:“我是開茶樓酒肆的,你弄那麽多亂七八糟的東西萬一混進了飯菜或者酒裡面怎麽辦?還好意思說,我以為你好歹算個高僧,我好好的一個院子給你折騰成什麽樣子了?”
老和尚理所當然地道:“貧僧就是高僧啊。能請到貧僧是你的福氣,你這臭丫頭要知道惜福。”
謝安瀾道:“好吧,你想怎麽樣?”
老和尚看看四周,道:“貧僧看你家還不錯,既然你不肯讓貧僧住在靜水居,不如就住在你家吧。”
謝安瀾冷笑,直接吐出兩個字,“做夢。”她家裡老的老小的小,可禁不起這老和尚這麽玩兒。
老和尚十分憂鬱,一臉看白眼狼的模樣看著謝安瀾。謝安瀾咬牙,道:“我給你找個院子,你自己單獨去住。你想要在裡面幹什麽我都不管。”
老和尚有些失落,但是看著謝安瀾的臉色不好也隻得懨懨地點頭道:“好吧,你這丫頭一點也不識貨。”
謝安瀾似笑非笑地道:“不,我只是比較惜命。”
老和尚一臉失落的走了,臭丫頭連一天都不肯收留他,他還是回靈武寺住兩天吧。
葉無情看著老和尚的背影,有些猶豫地道:“這樣,是不是不太好?”看起來好像有點可憐的樣子。按說她也不是心慈手軟的人,但是看著老和尚淒涼的背影真的有點心軟了。差點忘了這老和尚到底對裴冷燭幹了什麽。
謝安瀾卻是鐵石心腸,“我剛得到一個小道消息,靈武寺的方丈早就先把他趕出來了。只是沒人肯收留他,他手段又厲害所以靈武寺的方丈壓根就不敢趕他。聽說他年輕的時候,為了學習廚藝曾經讓整個靈武寺的人腹瀉了三天。當時他的一位師祖險些因為這事兒直接就圓寂了。當時的方丈狠狠的收拾了他一頓才消停下來,還下令從那以後隻許給他最普通的食材,任何跟藥有關的哪怕是一顆甘草都不許給他。”所以老和尚在靈武寺煮了幾十年的大白菜,熟能生巧終成一代廚藝大師。
“這麽嚴重?”葉無情也下廚了一身冷汗。
謝安瀾想了想,道:“算了,這些年好像也沒有聽說過他毒死人的。讓人找一個大一點的院子,呃...幫忙打掃的下人安排身體好一些的。另外,讓人每隔幾天就去看他一眼,免得他一不小心把自己給作死了。”
葉無情點了點頭表示記住了,回頭就轉告管事老元,“少夫人還是關心他啊。”
謝安瀾搖搖頭,其實說起來這老和尚真的沒有害過她反倒是幫了她不少忙。就憑老和尚毫不吝嗇的傳授廚藝,還幫忙研究釀酒,她就應該好好感謝他。只可惜,這老家夥的性格實在是太讓人受不了了,為老不尊說得就是這貨。總之,現在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將他留在家裡的。她還想安安心心的過日子呢。她老爹只是個普通人,嚇到了也不好,西西更是個還不懂事的孩子,萬一不小心跟裴冷燭似得,留下了心理陰影怎麽辦?
“娘親!”兩人正說話,西西歡快的從走廊的另一頭奔了過來。謝安瀾含笑俯身,將撲過來的小娃娃接在了懷裡,笑道:“西西怎麽到前院來了?”西西摟著謝安瀾的脖子道:“芸蘿姐姐說娘親回來了,可是娘親一直沒有進來。西西和外公在等娘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