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個問題。
三個受害人幾乎沒有相聯系的關系網,如今每晚新聞都會提醒市民不要隨便給陌生人開門,而且受害人家中都安裝了貓眼,真的這麽巧都會給一個陌生人開門嗎?
還是說。
她們之間有一種不同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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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此同時,余曉瑤正坐在監控屏幕前,臨市醫院在去年7月8號的監控記錄已經發送過來。
那是一家私立醫院。
普通病房的監控記錄過了半年早就已經刪除了,只有高級病房門口的監控記錄還保存著。
余曉瑤把播放速度提高十二倍,目光定在屏幕上認真看起來。
約莫看了半小時,突然病房門口出現了一個後腦杓,定定地在病房前站了許久。
余曉瑤又退回去,放慢了播放速度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
是一個瘦高的男人,但竟然全程完全沒有露出臉來。
她迅速截圖用手機拍了張照發給紀依北。
處理完這事,余曉瑤起身倒了杯水,伸了個懶腰往外頭走,經過值班室時突然瞥見一個有點熟悉的身影。
最近這一樁案子把她弄得疑神疑鬼,立馬扒在牆邊偷偷張望。
是個很漂亮的女人。
皮膚白皙,一件米白色的大衣扔在桌上,從余曉瑤的角度看過去正好可以看到她姣好的身材,耳邊兩條亮晶晶的耳環,在黑發中若隱若現閃著光。
那女人突然往後摞了一把頭髮,露出側臉。
余曉瑤看到她那仿佛藏著光的眼睛,突然想起來。
可不就是那天紀隊送她去見付局時碰到的那個明星嘛!
這明星的氣質果真是跟平常人不一樣的,在人群中都跟在發光似的,這麽想著,余曉瑤推開門走進去。
“小陳,什麽事啊?”
“啊?余副隊,你找我?”小陳回頭一見余曉瑤,立馬站起來。
余曉瑤擺擺手,給夏南枝打了個招呼:“你怎麽來警局了?”
夏南枝其實沒認出眼前這人,但面上一點都沒表露出來,自顧自地往身旁一個小混混厭惡地一瞥。
說出來的話聲勢浩大、大義凜然:“被摸了。”
余曉瑤:……
“這姑娘是被騷擾了。”小陳給余曉瑤解釋,又對夏南枝說,“這是刑警隊的余副隊,你要找紀隊我是真不知道,余副隊說不定知道。”
“你找紀隊啊,他出任務去了。”余曉瑤說。
“哦。”夏南枝滿不在意地點頭,“那你幫我把這個給他吧。”
夏南枝坐在椅子上,一雙纖細的手伸出來,食指上勾著一個保溫盒。
余曉瑤走過去接過來,十分不把自己當外人的扭開保溫盒,深深聞了一口:“好香啊,你做的啊?”
“沒,他媽送來的,我閑著沒事就過來給他,沒想到還遇到流氓了。”
夏南枝惡狠狠地瞪了眼縮在角落的男人,利落地抖了抖大衣穿上,雙手揣兜。
一點看不出她是受欺負的那人。
“你們真是兄妹啊?”余曉瑤問。
夏南枝這才想起來這人就是那天副駕駛座上的女警,依然神色不變。
“可是算可以不算吧。”夏南枝愜意地呼了口氣,眼睫垂落下來,在眼下形成一片陰影,“那我走了。”
出了警局,夏南枝立馬渾身都冷淡下來,卸下了那些偽裝,襯得她更加清瘦挺拔,與世隔絕,超凡脫俗。
寒冬臘月,屋頂、樹乾上都蒙了一層白雪,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極為冷肅的味道,沒有生氣。
突然,遠處一聲嘹亮的“紀隊!”
夏南枝看過去。
雪地上,一身筆挺的黑色警服,男人嘴裡呼出一團團白氣,眉眼中氤氳出的怒氣讓她恍惚覺得周圍有了一團煙火氣。
原本冰涼的身體也莫名其妙熱起來一點。
“都他媽給我動起來!再多一個受害人我看你們到時候怎麽交差!” 紀依北嚴厲吼道。
後面余曉瑤衝出來,把保溫盒往夏南枝懷裡一塞。
丟下一句“老大生氣了,你自己給吧”,便急匆匆地跑過去,一氣呵成地到紀依北面前,立定。
“紀隊,看到我給你發的照片了嗎?”余曉瑤問。
紀依北拿出手機,翻出微信,點開那條未讀的信息,盯了有數十秒。
直到,突然一清亮的聲音——
“哥哥。”
眾人一愣,因為紀依北發火不敢多說,但都迅速傳遞了一個曖昧的眼神。
俊男美女,還叫“哥哥”,手裡抱著一個保溫盒,救他們於水火之中。
這絕對是八卦啊!
紀依北回頭看到她一愣神,眼底的火氣消下去一點。
這一點他和他爹完全一樣,信奉男人不該把工作上的不滿帶到工作以外的事或人,可在眾人眼裡,卻完全是另一種意味了。
紀依北清了清喉嚨,問:“你怎麽在這?”
“阿姨讓我來給你的。”夏南枝乖乖巧巧的模樣,兩手捧著保溫盒往外一推。
頓時空氣中劈裡啪啦一陣目光交疊的火花聲,果然有八卦!都見過媽了!
以前都沒聽紀隊提起過有女朋友這事啊。
紀依北接過,夏南枝也沒再留,當即轉身就要離開。
“幹嘛去?” 紀依北抓住她的衣領子往後一拽,像拎個小雞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