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朗也不催她,抬頭望了望天花板:“再下一個啊……你什麽時候去見我的家人?”
家人?
這問題讓長風沒由來地一抖,抬頭看向了明朗。
明朗收了調笑的神情,溫柔又專注地看著她,浮出一個微笑:“你應該都知道了,我爸如今在監獄,我媽去了加拿大,我說的家人,只剩下我外公外婆了。”
他把長風的手穩穩握住,像是聊家常一般的隨意,“我外公你都見過了,是個非常精明的老爺子,什麽都別想瞞過他。我外婆還沒見過你,對你一直很好奇。還有我的幾個舅舅、舅媽,當年跟我一起燒了房子的表弟,都久聞你的大名……”
“什麽時候去?”
長風衝他笑了笑,露出兩個漂亮的小梨渦:“我得提前買點禮物,有這麽多人呢。”
她笑吟吟地望著他,沒有絲毫猶豫,坦蕩得好像在問明天想吃什麽菜那樣。
明朗閉了閉眼,控制不住地把她抱進懷裡,“後天,年二十九。不用帶什麽,你去了就是最好的禮物。”
“那不行啊,”
長風在他懷裡軟軟地笑著:“醜媳婦見公婆,怎麽都得帶點什麽。”
“不許說自己醜,”
明朗輕斥了一聲,低頭咬著她的耳朵,“但是‘媳婦’兩個字說得好,再說一遍。”
“別鬧了……”
長風縮著脖子躲他,語氣粘連還帶著氣音,鑽進明朗耳朵裡,讓他更想‘鬧’了。
覺察出他的心思,長風試圖將對話拉回正軌:“你不問問我工作的事了?”
“嗯?”
明朗一邊吻她一邊悄悄解著衣扣,“工作是你的私事,全憑你做主。想做什麽你自己定,告訴我結果就行。”
“可是、可是……”
長風的話還沒說完,忽感身子一涼,她低頭瞥了一眼,頓時燒得滿臉通紅:“明朗!這是在書房……”
“嗯。”
回答她的是一記深吻,被抱起來時,她看見明朗帶著蠱惑的深幽眸子,聽見他在耳邊輕歎:“就是在書房,哪裡我都想試試……”
……
年二十九,明朗帶著‘醜媳婦’長風,去了嚴家老宅。
一路上,長風坐如針氈,拉下副駕駛位的鏡子照個不停。
“我頭髮是不是有點亂?還是扎起來吧,披著看起來不精神。”
“這大衣顏色是不是太亮了?還是應該穿黑色吧,這個有點扎眼。”
“我口紅是不是太紅了?啊肯定太紅了!我應該用奶茶色的!”
她一邊自言自語,一邊翻箱倒櫃地找紙巾,明朗看不下去了,趁著紅燈拉了手刹,轉身按住了她慌亂的手:“你放松點,跟我見面的時候沒見你這麽操心打扮!”
“不一樣的!”
長風抽出手,拿著紙巾狠狠擦著唇上的口紅:“不能給外婆留下壞印象!”
明朗見她一幅要把唇擦破的陣勢,皺著眉奪了她手裡的紙巾,扳著下巴讓她看向自己。
“我帶你去見親戚,只是想讓他們認識你。”
他盯著她的眼睛,認真說道:“畢竟婚禮上,人多才顯得熱鬧。但你不用緊張,更不用想著要去討好誰。我這些年的努力,就是為了讓你不再需要去討好任何人,懂嗎?”
“他們喜歡你,婚禮來賓的名單上,就會有他們的名字;不喜歡你,就從通訊錄上刪除人名。這就是親戚對我而言的全部意義。”
“別這麽說。”
長風打斷明朗,拉下他的手,握在手心裡,“你的親戚對我而言,很重要。”
“我、沒機會感受什麽是親戚和血緣,你就是我今生唯一的血緣,我不想你因為我,再跟和你有血緣的人鬧得不愉快了。”
她直視明朗的眼睛,語氣帶著勇敢和自信:“十年前的長風,或許是很差強人意,但十年後的長風,不會扯明朗的後腿,也不會給你丟面子,會……會成為能跟你比肩的女人。”
說到這裡,她忽地一笑,眨了眨眼,補充道:“畢竟,我可是按照順序看完了漫威整個系列22部電影的人!”
“漫威?”
明朗一怔,沒明白怎麽扯到這上面來了。
這時,綠燈亮起,後面排隊的車齊齊鳴笛,明朗隻好放下手刹起步,但他實在沒明白‘漫威’梗是什麽,頻頻轉頭去看長風。
長風笑著揉了揉明朗的頭髮,歎道:“這些年辛苦我們明朗了,堂堂一個富家子,絲毫沒有紈絝的樣子,大好青春都被個窮丫頭耽誤了!”
“那倒沒什麽。”
明朗跟著她笑了起來,心情很好地打趣:“生十個八個孩子補償一下就行了。”
*
嚴家老宅跟以前沒什麽變化,因著過年,老鎮又迎來了一年一次的繁榮,在鎮口停好車後,明朗牽著長風走進去,一路都在避讓那些拿著煙花棒的小孩子。
“可以玩這個嗎?”
長風眼饞地盯著那些煙花棒,脖子都快扭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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