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辦?”
蕭知手扶著右腳,冷眼看著水裡的白盈盈,“她自然是備了後招的,你我又何必擔心?”
“什麽?”
如意詫異道,還想再問就聽到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又過了一會,水裡又掉進一個人,湛藍色的衣袍飄在水裡,竟是一個男人。
不等她回過神來。
外頭又傳來一陣腳步聲。
這一次腳步聲聽起來就多了,起初是陸寶棠的聲音,她應該離灌木叢最近,嘴裡嘟囔著,“什麽聲音啊?”她平日裡就最愛看熱鬧,剛才聽到聲音,就火急火燎的走了進來。
這會拂開樹木,轉進小道,便看到了眼前的畫面。
蕭知和如意蹲在一旁,而一個綠衣丫鬟伏在岸邊,再往前看去是一個湖泊,上面竟然有一男一女。
就跟愣住了似的。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直到身後又傳來一陣聲音,“陸小姐,怎麽了?可是有什麽事?”
身後聲音參差不齊的響起。
又過了一會,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也就越來越多人出現在了小道上。
看到這樣一幅畫面,大家都愣住了。
崔妤也在其中,看到這幅模樣的時候,也是愣了一下,好在她也沒呆怔多久,問道:“陸夫人,這是怎麽了?”蕭知身份最高,輩分最大,所以崔妤便問起蕭知。
不等蕭知回答。
湖泊裡又傳來一陣動靜,原是下水的兩個人朝這邊遊過來了,一男一女,赫然是白家小姐白盈盈以及文安侯府的庶子柳從元。
湖泊不算深。
離得越近,兩個人的身影也就越明顯了。
因為春衫單薄的緣故,兩個人的濕衣服都貼在身上,可以清晰的看到他們的身形,甚至,白盈盈的衣服不知道是因為有意還是無意,竟然還被解開了一些,露出裡麵粉絲的吊帶。
而柳從元抱著白盈盈,一手扶在昏迷的白盈盈的腰肢上,一手扶在她的背上,完全沒有避諱的樣子。
這幅畫面,實在是——
不少貴女都忍不住別過頭。
崔妤也有些不忍直視,可她身為主人家,客人出事了,怎麽能不去管?她迎上前,有些擔憂的問道:“這,這到底是怎麽了?”
“白小姐。”
她連著喊了幾聲,也沒見白盈盈有什麽反應,只能喊來幾個丫鬟,“快把白小姐扶過來。”
這樣讓一個外男抱著,成何體統?
雖然現在已經有這麽多人看到了,這事只怕也瞞不了,但該做的還是得做的,要不然白家人怪罪起來,他們崔家雖然不用怕,但總歸是個麻煩。
身後丫鬟聽到吩咐,忙應了一聲。
幾個人上前,一起從柳從元的手裡接過了白盈盈。
柳從元倒是也無所謂,任由她們接過去,就是在松手的時候不動聲色的摸了白盈盈一把,腰細臀圓胸還大,真是不錯。
看到崔妤檢查完白盈盈後,朝他看過來,他便捋了捋自己濕噠噠的頭髮,清了清嗓子,道:“崔小姐不必感謝我,我也不過是路過此地,聽到有人落進水裡,出手相助罷了。”
這話是剛才那個丫鬟同他說得。
那個丫鬟說了,讓他蹲在灌木叢裡,看到有人掉進水裡就過來救她,在水裡偷偷摸摸做什麽,隨他去,只要別把人弄死了就行。
這些後宅陰私的事,他看得多了。
有錢賺,還能佔便宜,何樂而不為?反正他也損失不了什麽。
崔妤看著柳從元,聽他這番言論,還是忍不住皺了皺眉,這個柳從元雖然是侯府子弟,但文安侯府是個破落侯府,這個柳從元又是庶子,整日走鳥鬥雞的,聽說府裡一堆姨娘。
是個不折不扣的紈絝子弟。
白盈盈被他當眾抱在懷裡,傳出去,只怕名聲也就毀了。
可偏偏這次他又是救了白盈盈,她不僅不能說道什麽,還得感謝他,謝他救了白盈盈,沒鬧出更大的禍事。
剛想謝人一番,可不等她開口,便聽到一個丫鬟尖銳的哭叫,“崔小姐,你要為我家小姐做主啊!”說話的便是白盈盈的貼身丫鬟,這會她跪在白盈盈的身邊,梨花帶雨似的朝崔妤哭訴起來。
“我家小姐根本不是失足掉進湖裡,而是被人推進了河!”
丫鬟聲音淒厲,十分惹人注目。
先前別過頭的一眾人都紛紛轉過頭,壓低嗓音議論起來,崔妤也有些怔楞,問道:“你說什麽?”
“是她!”
丫鬟指著蕭知,厲聲道:“是她推小姐進水的!”
眾人順著丫鬟的手看過去,看到蕭知的時候都有些不敢置信,低聲說道:“這怎麽可能呀?”
“怎麽會是她呀?”
“這怎麽回事呀?是不是弄錯了啊?”
崔妤看了眼蕭知,也有些驚訝,在觸及蕭知那張冷淡的面容和雙目時,她那顆心竟然不自覺地狂跳了下,她忙轉過視線,平息了一會呼吸才好聲好氣的同那個丫鬟說道:“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能有什麽誤會?!”
丫鬟抹著臉上的眼淚,聲音十分尖銳,“就是她,我親眼看見她把小姐推下河的,我阻攔不及,這才致使小姐掉進河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