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紀恆站在葉蘇身邊,從袋子裡掏出一件大衣,強行給葉蘇披在身上。
“不要,醜死了醜死了,又不是沒有暖氣。”葉蘇揮舞著小細胳膊不肯穿,但還是沒扭過紀恆,被套上一件一看就很保暖的大衣。
眾人又見紀恆蹲下身,脫掉葉蘇腳上的高跟鞋,握著她纖白的腳掌,穿進一雙他帶過來的平底小皮鞋裡。
葉蘇嘴翹得老高。
紀恆給她穿好鞋,站起身,從衣兜裡掏出一顆話梅糖,撕開糖紙,將糖塞進葉蘇嘴裡。
他大手摸摸葉蘇的肚子,柔聲安撫:“乖啊,別凍著。”
葉蘇推了紀恆一把,“你隻關心孩子不關心我了!”
“胡說,我千辛萬苦才娶到手的媳婦,著涼了怎麽辦?”
葉蘇小臉一紅,掐了紀恆手臂一下,“回家再說。”
眾人靜,只有攝像機還在努力地工作。
我,千辛萬苦,才娶到的媳婦。
這句話的殺傷力太過強大,有人的耳光在啪啪啪地響。
紀恆摟著葉蘇,面對眼前的記者群,“剛才的提問問到哪兒了?接著問吧。”
人群鴉雀無聲了一陣,發現那個記者已經不知影蹤,然後就突然變得熱鬧起來,沒人提問,閃光燈乍起。
“來看鏡頭,衝我們這邊。”
“葉蘇葉蘇看這裡。”
“紀恆可不可再把葉蘇摟緊一點。”
“好的,太配了,能不能先別走再讓我們拍幾張。”
……
**
離預產期還有一個月,葉家別墅客廳,葉建明抱著一本幾斤重的《現代漢語詞典》坐在沙發上,戴著老花鏡,一個一個地選字。
葉蘇歪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腿翹到坐在她身邊的紀恆身上。紀恆顧不上一起看電視,正勤勤懇懇地給葉蘇按摩孕後期開始酸疼浮腫的腿。
葉建明在詞典紙張上滑行的手指突然一頓,停在一個字上,從詞典裡抬起頭來,看著葉蘇,“葉葉,你說紀平這個名字怎麽樣?取平字的安定和順之意,保佑我的乖孫一輩子平平安安。”
葉蘇從電視屏幕上收回視線,看向她爸,乾笑了兩聲。
紀恆向來不敢反駁葉建明的話,只顧給葉蘇揉腿,豎起耳朵聽兩人的對話。
“爸,叫紀平的話,以後別人會以為孩子還有個劫富哥哥的。”
“嗯?姐夫?”
“劫富濟貧。哥哥劫富,弟弟紀平。”
葉建明失落地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兒,重新埋首在浩瀚的字典裡。
然孩子最後的名字還是紀恆起的。
叫紀曄,去葉蘇的“葉”音,日華合為曄,光明燦爛的意思。紀曄小朋友小名叫紀小寶,葉蘇起的,因為她家紀曄小朋友生下來的時候不像別的小朋友那樣紅紅皺皺的,白嫩得像顆小包子,於是她便起名叫紀小寶。
紀小寶小朋友剛滿月葉蘇就急急忙忙地復工拍戲。她懷孕的時候就沒怎麽胖,月子期間飲食也控制得不錯,有營養又不厚膩,身材很快就恢復了。唯一胖了的,只有裝紀小寶口糧的上圍。
紀恆對葉蘇那麽快就復工很有意見,但攔又攔不住,只能每天抱著紀小寶,像個獨守空閨的怨婦一樣等著葉蘇收工回家。
某天,葉蘇下午還剩最後一場戲,紀恆突然打來了電話。
“喂,打電話幹什麽啊,小寶乖不乖?”
那邊紀恆的聲音有些焦急,“不乖不乖,小寶已經餓得哭了,你快回來給他喂奶。”
聽筒突然傳來一陣嬰兒的哭聲。
葉蘇嚇了一跳,“怎麽回事?我早上走的時候不是已經把他今天的量擠了放在冰箱的嗎?”
紀小寶一直是母乳喂養,葉蘇每天早上走的時候會把紀小寶一天的口糧擠出來凍在冰箱,孩子餓了就會有保姆溫奶喂他。
那邊紀恆好像猶豫了一下,“小寶,呃,胃口越來越大了,你早上擠的根本不夠。”
“可是我這邊還有一場戲才能收工。”
“可是小寶已經餓得哭了。”
葉蘇掛掉電話,一想當然還是孩子重要,厚著臉皮去跟導演請了假,搭車飛奔回家。
她急急忙忙開門,“小寶呢小寶呢?我回來喂奶了。”
身子突然從後跌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紀恆湊在葉蘇耳邊,“終於回來了。”
“哎呀別鬧。”葉蘇推開紀恆頭,“小寶在哪裡?”
“在睡覺呢,乖得很。”紀恆把頭埋在葉蘇身上深深吸了一口,她還在哺乳期,身上有淡淡的奶香。
葉蘇:“你不是說他餓得直哭嗎?怎麽回事?騙我?!”
“沒騙你。”紀恆懶懶散散的,“是有人餓了。”
“你什麽意思?”葉蘇氣鼓鼓地瞪著紀恆。
紀恆突然把在葉蘇的尖叫中把她打橫抱起,“是我餓了。”
他熬啊熬,從葉蘇大腹便便一直熬到她生產,又從她生產熬到她出月子,本以為她出月子後他就能解放了,卻沒想到葉蘇每天拍戲忙得飛起,一回來喂完孩子倒頭就睡,耍賴撒嬌就是不肯跟他好。
紀恆被逼得沒辦法了,隻好自導自演了這麽一出,紀小寶的哭聲是他提前錄好的,為的就是能把葉蘇早早騙回來。
紀恆抱著掙扎的葉蘇衝進兩人臥室,用腳勾上門。
“紀恆你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