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計道:“這兩天傳的最多的就是陸家的事情了,雖然有官府施壓,但是陸老太爺的傳聞還是滿天飛。聽說陸老太爺都氣病倒在床上爬不起來了。”謝安瀾點點頭倒是不以為,傳出那樣的流言,陸老太爺不氣病了才有些奇怪呢。
謝安瀾問道:“流言的出處有什麽消息麽?”
夥計搖頭,“那天晚上在場的人太多了,到處都在傳,根本查不出來是誰在操縱這些流言。不過,肯定是有人在暗中操縱,這人八成是跟陸家有仇的。”
謝安瀾點頭,“也是,一般的利益紛爭想不出來這麽惡毒的謠言。既然查不出來就先放著,橫豎跟咱們關系也不大。最近你多留意城中胤安人的動向。”
夥計恭敬地點頭道:“是,少夫人。”
“少夫人。”門外有人敲門,是靜水居的夥計。
“何事?”
門外的人道:“外滿有位先生說求見少夫人,他說他姓薛。”
姓薛?姓薛的人從頭到尾她好像也隻認識一位。謝安瀾凝眉道:“請薛先生進來。”
只聽門外有人笑道:“大好晴天坐在小屋子裡有什麽意思?少夫人不如出來一起湊個熱鬧?”說話的正是笑意樓主薛鐵衣。
謝安瀾挑眉,也跟著站起身來,“既然如此,恭敬不如聰明。”
今天確實是個不錯地道天氣,雖然才不過辰時,就已經豔陽高照。此時靜水居中的客人還不多,謝安瀾走進大廳就看到笑意樓主和一個神色淡漠的中年男子在臨窗的一張桌子邊上相對而坐。兩人之間的氣氛並不算好,但是也沒有劍拔弩張的敵意。
謝安瀾有些好奇地看了看那明顯比笑意樓主笑好幾歲的中年男子,完全陌生的樣子。一看就不像是尋常人,但是卻從未見過也沒有聽說過京城裡有這麽一號人物。這上雍皇城果真是臥虎藏龍啊。
走到桌邊,謝安瀾好奇是地道:“見過薛先生,這位是?”
笑意樓主一笑道:“這是我朋友,卓七。”又看了那中年男子一眼,淡淡笑道:“這是承天府陸大人的夫人。陸夫人,請坐。”
謝安瀾謝過之後才坐了下拉,看了一眼自己右手邊的中年男子,隻覺得一股血一般的味道撲面而來。並不是真正的血沒有洗淨或者受傷的味道。而是一種手染了無數鮮血之後留下了無法消磨的感覺。不過,這人面容雖然冷漠,眉宇間卻並不見什麽陰暗,可見不是一個心機深沉的人。這是一種光明正大的,鐵血的味道。所以,這人…應該是戰場上的悍將,至少趁機是。
笑意樓主含笑看著謝安瀾道:“陸夫人這般看著卓七是所為何事?莫不是在哪裡見過?”
謝安瀾搖搖頭,歉然一笑道:“那倒不是,只是覺得卓先生有些特別罷了。”
“哪裡特別?”笑意樓主挑眉道。
謝安瀾搖搖頭,“說不上來,就是感覺跟一般人不一樣。薛樓主今天怎麽有空光臨靜水居?”
笑意樓主笑道:“這個麽?卓七剛從外地回來不久,今天正巧有空就算是給他接風洗塵罷了。沒想到少夫人碰巧也在,可見是有緣。”
謝安瀾一笑,對他的話不置可否。
那叫卓七的中年男子顯然也不是十分領情,輕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謝安瀾低頭抿了一口茶,方才問道:“上次薛樓主抓的人,如今可還好?”
薛鐵衣笑道:“自然是好的。”
謝安瀾道:“怎麽個好法?”
薛鐵衣唇邊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滿悠悠道:“生不如死,少夫人可滿意?”
謝安瀾勾唇一笑,“有勞薛樓主了。”
薛鐵衣笑道:“那倒不必,畢竟,在下也不是白幫忙的。”
謝安瀾看看兩人道:“兩位故友重逢,多了我這麽一個外人是不是打擾兩位了?”
薛鐵衣似乎頗有些無奈地道:“陸夫人見諒,正是因為他是這麽個破爛性子,我才請少夫人賞臉過來一起坐坐,我跟他實在是無話可說。”
卓七冷冷瞥了他一眼,倒是沒有反駁。謝安瀾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這兩個人,薛鐵衣說他們是故友,但是謝安瀾看得出來兩人的關系絕不只是故友那麽簡單。但是現在兩人的關系似乎也確實是不太好,而且似乎很多年沒有見了的模樣。
只是,薛樓主你跟故友無話可說覺得尷尬拉我來作陪,難道我不會覺得尷尬麽?
謝安瀾強撐著笑意正想要說點什麽的時候,樓下傳來了一陣喧嘩聲。薛鐵衣從窗口往外看去,只看到門口圍著不少人,卻看不清楚到底出了什麽事,挑了挑眉1看向謝安瀾。謝安瀾秀眉微蹙,正要起身,靜水居的夥計已經急匆匆從樓下上來,走到謝安瀾跟前低聲道:“少夫人,葉姑娘在樓下跟人起了衝突,快打起來了。”
謝安瀾臉色微沉,“是什麽人?”葉無情的性子她清楚,並不是一點就著的那種。如果不是對方主動挑釁,她絕不會去隨便挑釁別人,更不用說動手了。這上雍城裡只怕還沒有幾個人有資格跟葉無情動手的。
夥計搖搖頭道:“是新客,以前沒來過。”
謝安瀾起身道:“下去看看。”
第一百四十七章 先撩者賤,打死無怨
樓下的大堂門口,葉無情正冷眼看著一個穿著緋色衣衫的妙齡女子。那女子身形修長窈窕,相貌算不得絕美卻也十分出眾。神態飛揚,更是襯得一身紅衣猶如烈火般明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