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夏沉默良久,“斷腿是什麽梗?”
司以寒抬眼,一瞬間眸中冷光凌厲如寒刃,但很快就斂起鋒芒,“你們讀初三那年,商銳斷腿在醫院待了三個月,知道吧?”
“嗯。”
“我乾的。”司以寒嗓音緩慢,一字一句。
俞夏:“……”
“為什麽?”
“他要跟你談戀愛。”
俞夏:誰要跟她談戀愛?為什麽沒有通知她?為什麽她什麽都不知道?為什麽?然後司以寒和商銳打了一架,商銳進醫院了。
這麽多年商銳躲著司以寒走,恐懼。
不知道的還以為商銳跟司以寒有什麽呢。
俞夏特別震驚,整整沉默了一分鍾,“他想跟我談戀愛,就可以談了嗎?他這是喝酒沒吃菜?飄成這樣?”
頭孢斷貨了嗎?
司以寒抬手整俞夏的毛衣領口,骨節修長的手指劃過俞夏脖頸上的肌膚,漫不經心道,“那——你們高中的時候,怎麽在一起的?”
“我跟他?什麽時候在一起過?”
“沒有?”
“我怎麽可能跟他在一起。”
“你高三畢業那晚,喝多了在叫他的名字。”
五雷轟頂。
所以司以寒把她捆在沙發上睡了一晚。
俞夏攪著粥,狠狠咳嗽一聲,拚命轉移注意力,“外面很冷,粥都涼了,我想回去吃,你能讓個路嗎”
“來,講講。”司以寒長手越過俞夏抵在身後的欄杆上,居高臨下審視她,“既然都聊到這裡了,順著聊下去,怎麽樣?”
俞夏埋頭吃粥,耳朵泛紅,司以寒突然發現俞夏害羞的時候耳朵紅的厲害。
片刻後,司以寒讓開路,“走吧。”
俞夏走了兩步,回頭,“那不是……”後面的聲音含糊在粥裡。
“什麽?”
“那不是怕你發現我想睡你被你弄死嘛!我又不敢!我第一次明明叫的是你的名字.你凶我,我才改口!我下午回S市,我走了!”
高中畢業,大學俞夏就要去英國了。她想借著喝醉跟司以寒告白,或者睡了司以寒,她跑去司以寒住的酒店,酒壯慫人膽。
然後慫人俞夏被司以寒扎在被子裡過了一夜。
他們誰也不敢往前一步,萬一賭輸了,他們失去的就是所有。那是司以寒,哪怕他不是愛人,他也是親人。
父親走後,俞夏更不敢賭了,不敢肆無忌憚。
張狂驕傲都被深藏。
她不能再失去,盛夏結束,她被迫遠走。平靜的接受司以寒的留學安排,拖著大行李箱一個人去到異國他鄉。
如果她暗戀的是一個別人,大不了就是不在一起。但司以寒,她賭不起。
男人從後面抱住她,下巴擱在她的頭頂,嗓音沙啞,“對不起。”
俞夏仰起頭,司以寒親到俞夏的額頭,“我和你一樣,有很多顧慮。我只有你一個人親人,俞夏,我賭不起。”
敲門聲響,司以寒才松開俞夏回頭,“有事?”
劉昕硬著頭皮探頭進來,“晚上的戲場景有點問題,要開會討論,榮導讓我來請你。”
“我知道。”
司以寒拉上外套拉鏈,揉了把俞夏的頭髮,“下午讓劉昕送你回去,我先去忙了。”
俞夏一口老血噴了出來,難道不是對不起之後兩個人瘋狂的那什麽嗎?這就走了?這就走?
俞夏服了。
“我——”
“有什麽事跟我打電話,沒事也可以跟我打電話。”司以寒走到門口,回身,他挺拔修長的身材擋住了大片的光,他注視著俞夏,“我是你的。”
俞夏害羞之下的一句說辭,她就莫名其妙回到了S市。
俞夏氣的想當場死亡,司以寒在開會。她沒見到司以寒的面,就被劉昕開車送到了S市。
俞夏氣到S市才消,誰願意陪他在那種鬼地方吃苦,回家過白富美的生活不好嗎?到家俞夏丟下背包,美美的泡了個澡,躺在花香四溢的浴缸裡刷微博。
她好幾天沒登錄大號,已經攢了兩百多萬提醒。艾特太多翻不過來,私信也很多,有不少司以寒的粉絲私信她,說他們家司以寒身體不好,讓俞夏放過。
俞夏翹起白而長的腿撩起水花,泛起漣漪,拿出手機拍了一張腿。修圖軟件,修完濾鏡三遍,發給司以寒。
是的。
他們的寒哥身體不好,那方面不行。
私信太多了,有罵她的,也有勸她回頭是岸。蘇洺的電話打了過來,俞夏接通,“蘇總。”
“電視台的節目宣傳出來了,下周三首播。宣傳花絮出來了,你轉發下。”
“好。”
“提前跟你說下,電視台的剪輯會為了爆點寫的比較刺激,你先不要激動。粉絲要是鬧,先不要回應,可以嗎?”
“知道了。”
“那行,不打擾你了。”
俞夏搜索戀愛進行時官博第一天,看到十分鍾前發的宣傳片。第一個鏡頭是商銳,商銳狂傲不羈一身工裝連體,騷氣十足,“為什麽參加這個節目?想脫單。”他一笑,有幾分邪氣,“母胎SOLO二十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