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陸承策。
既然確定是陸承策本人。
蕭知就懶得理會他要做什麽了,她把臉上那股子疑惑和探究收於心中,然後看著他,譏嘲一聲,“陸世子,你以為自己是什麽東西?合著所有人都得喜歡你,敬著你,崇拜你才可以?”
“我就是不想見到你,同你說話,有問題嗎?”
她說這番話的時候,臉上的譏嘲是沒有絲毫掩飾的,就連話中的嘲諷也沒有一點遮掩。
說完。
蕭知看了眼不遠處的水榭,知道今日置辦茶會的地方要到了,也就懶得再搭理這個不知道吃錯什麽藥的陸承策,攜著如意就往那邊走。
走得遠了。
蕭知還能夠察覺到身後那道屬於陸承策的視線,身邊如意有些擔憂:“主子,他是不是猜到了什麽?”
“不會。”蕭知卻是想也沒想就駁了,“他要是猜到了,就不會是這幅樣子了。”
“那他——”
如意抿著唇,偷偷用余光打量了一眼身後,站在原地的陸承策,好一會才又問道:“今日是怎麽了?”不說主子覺得奇怪,就連她也覺得今天的陸承策十分奇怪。
“怎麽了?”她怎麽知道?
蕭知這會已經走到小道了,看著眼前那片喧嘩景象,又看了一眼身後的陸承策,冷著小臉譏嘲一聲,“吃錯藥了吧。”
***
王家辦茶會跟別的地方不一樣。
其他勳貴人家或是挑花廳,或是挑一個適合賞風景的園子,可王家不是,這個所謂的百年勳貴不僅愛充場面,還最喜歡沿襲什麽先人之風。
好像全天下,只有他們家懂得什麽是風雅。
就例如今日這個茶會。
它是置辦在水榭,而這座水榭底下是一條暗紅色的小河,河裡可不是水,那流的啊是上好的佳釀。
這會一群人就席地坐在草地上,旁邊歌姬奏著琴,唱著曲,而那一眾所謂的勳貴名門就圍坐在一旁,吃酒聊天。
端得是富貴奢靡。
蕭知看著這幅場景,心中不禁冷笑,就王家這個敗家樣子,就算有金山銀山恐怕也扛不住,她是知道王氏的底細,也知道王家的家底恐怕也快見底了。
前陣子如意出門的時候,還看到王家有人偷偷拿東西去典當,都依靠典當過日子了,偏偏還改不掉這個習慣,也活該王家落到這種地步。
那邊不知道是誰先看到了蕭知,有人說了一句,那裡的聲音就停下來了。
緊跟著是一群認識的、不認識的,朝她這邊看過來,每個人望著她的眼神都各異,有厭惡的、有看戲的,還有帶著幾絲譏嘲的。
如意面露擔憂。
蕭知卻是心靜如水。
不過——
她的余光在瞥見坐在王老太太身邊,某一個清麗女子的時候,腳步一頓。
崔妤也來了。
她大概也已經看到她了,這會仍舊抬著那張清麗婉約跟秋月似的小臉,望著她,同她十分客氣的點了點頭,這幅表情,倒是一點都沒把當日護國寺的事記在心上。
蕭知心下覺得可笑,又替她心累。
都扯破臉皮到這種地步了,她還要戴著那層假面具裝作一副友好的模樣,真是不嫌累啊。
蕭知斂下心下這些想法,剛想提步走過去,就發覺身後有人跟過來了。
轉過頭。
陸承策站在她的身邊。
而遠處望著她的一群人,在看到陸承策出現的那一刹那,臉色都變了一回,尤其是崔妤,神色發白,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最愛看知知懟前夫哥了。
繼續明天見啦。
第75章
眾所周知。
長興侯府的世子爺慣來是不喜歡和旁人接觸的, 尤其是女的, 以前也不是沒有女的想接近他,可別說挨著邊了,幾乎還有好幾丈的距離, 他就走了。
可現在, 他就站在不遠處, 和蕭知並肩而立,兩人相隔的距離很近, 很近, 恐怕一隻手掌的距離都沒有超過。
這,
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王氏擰著眉, 原本在看到自己兒子出現時的喜悅心情,此時也被震驚所覆蓋,無咎這是怎麽了?他平日裡不是最不喜歡旁人接觸嗎?怎麽如今反倒跟那個女人離得這麽近。
是意外?
是巧合?
又或是故意為之?
想了想,她又覺得不大可能,這個女人是個什麽東西?不過是佔了一層長輩的身份罷了。何況她最知道無咎的性子了, 她這個兒子出了對那個死了的顧珍有所不同。
其余女人在他眼裡就跟空氣似的。
想到這。
她又朝身邊的崔妤看去一眼, 見她臉色發白, 恐她這個未來兒媳婦多想,忙握住她的手輕輕拍了一拍,示意寬慰,然後一邊轉過頭朝陸承策說道:“無咎, 你還不過來?”
“你外祖母等你可有好一會功夫了。”
崔妤聞言也回過神了, 她斂下面上的震驚, 同她露了一個羞怯的笑。
可面上雖然掩下了,心裡的震驚卻還是在的,除了陸承策的行為舉止之外,她更為震驚的是有那麽一刹那,她竟然覺得顧珍還沒死。
她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