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她現在這個身份,哪有這個資格去動陸家的二少爺,只能咬了咬牙,勉強把心裡的那口氣壓了下去。
然後看向喜鵲。
見她還是一臉怔怔的模樣,沉聲問道:“這就是你說的出路,你說的方法?”
喜鵲一聽這話,立時就白了臉。
她忙跪在了蕭知的跟前,雙手緊拉著她的袖子,說道:“主子,我,我不知道二少爺說的方法是這個,倘若我知道的話決計是不會把這張字條帶回來的。”
縱然她再不懂規矩也知道奔為妾這個道理。
更何況養在外頭是什麽意思?做二少爺的外室?
別說主子不同意,就是她也不會答應!
當初夫人死的時候交待給她的那些話,她可還記著,倘若真讓主子跟了二少爺做了外室,她以後哪有這個臉面去九泉之下見夫人?抹了一把臉上的淚,她死死捏著手裡的字條,咬牙切齒的罵道:“那個二少爺看著人模人樣,沒想到背地裡竟然藏著這樣的齷齪心思。”
“都怪我瞎了眼!”
蕭知聽著她這一字一句,情緒倒是緩和了一些。
倘若喜鵲是個不開竅的,她日後也就沒辦法再留她在身邊了,她會給人找一個好出路,再給人多些銀錢,只是自己的身邊,她肯定是不放心再讓喜鵲待下去了。
這侯府危險重重,像喜鵲今日這樣的做法總有一日會連累她。
好在喜鵲總算還知道好壞。
蕭知伸手扶住她的胳膊,把人扶了起來,等喜鵲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她這才緩和了語氣同人說道:“我知道你是好心,生怕我在這受了欺負才想著讓我出去,可喜鵲,我已經和你說過了,我現在這個身份是沒法再出去的。”
陸重淵的妻子。
這個身份,就算出去了又能如何?除非她打算這輩子都躲著不見人。
何況——
她現在也需要這個身份。
眼見喜鵲雖然垂著眼有些難受,但總算情緒也好了許多,便又同他說起陸崇越的事,“當日我讓你去給陸崇越傳口信,讓他去同老夫人說,可你看他做了什麽?他什麽都沒做,成日躲在屋子裡,權當沒有這件事。”
“那次之後我就知道他是個懦夫,也早就打算斬斷一切,安安心心做陸家的五夫人。”
“今日他又遣人給我遞來這樣的信,明擺著是把我當做玩物……”這話說完,眼見面前的喜鵲也跟著沉了這一張小臉,問道:“這樣的人,你覺得我能信他嗎?”
喜鵲想也沒想,回道:“不能!”
說完。
她又低了頭,不敢看蕭知,臉上是一副做錯事的模樣,雙手也緊緊揪在一道,“主子,是我錯了,我不該拿這字條的。”說到這,她又白了一張臉,神色倉惶得看著人,急忙道:“那,那現在我們該怎麽辦?”
“他們會不會發現什麽?”
倘若真讓這府裡的人知道了,那位陸二少爺身為陸家的主子自然是沒事的,可主子……他們怎麽可能放過主子?
何況陸五爺又是那樣一個心狠手辣的主。
好端端的都能把主子掐成這幅模樣,要是讓他知道主子和二少爺曾經有過這麽一段,決計不會饒了主子的。
越想越害怕。
以至於到最後,喜鵲整個身子都跟著發起抖來。
蕭知見她這般,便安撫似得先拍了拍她的手背,等她的情緒漸漸平靜了,這才同人說道:“你不必擔心,只要這件事沒有其他人知道,就不會有事。”
陸崇越那個懦夫,自然是不可能把這事說出去的。
只要到了約定時間,她不過去。
他也就拿她沒有法子。
想了想,蕭知又同喜鵲說了一句:“你這幾日就好好待在五房,平日別外出。”
五房銅牆鐵壁,府裡的人都不敢到這邊來,只要他們不出去,外頭的事也就扯不到他們身上,左右原身和陸崇越相處的時候也沒留下什麽證據。
她也不必擔心別人會拿了這個事說道什麽。
喜鵲此時早已沒了主心骨,無論蕭知說什麽,她都點頭稱“是”。
蕭知見她這幅模樣也就沒再多說什麽,把她手裡那張字條取出來狠狠撕碎了,又扔進那燒著銀絲炭的火爐裡,等到那字條成了灰燼,這才松了一口氣。
***
後面的幾日。
蕭知仍舊待在五房,不曾外出過。
這陣子陸老夫人忙著年裡年節的事也顧不到她,倒是也沒把她再喊過去說道什麽……可日子雖然過得清閑,她卻還是有些心煩意亂。
陸重淵還是整日待在書房,不肯見她,自然,她那些想同他說的話也就沒法同人說了。
今兒個起來的時候。
外頭的風很大,大好的清晨,天色也顯得格外昏暗。
蕭知在屋子裡坐了一會,還是沒忍住起身往書房去,她不是沒去過陸重淵書房,以前和陸重淵沒鬧矛盾的時候,她偶爾也會陪人去書房。
陸重淵的書房雖然大,布置的也很精美,可再好再大也比不過正屋,陸重淵的身子本來就不好,書房又沒地龍。
前幾日天氣好也就罷了,今兒個天氣又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