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向前傾,腰肢柔軟,聲音輕緩,像是故意誘惑。
紀依北掃了眼她赤著的腳,無聲對峙片刻,背過身蹲下來。
夏南枝爬上他的背。
她緊緊貼著他寬厚的背。
紀依北背著她起身,朝電梯走去,一步一步,步子踏得散散的。
上了電梯,夏南枝就著這個姿勢,一隻手環著他的脖子,另一隻手去掏鑰匙,扣扣搜搜一陣,終於拿出一把鑰匙。
打開門。
紀依北踢了腳門邊的拖鞋,彎腰把她放下來。
接著十分不把自己當外人的沒換鞋就踩了進去,徑直從冰箱裡拿了瓶水咕咚咕咚喝了大半瓶。
此時夏南枝已經踩著拖鞋到了沙發邊,她重重呼出一口氣,整個人栽進沙發裡。
紀依北蓋上冰箱門,隨手拎了個抱枕砸夏南枝:“快去換衣服啊,濕衣服穿著很舒服還是怎樣?”
連他都覺得自己念念叨叨地像陳溪女士一般。
然而夏南枝對這一套十分受用。
她以一個十分舒適悠閑的姿勢窩在沙發裡,縱使是仰視也顯出幾分睥睨眾生的氣場。
她盯著紀依北看了幾秒,最後笑起來,她揚揚眉,問:“哦?先脫哪件?”
“……”
紀依北不得不承認自己被一個小自己四歲,同個屋簷下生活12年,並且小時候被他不知欺負幾次的女孩,調戲了。
然而紀依北的厚臉皮程度大概是從娘胎裡就開始修煉的,夏南枝這種半路出家的厚臉皮真PK起來並打不贏他。
正當她幸災樂禍看著紀依北錯愕的表情之時。
紀依北突然踢了腳她的腿肚,同時彎腰按住夏南枝的肩膀壓到沙發上,飛快地在她的額頭上印了一個吻。
溫熱的觸覺隻停頓了一秒,甚至一秒不到。
風風火火地靠近,又風風火火地離開。
夏南枝當場愣住,瞳孔迅速放大,手指在沙發布料上重重摩擦過,真是什麽反應都沒有了。
“你用不著這樣。”
紀依北說。
夏南枝呆呆地看向他,不知道這句意味不明的話是為了什麽。
紀依北繼續說:“故意把自己弄得跟流氓一樣,怎麽?怕萬一被我拒絕了收不了場?你不是要追我嗎,那就好好追啊。”
“……”
“媽的混蛋玩意兒。”紀依北大概是越想越氣,又提手朝她後腦杓輕輕拍了一巴掌,“叫你招惹我!你爸也是個警察,你不會不知道跟我在一起要面對怎樣的風險,自己想清楚,擔不起這風險就別再招我,我已經夠忍著你的了!”
說完這些,紀依北還伸手掐了把她的臉,粗糲的指腹摩擦,夏南枝渾身通過電流一般。
後來直到大門“砰”的一聲,夏南枝才回過神來。
隨之一口氣沒提上來,她差點因為剛才那一段讓人瞠目結舌的發言嚇得背過氣去。
她僵著手指摸了摸額頭,覺得剛才被紀依北嘴唇觸碰到的那塊地兒越發灼熱起來。
他沒有說錯。
夏南枝一直以來看似追得風風火火十分直白,實則也是個流氓行徑。
她只是怕紀依北拒絕她,若是真拒絕了,那麽至少她還能拾起尊嚴站起來,繼續沒心沒肺地當他的妹妹。
她想。
好好追。
怎麽追?
只是夏南枝大概忽略了一點,紀依北後來說的那段話隻說了讓她考慮清楚風險,那意思的背後便是——
如果確定自己能擔的起風險,那就在一起吧。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哈哈哈哈小慫包夏南枝
六一快樂~
☆、疑竇重重
夏南枝不知道在沙發上又呆坐了多久, 著實是被紀依北狠狠嚇了一跳。
直到雙腳被凍得發冰, 夏南枝才起身換了睡衣, 又隨便套了雙襪子穿上。
她剛把濕透的衣服丟進簍裡,電話就響了。
是辛然。
夏南枝面色暗下去幾分,彎腰拿起茶幾上的手機。
“喂?”
電話那頭的辛然聲音像是有些緊張:“你沒事吧?我剛才才知道你被陳冠明弄傷了。”
夏南枝甩了甩手腕, 聲音很淡:“你認識陳冠明啊。”
“嗯,他是盧皓的朋友,哦對, 盧皓我未婚夫,對了你現在在哪呢?“
“已經在家了,我沒受傷。”
“啊——你看你回家了也不給我說一聲,擔心死……”
“對了。”夏南枝打斷她未說完的話, “我有個耳環不見了, 應該是在遊艇上掉了,你要是不忙的話幫我找找吧。”
“耳環在我這呢。”辛然幾乎是下意識地說,忽然又覺察出不對勁,硬生生補了一句,“剛才去找你時找到的, 落在走廊上了。”
“行,那你幫我收著吧,我下次有空了找你去拿。”夏南枝語氣沒有絲毫波瀾。
當她被陳冠明用噴霧迷暈之際, 起初她的意識並沒有完全消失,她迷糊中知道自己被他抱著,當他推開房門時, 夏南枝悄悄把自己的耳環扔在了門口。
後來她和紀依北出去時,她還特別留意到那枚耳環已經被人撿走了。
那個人在門口偷窺,卻沒有任何行動。或者說,她看到了全過程,包括夏南枝被迷倒之時。
夏南枝記得她和陳冠明說話起,不遠處的辛然視線就沒有離開過他們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