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麽出來了呀?”
“沒事。”顧辭同她笑了笑,目光卻始終望著蕭知離開的身影,想到剛才阿蘿的驚愕,她的不可置信,她的悲憤與恨意,他心裡不禁有些懷疑,是不是不同阿蘿說。
會好些。
宋詩望著顧辭的面容,她能夠察覺到今日的顧辭和以前不一樣,看起來比平日要高興很多。
她想問一問他跟陸夫人的事,但又覺得自己沒這個身份和立場。
想了想。
也就沒問了。
被關小黑屋的五爺:生氣,不高興。
嚶嚶嚶。
明天就放五爺出來。
繼續明天見啦。
最近台風天,大家記得注意安全。
第62章
馬車裡。
如意看著坐在對面的蕭知, 心下是有些疑惑的。
自打主子和世子爺說完話, 出來後就變成這幅樣子了,不說話,也不笑, 就靠著馬車閉著眼坐著, 沒有她想象中的高興和激動, 反而眉宇之間縈繞著一抹數不盡的怨恨,身上的氣勢也變得十分凜冽。
到底, 發生了什麽?
原本主子和世子爺得以相聚, 必定是十分開懷的。
那麽剛才在屋子裡的時候, 主子和世子爺到底說了什麽, 又或者世子爺和主子說了什麽?
紅泥小爐上煨著的茶水已經煮開了。
如意沏了一盞茶水,放在閉眸不語卻拳頭緊握的蕭知面前,輕聲道:“主子,茶開了,您先喝一盞茶吧。”
蕭知沒有說話, 甚至身形沒有絲毫變化。
她仍舊閉著眼靠著馬車, 纖細又白皙的手指放在豔麗色的牡丹裙上, 緊攥成拳,像是在強忍著心中的恨意和悲憤一樣。
車輪壓過地面,傳來沉重的軲轆聲。
而她不知過了多久,終於開口, 聲音很輕, 像是從喉嚨底發出來的,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先前哭過一場的緣故,都有些嘶啞了,“你知道,剛才哥哥和我說了什麽嗎?”
如意聞言,忙接了話:“什麽?”
“他說——”
蕭知睜開眼,目光定定地望著如意,沉聲,“永安王府遇害不是其他人所為,而是龍椅上的那位,我嫡親的皇伯父做的。”
“什麽?!”
就如同先前在屋子裡,蕭知的不敢置信,失聲尖叫一般。
如意此時也是一樣的。
外頭車夫隻當出了什麽大事,忙“籲”了一聲,拉緊馬車的韁繩,問道:“主子,怎麽了?”
蕭知語氣平平地回了一句:“沒事,你繼續趕你的車。”
那車夫雖然心有疑惑,卻也沒有多問,輕輕應了一聲便繼續揚起馬鞭趕起了車。
而此時的如意也已經晃過神來,可她臉上的慘白還沒有褪去,就連神情也帶著驚愕和不敢置信,許久,她才低聲呢喃道:“怎麽會這樣?”
這段日子。
她跟主子私下也沒少猜測。
想著是誰同王爺有舊仇,這才會費盡心思,構陷王爺。
卻沒有想到真相會是這樣的。
“主子,為何會這樣,為何”如意喃喃道。
她不明白,不明白事情為什麽會是這樣的,陛下和王爺是同胞兄弟啊,怎麽,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
蕭知望著她,大概是傷心過頭了,又或是認清了那些人的面目,此時她心裡再無悲憤,唯有怨氣與恨意,以及湮滅不掉的怒火,可她面上的表情卻是平靜的。
比任何時候都要來的平靜。
“中宮擔憂哥哥有一日會威脅到太子的地位,所以和龍椅上的那位一同想出這樣一道法子,永絕後患。”蕭知語氣平靜地說道。
她如今已不再稱呼皇伯父、皇伯母,也不再稱呼太子哥哥了。
雖然哥哥同她說,此事太子亦是無辜的,甚至在所有人都畏懼天子勢力不敢提起永安王府的時候,唯有太子,一直都在請求重審當年的真相。
可若不是因為他
若不是因為他!
哥哥又如何會被那些人所忌憚?永安王府又如何會造成這樣的結果?!
那張清麗小臉上的平靜神情有一瞬變得龜裂起來,可很快,她又忍住了,前幾日才修繕過的指甲還有些毛糙,壓在手心裡的時候很疼。
她甚至還感覺到血絲從手心裡冒出。
沒有去看。
也不想去看。
有時候疼痛會讓人變得更加清醒,更加冷靜。
馬車晃晃蕩蕩的。
大概是行到了一處顛簸地。
蕭知垂眸,看著茶案上那盞沉沉浮浮的茶水,她伸手,修長的指尖落在茶盞邊緣,虛虛繞了一個圈,又開了口,“那你又知道,在這件事情中,你那位好姑爺又擔當了什麽角色嗎?”
姑爺?
如意怔怔地望著蕭知,難不成這件事,姑爺竟然也是知情的?
她的臉色唰得一下就變了。
如若姑爺是知情的話,那他
“他——”蕭知的手咻然收緊,雙目緊閉,回憶起之前在屋子裡和哥哥的那番對話。
【“我的探子說,龍椅上的那位拿整個長興侯府威脅他,讓他親自檢舉父王。”】【“他同意了。”】馬車歸於平地,也已經變得越發平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