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玉河理所當然地回答:“姐姐!”
“真聰明。”賀蓮房揉了揉他的腦袋,祁玉河頓時咧嘴傻笑。
賀蓮房起身,笑意依舊,吩咐道:“去命人準備乾淨衣物與熏香,將魯世子好好打理一番。”
兩個時辰後,祁玉河身著一襲雪白錦袍坐在桌邊吃東西,他狼吞虎咽,像是下一秒這些好吃的就會不見似的。雖然消瘦了許多,可他一如賀蓮房初見他時那樣的英俊逼人。祁氏一族個個都生得一副好皮囊,。然而這皮囊下面藏著怎樣一副靈魂,誰都不知道。就像是眼前這位翩翩美少年,誰人知道真正的他其實是個男女不拘又無情無義的男人呢?
“來人,去魯王府送個口信,就說失蹤已經的魯王世子此刻正在平原公主府做客。”
聞言,天璿一愣:“可是王妃,現在已是酉時……”
“這個時辰,才比較令人信服,不是麽?”賀蓮房意味深長的道。
天璿立刻明白了,“奴婢馬上就著人前去。”
大概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魯王府的馬車便停在了平原公主府門前。賀蓮房親自站在門口迎接,只見一隻修長蒼白的手抓住馬車門框,如今是秋日,都說秋老虎秋老虎,其實還沒那麽冷,但此人已披上了厚厚的大氅,而且還是止不住地咳嗽。
“皇兄,您來啦?”
賀蓮房見過魯王的次數,無根手指頭就能數的出來。似乎在祁氏皇族中,只有魯王是個極其獨特的存在。皇族集會,他不出現;慶功宴,他也不出現,任何官員的拜帖,他更是不接,甚至有幾年連太后的壽辰都未曾進宮!
一切都源於他極差的身體。所以皇上免了他下跪行禮的節數,給他不必搭理任何人的特權,似乎一陣寒風都能讓這個身體極弱的男子灰飛煙滅。
然而他生得又是這樣好看。
賀蓮房平生見過無數英俊男子,青王與十六皇子都是其中的佼佼者,女扮男裝的燕雲旗更是雌雄莫辨,極其俊美。可魯王和他們的俊都不一樣。若說之前那幾名男子是俊的話,那魯王,應該只能用一個“透”字來形容了。他的容貌在祁氏一族中只能說是中上,然而他身上有一種氣質——就是那種虛無縹緲,但是又確實存在的東西。叫人看了他,心底便隱隱要升出“絕色”這兩個字來。
細細一看,他眉毛太淡,鼻子太挺,嘴唇太薄,皮膚太過蒼白……然而這一切的缺點融合到一人身上時,就延伸出了這種叫做“氣質”的東西。若說賀蓮房給人一種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謫仙之感,那麽魯王,大概就是那傳說中脫離人世而存在的精怪了。他離你那麽近,偏又叫你覺得這麽遠。當你們離得遠了,你又覺得他近在咫尺了。
賀蓮房覺得這種感覺很奇妙。尤其是在夜晚,涼風吹拂的時候,魯王更是有一種隨時會化為輕煙消散的感覺。
“多謝弟妹,不知玉河現在可安好?”魯王似乎很關心祁玉河這個兒子,第一時間就先問他的下落。
賀蓮房擔憂道:“此刻正在公主府養傷,我也是方才從宮裡回來,突然想吃天然居的杏花糕,便讓下人調頭的,沒想到世子竟會打斜裡衝出來,幸好沒受傷,否則我可擔待不起呀。”
魯王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弟妹費心了。”
“皇兄無須客氣,你我都是一家人,這是我應當做的。”賀蓮房回以微笑。
祁玉河自然不記得這個自稱是他父王的人,他死活賴在平原公主府不肯離去,最後還是魯王發了火,命令侍衛將人給綁成了柱子帶走的。臨走前祁玉河哭得梨花帶雨稀裡嘩啦,不住地叫賀蓮房等他等他,說他一定會再回來找她玩的等等等等……
魯王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似乎並不想在平原公主府待久。他的身體不好,最好是不要吹風,若非是得知了消失已久的祁玉河的消息,否則就算是天塌了下來,他也不會離開魯王府的。
魯王走後,搖光道:“這位魯王殿下倒還是不錯,不僅模樣生得好,就連脾氣都不知道比那個齊王好上多少倍。”
“胡說什麽呢你?”天璿彈了她腦門一下。“王妃還在這裡,不要胡言亂語。”說完,她也擔心地看向賀蓮房,問:“王妃,魯世子到底是真瘋還是假瘋呀?”
“一開始是假的,後來就是真的了。”賀蓮房語氣平淡地道。“既然他喜歡做瘋子,我便成全他也就是了。”那兩顆藥丸是陳太醫跟陸媽媽一同研究出來的,祁玉河既然想當個瘋子,那便一直瘋到死好了。
聞言,天璿搖光都笑了:“真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死在他手上的童男童女不知凡幾,少數活下來的幾個也都因為強烈的打擊變得瘋瘋癲癲,如今也讓這位世子感受一下,瘋掉了是不是真的很有趣。”
賀蓮房但笑不語。
將祁玉河帶回魯王府後,魯王沒有先顧自己,而是立刻命人傳府醫來給他診治。診治的結果是,身體並無大礙,都是皮肉傷,可精神上……卻似是受了重大的刺激,日後都不一定會好了。一聽這個,魯王勃然大怒,他是不能生氣的,可他唯一的兒子變成了瘋子,並且無藥可醫,是你你氣不氣?!
祁玉河回到魯王府後,仍然害怕光亮,沒辦法,魯王隻好讓人給他蒙上了一塊黑布。這樣倒是好多了,可他根本認不得路,總是摔跤,摔得鼻青臉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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