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紀恆把被打了屁股滿臉委屈的女人放到床上。
“壞人,你,壞人!”她藏著屁股往後縮,小嘴噘得老高。
“除了壞人我還是誰?”紀恆叉著腰,站在床前問她。
醉酒的葉蘇被這個問題問到了,有些答不上來,只是看著眼前男人的臉又好看又熟悉,對著手指,“你是,你是,你是……小”
“不準再說那個什麽小……嬌嬌。”
“嬌嬌”二字是從紀恆的牙齒縫裡擠出來的。
葉蘇把手拍在身旁床上,“我不知道嘛!”
算了,紀恆抹了一把額頭,現在跟她講道理沒用。
“一身的酒氣,起來,我去給你洗澡。”
這話葉蘇倒聽懂了,緊緊抱著胸,搖頭,“不要不要,不可以,給別人看。”
他是別人?紀恆手叉著腰在原地踱了兩步,醉了也護得這麽嚴實,她渾身上上下下哪點他沒看過?他都能數得出來她身上哪裡有顆痣哪裡最怕癢!靠!
紀恆沒好氣地看了一眼在床上拱的女人,頭疼。
……
“進去,自己洗,洗得好洗不好都別叫我,不管你。”
紀恆把葉蘇連帶著給她找的換洗衣服,一股腦兒塞進了衛生間,啪地一下關上門。
裡面沒一會兒就傳出嘩啦啦的水聲。
紀恆坐在床上,強迫自己刷起了手機。
半個小時後,衛生間的水聲停了,又過了半個小時,裡面卻一點動靜也沒有。
紀恆掐著秒算葉蘇進去的時間。
怎麽還不出來?
會不會是出了什麽問題?
紀恆按掉手機,煩躁。
他讓她不叫她就不叫,這女人這種時候怎麽這麽聽話?
再等了十分鍾,還是安安靜靜。
擦。紀恆有些等不住了,翻身下床趿著拖鞋走到衛生間門口。
他敲了敲門,清清嗓子,“葉蘇?”
沒回應。
“葉蘇?葉蘇?”紀恆手上敲門的聲音加重。
還是沒回應。
紀恆心裡一凜,忙旋開門把打開洗手間的門。
幸好她沒反鎖。
裡面水汽尚還氤氳,熱氣熏人。
紀恆往裡看了看,眸底倏地一沉。
葉蘇睡著了。
她坐在馬桶蓋兒上,頭向前耷拉著。
身上……
身上的睡衣隻穿上了一條胳膊,另一邊的袖子耷拉著。胸前,被她垂下去的頭髮擋著。其實也沒擋多少,看得挺清楚的。
胸口在微微地起伏。
下面是一條小小的短褲。
紀恆深呼吸了一下,平複內心血氣的翻湧。
他走上前去,扯過一條浴巾包住身上還殘著水的女人。
“起來,床上去睡。”他裹住她身子的手有些抖,說話的聲音,也有些抖。
“唔?”葉蘇醒了,一睜眼便是紀恆的臉,她笑了一下,軟軟地叫了一聲,“夫君?”
像是有什麽東西壓抑了許久,被那一聲醒來後懵懂的“夫君”撬開。
紀恆把人摔到床上。
“啊!”她小小地尖叫了一聲,身上的浴巾開了。
今夜月色很美。
紀恆雙臂撐在她身側,呼吸急促。
“我是誰?”
葉蘇在枕頭上不耐地晃了晃混沌的頭,不知今夕是何年。
她眼裡的光乾淨如稚子,看著眼前壓抑著男人,“你是……少爺呀。”
紀恆愣。
她不知怎麽嚶嚶哭了起來,“少爺,我認字就是認得慢嘛,你別罰我了好不好?”
“我都十四歲了,肯定比不上才開蒙的孩子,你凶我,我好怕~”
“抄二十遍,我抄得手都抖了,一晚上都沒有睡覺。”
紀恆擦了擦她的淚,他那是不過是隨口一說,沒想到第二天她真的抱著抄了二十遍的《千字文》怯生生地跑到書房來交給他,只為了不想讓他再說她笨。
葉蘇哭了一陣,突然又停了下來。
“老爺,老爺你這次什麽時候回來。”
“老爺你別去她屋裡好不好,阿蘇再也不叫疼了,阿蘇隨你怎麽弄。”
“老爺,我想給你生個孩子,好想好想。”
紀恆心被揪著,吻她額頭。
“咱們會有孩子的。”
“睡吧,醉了好好睡一覺。”他想把情不自禁時覆在柔軟上的手給拿下來。
“不要。”葉蘇突然壓著他手,看著他的眼神濕漉漉的。
“夫君不要阿蘇了嗎?”
“我……”我不想在你不清醒的時候要了你。
葉蘇環住紀恆脖子,“少爺,我跟你說個秘密好不好?”
“什麽秘密?”紀恆問。現在應該是,十四歲時的葉蘇。
葉蘇眼神有些不好意思,咬了咬下唇,湊在他耳邊小聲道,“少爺,葉蘇好喜歡你呀~”
“葉蘇怎麽就嫁了這麽好的一個夫君呢?葉蘇只是個買來的丫頭,少爺是……少爺是……太陽。”
葉蘇手順著他胸膛滑,生澀,稚嫩。
“少爺,不,夫君,夫君不喜歡阿蘇了嗎?”
“喜歡。”他低低的,第一次,說出了口。
葉蘇笑得像個小孩子,或許現在本來就是個小孩子,笑了一陣後突然又噘起了嘴,“夫君原來也喜歡阿蘇,那夫君,為什麽,為什麽還不跟阿蘇……羞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