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
長風嘟囔著,伸手去掰明朗的手,她是真熱,渾身都在燒,臉上也蒸出了汗。她掰了兩下沒掰開,索性收回手,拉著毛衣下擺一掀,瀟灑地脫掉了。
祖宗!
明朗暗罵了一句,抓住長風繼續解襯衣紐扣的手,咬著牙問她:“昨天的藥都還沒吃呢,還來惹我?”
長風的動作被阻,慢吞吞地抬起頭,像是才發現明朗也在,面色一喜,忽地又轉為悲傷:“明朗,明朗……”
她伸手摸著明朗的臉,眼底迅速蓄積起水光。
“別死,我走就是了,我走……不再打擾你,不再害你了……”
明朗不動聲色地接過她的話:“好,我不死。是誰說你會害我?”
“他們都這麽說。”
長風的淚滾了出來,嘴角往下撇著,委屈至極。
“嚴阿姨,明伯伯,學校裡的人……我配不上你,老家的親戚還害你打了人留了案底,我跟你在一起只會拖你的後腿……”
明朗的眉心皺得更緊了,他坐到床邊,拉下長風的手,在手心吻了一下,繼續問:“我媽、嚴阿姨還跟你說過什麽?罵過你嗎?”
長風被明朗那個吻弄得有些分神,呆呆地想了想,點點頭,又搖搖頭,收回被明朗吻過的手,小心翼翼地放在胸口,再抬起頭,對明朗鄭重其事地宣告:“明朗,我是真的喜歡你,跟你有沒有錢,沒有關系的。哪怕你跟我一樣窮,什麽都沒有,我還是喜歡你!”
“我喜歡你,明朗,每一天都很喜歡你。”
“我知道。”
明朗傾身上前,堵住了這個傻丫頭的嘴,把她喋喋不休的喜歡全部吞了下去。
我也喜歡你,從還沒確定你是不是女生開始。
對不起,這些年因為我,讓你吃了那麽多苦。
年少時路遇的荊棘,我已經一根根的全部拔掉了,以後的路上,只有陽光和鮮花,還有我。
*
謝長風醒來時,又是個暗沉得看不見五指的時間,她動了動,熟悉的酸疼立刻爬滿了全身。
靠,又一次……
轉頭,身邊卻沒有人。陌生的房間連著露台,透過落地窗,長風看見夜色裡有個模糊的身影。
這次又是什麽情況?
她半坐起來,靠著床頭整理了下事情的經過:同學會、喝酒、李紹、車禍……
車禍還可以造成只能活到30的後遺症?
雖然酒還沒醒透,但長風已經隱隱覺出自己被騙了。
這時明朗從露台上走了回來,看見長風醒了,裹著一身寒意來到床頭,擰開台燈,把她擁入了懷裡。
“我……”
長風的話剛起了個頭,就被明朗打斷了。
“別吃藥了,”
明朗吻著她的耳朵尖,嘴唇有些涼,還有些抖。
“有了孩子,就生下來吧。”
他微微松開懷抱,握著長風的手,貼在自己心口上,盯住她的眼睛,珍而重之地開口——
“長風,嫁給我吧。”
作者有話要說:
長風:……我就是被睡了一覺,臉沒洗牙沒刷,怎麽就扯到結婚了?
明朗:不行了,人家二胎都快出來了,我們得加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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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半敞的陽台門, 帶進飄著雪粒的夜風, 穿廳過室, 在床頭打了個轉,吹得謝長風一抖,殘留的三分酒意霎時沒影了。
明朗在說什麽?
嫁……他在求婚??
真的假的, 戒指都沒拿出來,花也沒看見……是不是在做夢?太突然了吧……難道真得絕症了?……
長風一臉懵逼地看著明朗, 腦子裡的疑惑連起來能繞地球好幾圈了, 等了半天, 沒見明朗有下一步的動作,她試探著開口:“你是不是也喝醉了?”
明朗低笑出聲, 握著長風的手,很自然地吻了一下,“沒有,我在等你的回答。”
回答……什麽回答?
要不要嫁給他?
他真的在求婚?!
長風不懵了, 長風驚呆了。
嫁給明朗,這是從青春期開始便懸在長風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即便是跟明朗最如膠似漆的那些日子,她也極少去思考這個問題, 就怕一個不小心, 繩斷劍落,身首異處。
若是不考慮其他, 長風對這個問題的回答,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她的青春, 她的熱情,她所有的第一次,都給了這個少年,以至於在朋友談到前任如何如何討厭時,她毫無共鳴——
她的前任、現任都是這一位,她對他永遠只有愛意。
可是,高中政治就講到‘人是社會關系的總和’,婚姻更是兩個家庭所有社會關系的大集合,就當時自己的那點社會關系,真嫁給明朗,不是愛而是害,會毀了他。
結婚、成家、生子……這些常人順理成章的經歷,在長風這裡統統走不通,她沒有過正常的家庭,也不會跟戀人相處,大學四年,她跟明朗連一次旅行都不曾有過,她不是在打工,就是在去打工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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