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膚色成棕色,眉頭的位置也比國人高很多,看上去很像中東那邊的人。程雨注意到在他右側臉頰上,從眼角到耳根的位置有一條長長的疤痕,使得他的臉看上去帶著幾分猙獰。
程雨覺得這個人很面熟,她似乎在哪裡見過,她仔細想了想便想了起來,曾經她在國外上學的時候這個人救過她。
那時候因為想躲避程家躲避國內的一切,她在高考過後就報了國外一個很爛的野雞學校,這個學校所在的國家也是歐洲最窮的,那邊的治安也不是很好。
那一天她在別的校區上完課已經很晚了,要回宿舍得經過一條很僻靜的小路,在那條小路上她遇到幾個吸-毒的男人。
夜深人靜無人經過的小道上,獨身經過的少女遇到這樣一群人根本不是一件好事,而程雨確實也被這些人盯上了。
就在他們要對她施暴的時候就是這個男人及時出現救了她,而且還一直將她送到了宿舍外面,她還記得,這個男人非常冷漠,全程都沒有看過她一眼,不管她跟他說什麽他都不說話,將她安全送回宿舍之後他就離開了。
而從那之後她就沒再見過他,卻也沒有再遇到過那群差點對她動手的男人,雖然在治安不太好的國家生活了那麽多年,她竟也沒有再出過什麽意外。
這個人怎麽會出現在這裡?
程雨下意識跟著他追上去,只是這人腳程很快,她追到後門的時候他已經不見了。
後門上有個巡邏的保安,程雨問他:“剛剛從這裡經過的那個人是誰?”
保安搖搖頭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他是來給先生送東西的,太太問他做什麽?是不是他衝撞你了?”
程雨搖搖頭,沒有再多言,轉身離開了這裡。
真是奇怪啊,多年前在國外遇到的人竟然出現在了這裡,他是來給陸雲景送東西的,想來他應該也是陸雲景的人。
陸雲景的人為什麽會救她呢?那個時候她和陸雲景可完全一點交集都沒有。
這是否只是一種巧合呢?
陸雲景一直到晚上才回來,因為上午的事情程雨總覺得看到陸雲景就別扭,本來不打算吃晚飯的,只是想著心頭的疑惑,她還是下了樓來。
和陸雲景面對面坐在桌前,程雨依然有些尷尬,只是不同於她的扭捏,他倒是挺淡定,慢條斯理吃著飯,動作間透著說不出的優雅。
程雨想了想,最終還是向他問出她的疑惑,“我今天看到有個臉上有疤的男人出現在這裡,好像是來給你送東西的,他是你的人嗎?”
陸雲景並沒有太在意,隻輕應了一聲,“嗯。”
程雨緊盯著他的臉又道:“大概在四年前我在瑞城上大學的時候這個人曾經救過我,那時候你們認識嗎?”
她故意說得意味深長,然而他聽到之後只是略思索片刻便道:“四年前他還沒有在我手下做事。”
聽到這個答案程雨莫名有些失落,看樣子,這真的只是一種巧合。
“不要聽外面那些人的胡言亂語,我在外面並沒有女人。”
他突如其來的話拉回了程雨的思緒,她愣愣向他看去,他說得很平靜,似乎只是在簡單跟她陳述一個事實,只是程雨卻有一種他在向她解釋的錯覺。
怎麽還特意跟她說這個啊?是因為今天上午的事情嗎?可是他如此強勢獨斷的人,原本可以不用去在乎她的看法的,所以特意跟她說這個是怕她誤會嗎?
這個想法讓程雨的失落的心情莫名的好起來,她急忙低垂著頭掩蓋自己的異樣,隻淡定的點點頭道:“好,我知道。”然後便故作如無其事的吃飯。
第二天陸雲景去了國外開會,據七嫂說,陸雲景大概要在那邊呆好幾天。
陸雲景本來就是個大忙人程雨也能理解,只是晚飯的時候,陸雲景那個冷面閻羅沒有坐在對面她竟然有些不習慣。
陸雲景一直到周末還沒有回來,程雨一個人在家也無聊,就去了程家位於北城郊外的果園,這個果園是父親留給她的,在北城郊外,差不過就快出北城了,開車也要幾個小時。
果園不大,裡面卻應有盡有,看守果園的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伯外加一條牧羊犬,老伯以前是跟在程雨養父身邊做事的,後來出了意外一條腿瘸了,養父便安排他來這邊看果園。牧羊犬是從小就養在程家,後來長大了才將它帶過來這邊專門看門用的。
如今正是葡萄成熟的季節,老伯給她摘了新鮮的葡萄,還打了她最愛吃的葡萄奶昔給她。
程雨吃過葡萄和奶昔便獨自在果園中散步,在果園的外圍是一片桃林,如今桃子快要下架了,留在枝頭的水蜜桃熟得過分,一口咬下去便是滿口汁。
這個果園算是她的象牙塔,她時不時會來上這裡呆上一段時間,這裡有四季鮮果,有城市沒有的清新空氣,呆在這邊會讓人放松很多。
程雨吃完一顆水蜜桃又摘了一顆,正準備剝皮的時候聽到身後響起腳步聲,程雨轉頭看去,卻見在不遠的桃樹背後站了一個人,濃密的枝丫擋住了他的上半身,她只看到那人露在外面的黑色褲子和長靴。
程雨皺了皺眉頭,暗想大熱天的揚伯怎麽還穿這麽厚的靴子,她滿臉疑惑,問道:“揚伯是你嗎?”
問完她就發現了不對勁,仿若是要坐實她的不對勁一樣,卻見站在樹後的男人慢慢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