艸,原來竟是這樣的?
她一直都在擔心這些??
明朗猛地翻身而起,急急忙忙地掏出手機,正想跟長風打電話,嚴頤從前排轉過頭來,衝他招了招手:“明朗,我跟張校長正談到了你,過來吧。”
談什麽話,這十萬火急的檔口!
明朗急得跳腳,卻又不得不把手機放回去,乖乖走到校長身邊坐下。
這一場談話,持續到了儀式結束。
散場後,校長又拉著嚴頤跟明朗去吃晚飯,明朗趁去洗手間的功夫,給長風發了條微信,等不到回復又坐回到了宴席上。
既然長風沒來,他也不打算參加晚上的舞會了,便不再心焦暴躁,聽話懂事地陪著大人吃了一頓賓主皆歡的晚餐。
等明朗從餐廳出來後,時間已經9點過了,手機上多了十幾個未接電話,全是陳瀟打來的。
陳瀟?她找自己有什麽事?
明朗疑惑地打回過去。
“明朗你在哪兒?長風等你一個多小時了!”
長風?
明朗一怔,立刻回到:“我在學校外面吃飯,長風來了?”
“來了啊,好不容易才來的!我們在體育館裡等了你好久!舞會都快開完了……”
“你讓她多等我五分鍾!”
明朗急得大吼,“不,三分鍾!我馬上來,馬上!”
他電話還沒放下,就猛地向學校衝去,跑出去十來米,驀地想到了什麽,無頭蒼蠅似地原地轉了兩圈,又朝嚴寶華跑去:“車鑰匙給我,我有東西落你車上了!”
*
化裝舞會在一中的體育館裡舉行。
說是化裝,其實大部分人就戴個萬聖節的半截面罩,或是一副誇張的大眼鏡,女生在頭上別個紗罩或者插根羽毛,就算化裝了。
神仙教母陳瀟,一個電話叫來了她家的化妝師,隨車還帶來了五條禮服裙。
在她的指揮下,謝長風把這五條裙子都試了個遍,最後敲定了一條短款抹胸裙。
陳瀟上下一比劃:“你的鎖骨和長腿,這裙子你穿真是絕了!來,化妝師就位!”
一個小時後,謝長風踩著5厘米的細跟鞋,歪歪扭扭地站在鏡子前,又不敢認裡面那個人了。
這是跟運動會那天完全不同的妝容。
長風的頭髮不算太長,髮型師用卷發棒卷了發尾,頭頂一左一右扎了兩個小丸子,配著她身上那條淺金的縐紗蓬蓬裙,跟動漫裡走出來的小姐姐似的。
“完美!”
陳瀟咬著唇欣賞著長風,眉頭微皺,翻出一管口紅重新給她塗上。
“Ok,現在才是真正的完美!你膚色健康,淺唇會顯得氣色不好,正紅才是你的菜!”
她拉過長風的胳膊,昂首闊步地往體育館走:“今晚不迷得明朗找不到北,我就不姓陳!”
然而在明朗找不到北之前,陳瀟也找不到他人。
舞會7點開場,陳瀟每隔十分鍾就給明朗打一個電話,最後還是長風看不下去了,推著她去跟方文正跳舞。
“去玩吧,他會來的,別擔心。”
“他跟你說過嗎?你手機呢,給他打電話啊!”
“我手機掉在化妝的地方了,沒關系,我等著就是。”
勸走了陳瀟,謝長風站在舞池邊,絞著手指不知該幹嘛。
舞會這個詞,她也就在書上見過,怎麽玩怎麽跳,根本一無所知。
加上她今天穿成這樣,整個肩膀跟鎖骨都暴露在外,腳上又是一雙穿了就不會走路的高跟鞋,不可避免地佝僂起身子。
雖然化了妝,但還是擔心老師同學認出她來,便找了個離舞池最遠的位置坐了下來,遠遠地看著同學們狂歡。
告白真的一個接著一個。
大多是兩人跳舞時,自然而然的一句話,女生羞澀地點點頭,四周立刻響起了掌聲和歡呼聲。
那一對小情侶便在眾人的笑鬧聲中,輕輕地擁抱一下,隨即飛快彈開,各自回到各自的朋友堆裡,接受大家善意的玩笑。
真好,這就是青春啊。
謝長風在一旁看得嘴角不斷上翹,笑得臉都有些酸了。
舞會進行到一半,體育館的大門突然被人砰地推開,一個氣喘籲籲的身影從門口飛速奔了進來,停在舞池邊,不停地大口換氣。
同學們都嚇了一跳,再定睛一看,居然是跑得快岔氣的明朗,紛紛笑開了。
“我擦,朗哥你是被人打劫了?你那身高定西服呢?”
“下午帥得人神共憤,晚上你就穿個校服過來?”
“什麽意思,嘲笑我們這些精心打扮也沒你帥的人嗎?”
明朗抹了抹汗,顧不上搭理這些調笑,直起腰伸長脖子在舞池裡四處逡巡。
陳瀟從人群裡擠了過來,指指他身後,笑了:“在那兒呢,一直等著你的。”
明朗轉過頭,眼神飄忽了好幾下,才怔怔地落在那位慢慢站起來的少女身上。
長風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踩著高跟鞋的腿顫得厲害,她把自己一步一步挪到座位外,等著明朗呆呆地朝自己走過來。
她注意到他換了身校服,瞬間明白了他的用意,眼眶又不由自主地泛紅,她使勁眨了幾下,把一雙杏眼攪得水光瀲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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