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種。
門突然被敲響,任清野睜開眼,說:“誰?”
薛坤說:“阿野,是我。”
任清野把門打開。
薛坤撓著頭,說:“阿野,我們行李包拿錯了!”
“你才發現?”
“不是,我早就發現了,只是這不是才想起來嘛。”
任清野說:“那我的包呢?”
“在池中月車上啊。”
任清野嗯了一聲,“你的包在我車上。”
薛坤說:“我知道,就是提醒你一聲。”
任清野和他走到外面,一人拿了支煙。
他突然想起那天晚上,池中月問他為什麽帶避孕套出門,那樣子,囂張得跟母老虎似的。
任清野想著想著就笑了出來。
薛坤看他笑得不正常,說:“你笑什麽?”
任清野點煙的手一頓。
“沒什麽,我有病。”
他點了煙,抽了一口,然後說:“你小子出個門,帶避孕套幹嘛?”
薛坤尷尬地看著他,說:“你看到了?”
任清野一巴掌扇他後腦杓上,“不看到我怎麽知道包拿錯了?”
薛坤撓頭,訕訕地說:“我早上迷迷糊糊的,收拾東西的時候就隨手那麽一放……話說你包裡那把槍不錯,極品啊,什麽時候到手的?”
任清野說:“別人送的。”
“臥槽!誰這麽大方?!這可是好東西啊!”
任清野點頭,“嗯,是好東西。”
“對了。”任清野又說,“你知道池中月以前生過什麽病嗎?”
薛坤想了一會兒,說:“她身體好著呢,能有什麽病啊……”
任清野說:“她的耳朵——”
“你說她的耳朵啊?”薛坤說。
“你知道?”
“這事兒我們都知道,只是沒人敢當著她的面兒說。”
“她以前受過傷?”
“那倒不是。”
薛坤抽了口煙,湊近任清野,說:“我悄悄跟你說,你可別說出去。”
任清野點了點頭。
“池中月的耳朵啊,生下來就有毛病,發育不良,你知道為什麽不?毒品害的!”
任清野一怔,“她父母吸毒?”
“這我不清楚,但是我們都知道貴爺從來不沾的,所以……”
“她媽吸毒?”
薛坤諱莫如深,“這我就不清楚了。”
*
八點一到,池中月還沒來。
任清野看了三次表,然後說:“薛坤,你給池中月打個電話。”
薛坤打了一通,關機了。
“估計是沒電了。”
任清野直接下樓,在路口張望了一圈兒。
他穿過車來車往的馬路,到對面的小賣部買了一張電話卡。
秦唯平接到他的電話時,聲音裡是抑製不住的激動。
“阿野……周華宇落網了!”
任清野卻胸口一悶。
“落網了?”
“對!”秦唯平說,“今天凌晨被抓的!”
任清野沉默著不說話。
秦唯平又說:“阿野,這次藏獒完了!等你把池榮貴的毒窩端了,你就可以歸隊了!”
任清野的注意力卻不在這兒,他太陽穴竟在跳動,他說:“還抓了誰?”
秦唯平說:“就他一個。”
任清野太陽穴恢復了正常。
“好。”
秦唯平在任清野掛電話前,說:“阿野,接下來,上面要池榮貴製毒工廠的情況。”
他這一句話說的平淡,輕松。
好像吩咐任清野去買一碗面似的。
但他們都知道,這個任務的困難難於登天。
否則也不會有那麽多特情警察死於非命。
任清野想跟秦唯平說,池中月可能已經察覺了他的身份,但話到了嗓子眼,卻沒說出口,他只是平靜地說:“好。”
他掛了電話,拔出電話卡,剛扔,肩膀被人輕輕一拍。
一回頭,池中月站在他背後。
她穿著他的衣服,又寬又大,只露出一雙腿。
池中月仰著下巴,看他,說:“我回來了。怎麽樣,我是逞能嗎?”
任清野凝視著她,半晌不說話。
池中月就這麽讓他看著,說:“有這麽好看嗎?”
任清野別開頭,長呼了一口氣。
“周華宇呢?”
池中月臉一垮,卻坦蕩蕩地說:“被抓了。”
“被抓了?怎麽就被抓了?”
池中月說:“就是被抓了,我為了跑路,丟下他了。”
任清野此時的頭腦是亂的。
他不相信池中月說的話。
池中月受了傷,如果真的被警察追上,怎麽可能是她這個傷員逃了出來,周華宇這個大男人卻被抓了。
除非他們路上走散了。
那更不可能。
池中月還盯著任清野看,“怎麽,你不相信?”
任清野說:“我相不相信不重要,你想想怎麽跟你爸解釋吧。”
池中月說:“他是我爸,我怕什麽。”
是啊。
任清野想,她是池榮貴的女兒,她怕什麽呢。
任清野垂眼,看她腰間,被衣服遮蓋地嚴嚴實實的。
“你的傷怎麽樣了?”
池中月張開手,說:“很不好,要你抱一下才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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