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想夏夏,那麽脆弱膽小——”
周挺被掐住了脖子,這是他距離死亡最近的一次。
他不想跟病人計較。
“你跟我鬧脾氣沒用,你死了,我換個藝人。但是,夏夏去哪裡弄個哥?我們都是利益關系,你死這個利益圈就斷了,這個世界上再不會有人跟她有關系。”
後來司以寒再也沒有去做過厭惡療法,他還是很積極的配合心理醫生,吃藥做疏通,這件事他再也沒有提過。
四年,他回過S市很多次,他不回去。就在小區門口等著,他不問俞夏的事,也不允許周挺他們查。
俞夏很宅,幾乎不怎麽出門,所以司以寒的等待也是白等。
他連遠遠看一眼都是奢望。
周挺後來悄悄查了下俞夏的職業,挺震驚,但也不敢告訴司以寒。俞夏的才華也很讓人吃驚,果然虎父無犬女,優秀的人全家都優秀。
司以寒的心理治療效果還不錯,漸漸的就很少回S市,能忍住不見俞夏。接了東方的劇本,他徹底閉關。
周挺也不提俞夏的事,俞夏進了這個行業,如果司以寒知道一定會無所不用其極的給俞夏資源。
他們的領域離的挺遠,周挺不覺得司以寒的資源對俞夏有用,也會破壞司以寒的人設,還有司家那邊的關系。
都很麻煩,周挺就沒有再提。
時間會淡忘一切,司以寒會走出來,他和俞夏以後的關系也會淡薄。保持著兄妹關系,以後俞夏會結婚,司以寒也會結婚。
走過年少無知,走過那一段瘋狂,他們擁有各自的人生。
各自精彩。
那天回S市,周挺一轉頭看到了一個人,很像俞夏。她拖著大行李箱孤零零站在機場,戴著口罩,眼神中似乎有落寞,看起來很憔悴。
俞夏什麽時候拿過行李箱?她不是千嬌百寵的嗎?不是前呼後擁的小公主麽?她身邊連個人都沒有,她就那麽孤獨的站著。
周挺當時就否定了心裡的想法,肯定不是俞夏,俞夏可比這嬌氣多了。
坐上車,他還是有些說不出的觸動,如果真的是俞夏呢?他搜索summer。跳出機場照片,鬼使神差的遞給了司以寒。
帽子是司以寒買給俞夏的限量款,全球隻這一個,上面有一個字母W,司以寒的英文名開頭字母。
別人隻當司以寒這話是普通情話,只有周挺知道這些話的分量有多重,重到幾乎背上了他的命。
沒有希望的暗戀就是在黑暗裡等待永遠不可能升起的太陽。
一點光都沒有,鋪天蓋地的黑。我仰起頭看著天空,在黑暗裡太久,我已經忘記了天空的方向。
應該是這裡吧。
每個方向都是黑暗,很難辨別具體方位。
沒有風,什麽都沒有,寂靜荒蕪。
“我願意,我願意嫁給司以寒!”俞夏捂著臉,哭的聲音發顫,“我愛你很久了,我一直愛你。”
刹那,太陽躍出地平線,萬丈光芒金光燦燦普照大地。世界陡然大亮,拉開了天地之間的距離。陽光熾熱明亮,微風拂過大地。
荒蕪的大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生長出茵茵青草,青草上露珠晶瑩剔透倒映出光。萬物複蘇,鮮花盛放,鳥兒盤旋在一碧如洗的藍天。
我知道了天空在什麽方向,因為我看到了太陽。
你往前一步,我擁有了整個世界。
我愛你,很久了。
作者有話要說: 寫到這裡,忽然覺得這一章當結局很美。
後面的電影篇和婚禮養孩子篇以及搞死司家人都可以算番外。
第53章 番外-小小蘿卜頭
錄完節目,晚上司以寒請全組人吃飯,剛下車俞夏就直奔洗手間,司以寒臉色頓變徑直跟了上去。
俞夏在洗手間吐的昏天暗地,站起來頭暈目眩,腳下一晃就撞入一個熟悉的懷抱。清冷仿佛霧凇的味道,俞夏的惡心緩解了一些。
“怎麽回事?中午吃了什麽?”
“也沒什麽,最近都不太舒服。”俞夏扶著司以寒結實的手臂站穩,“頭暈。”
“去醫院。”司以寒一手抱著俞夏,抽出手機打給周挺,那邊接的很快,“安排車,夏夏不太舒服,現在去醫院。”
“還是吐嗎?”
“你知道?”司以寒臉陰了下去,寒若冰霜。
“早上就吐了,我以為是暈車。”周挺說,“現在還吐的話去醫院看看吧,是不是胃病。”
“早上就吐怎麽不跟我說?”司以寒語調冷沉,“你可真負責。”
“沒事,早上可能就是暈車。”俞夏連忙說,“可能胃病,吃點藥就好了,其實醫院都不用去。”
司以寒掛斷電話,給俞夏戴上口罩,拉著往外面走。有粉絲得到消息,堵在前門,司以寒和俞夏走後門出去上車。
車上是劉昕,劉昕吩咐司機開車去市醫院,道,“夏姐沒事吧?”
這興師動眾的,俞夏抬手遮臉。
司以寒一臉你是白癡嗎?現場誰是醫生?醫生沒看他怎麽知道有事沒事。
司以寒是公眾人物,即便戴著口罩,明星也會被人一眼認出來。於是他只能被迫在車裡等,五秒一條信息的轟炸劉昕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