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啊——”蕭知想到陸崇越那副樣子,就覺得好笑,她不想讓陸重淵操心這種人的事,便隨口道:“就是心有不甘,覺得是因為我的緣故才會讓他變成這樣。”
陸重淵聞言,也就未再開口了。
區區一個陸崇越,他還不放在眼裡,他若是膽敢再做別的事,他也不介意真的要了他的命。
就在他們走後,剛才因為陸重淵的出現,匆忙離開的陸崇越又出現了,他扒著樹乾,看著兩人離去的身影,本來就十分陰沉的臉,更是變得十分陰鷙。
他可沒有忘記,當初陸重淵對他做的事。
都是因為陸重淵,讓他這輩子都不能看了眼身下,陸崇越臉上的恨意越濃。 ——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見。
第79章
步入七月。
京中的天氣變得越發炎熱了。
可這城中的氣氛卻變得十分嚴寒, 以往笑語晏晏的大街小巷近段日子也變得冷清起來了, 就連那些茶樓、酒家,來往的人也少了許多。
當日王家兩兄弟的罪證被呈上去之後,龍椅上的那位發了好一通火。
那位本來近段日子就因為歇息不好的緣故, 一直處於暴躁的狀態, 如今知道底下人行出這樣的事, 怎麽可能就這麽輕輕松松的放過他們?
但凡與王家兩兄弟有所牽扯的官員,不管有罪沒罪的都紛紛被降了職, 有些更是被直接抄了家。
若是罪證更大些的, 更是直接就送入天牢, 等著秋後問斬。
這一番做法, 不僅讓朝中那些官員自危,也讓外頭那些平民百姓戰戰兢兢的,生怕那些官員在朝中吃了虧,就到外頭拿他們開刀。
大好的七月,倒變得跟個嚴冬似的。
王家那兩兄弟已經被流放了, 從京城到西北, 三千多裡的路, 兩人得戴著枷鎖,手銬,腳上還有腳銬,就這麽頂著烈陽走著。
恐怕根本走不到西北, 這命就沒了。
而王家, 那位掌權的王老夫人在天子下了罪詔之後就大病了一場, 聽說如今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她倒了。
王家就更加撐不住了。
王家那兩位當家夫人,雖也是名家出生,但常年被王老夫人壓著,性子難免柔弱,如今王家出了這樣的事。
她們除了整日抹眼淚,竟是一絲辦法都想不出。
至於王家那兩位少爺——
他們原本就是倚仗家□□勳過日子的紈絝子弟,文不成、武不就,要靠他們重振王家,卻是比登天還要難。
好好一個白玉為堂金做馬的王家,就這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徹底敗落了下來。
連絲挽救的余地都沒有
王家出了這樣大的事,跟王家有姻親關系的長興侯府難免也受了一絲影響,好在龍椅上的那位雖然不信其他人,但對陸承策還是信任的。
所以其他家都出事了。
陸家的根基還是沒有動搖。
可即便如此,陸家的氣氛還是變得冷寂了許多。
馬上就要娶親了,家中裡裡外外都掛著紅綢、貼著喜字,但家裡就是一點熱鬧、喜慶的氣氛都沒有,上頭的人整日沉著一張臉,底下的人也只能唯唯諾諾,少說話多做事。
陸家正院。
天色還早,可陸老夫人已經起來了。
她這幾日睡不好,連脾氣都變得很差,就算整日拿著一串佛珠,那顆心還是平靜不了,這會她倚靠在羅漢床上,冷著一張臉,掐著手裡的念珠,罵道:“我就說她是個掃把星,早知道會變成這樣,當初就不應該讓老二娶她!”
這“掃把星”說得就是王氏。
可她能說,底下的丫鬟、婆子卻不敢接。
平兒也只能低頭捧了一碗湯茶過去,柔聲安撫道:“老夫人,您也別在想這事了,咱們家不是沒事嗎?侯爺和世子爺的官位也沒有動搖,可見陛下是信任咱們的。”
“要真牽連了老二和無咎,我非得扒了她的皮!”陸老夫人恨聲罵道。
到底是接過湯茶喝了一口,等到喉間潤了,她才又擰著眉問道:“她現在怎麽樣了?”
“今兒清晨,奴去看過一回,侯夫人還病著,看樣子”平兒猶豫了一下,又道:“這段日子恐怕是起不來了。”
就算能起來。
就王氏現在的模樣,怎麽待客,怎麽主持婚禮?
陸老夫人一聽這話,臉又拉得老長老長,嘴裡也是罵罵咧咧,“這個沒用的東西!崔家女都快進門了,她還是這幅要死不活的樣子,真是看著就晦氣!”
可崔家女進門是陛下賜婚,是大事,她不可能因為王氏的病就這麽耽擱著。
平白落了天家和崔家的臉面,也丟了陸家的臉。
手裡握著茶碗,她沉吟一會,淡聲發話:“你過會讓老五家的過來一趟”如今出了這樣的事,也只能讓老五家的去做了,左右她管家這麽久以來,家裡也沒鬧出過什麽事。
雖然身份上不了台面了一些。
但只要把婚禮布置的井井有條,她也能容她再管一段日子。
可她這話說完,平兒卻遲遲不曾應下,陸老夫人皺了皺眉,抬眼看去,見她面上露出的猶豫之色,擰眉道:“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