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其實關於那個女人的資料,並沒……”周福後面的話還沒說出來,就這麽硬生生地打斷了。
不是突然不想說了,而是,在周福話到一半、特別是說到“那個女人”這幾個字的時候,陸紹突然抬眼看向了他。
那眼神——相當銳利,令人不寒而栗。
他說錯什麽了嗎?沒有吧?
就在周福抹了一把冷汗,暗自納悶的時候。
又聽陸紹用生冷卻非常嚴肅的聲音說道:“那是蘇寒的母親。”
周福:!
什麽情況?
“出去吧。”陸紹冷冷看了周福一眼,說道,視線已經再次落到了手中那份資料上。
“蘇染?”陸紹的目光落在這個名字上,眼底閃過一抹微光。
只是,目光下移,陸紹臉上的神情漸漸變得微妙起來。
當初將“蘇染”逐出家門的時候,蘇家幾乎抹掉了所有關於“蘇染”的痕跡,再加上宋澤宇有意壓下了當初的事情。
所以,除非當初真正知道那件事的,旁人,大概連蘇染是誰都不知道了,更不可能知道那些過往。
不過,陸家是誰?那可是幾個宋氏集團加起來都比不了的存在。
要調查過去的一些事,非常容易。
此刻,陸紹手上的這份資料裡,不僅有蘇家小姐從小到大的資料,就連當初蘇染、宋澤宇、林星兒、甚至包括陸伯陽之間的那點狗血經歷也記錄得非常詳細。
當然,也包括了之後,蘇染所做的一切。
看著資料中的每一個字,陸紹隻覺得異常刺眼。
高利貸?
陪酒?
陪\\客?
出台?!
陸紹一雙眼睛利劍一般,死死盯著眼前的資料,咬著牙念出了這幾個字。
本來挺厚的一疊資料在陸紹手裡,幾乎要被捏碎一般。
“嘭——”
一聲巨響。
站在書房門口的周福先是一怔,頓時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
先生這是,在砸東西?!
要不是之後書房裡的動靜還沒有平息,周福都要以為是自己幻聽了。
因為那份資料?
這怎麽可能?
周福下意識地否認了這種可能。
即使吧,那份關於蘇染的資料是有那麽點不堪入目,當初他看到的時候也在心裡不舒服了一把。
可是也不至於這麽生氣吧。
何況,陸紹,本來就不是一個容易被激怒的人,即使有什麽讓陸大家主不高興了,陸紹最多冷冷笑笑。
不是十分了解陸先生的人,根本看不出這人正在生氣。
何況是像現在這樣失控。
沒錯,就是失控!
周福覺得自己終於找到了一個詞形容現在的陸紹。
當初就是在處理陸家旁系那件事的時候,也沒見陸先生這麽憤怒過。
這才是周福最不能理解的地方。
因為小少爺?應該不至於吧?因為蘇染,完全沒有這種可能啊。
“進來。”
周福正納悶的時候,陸紹低沉而冷淡的聲音再一次從書房裡傳出來。
等周福壓著呼吸走進書房,入眼的就是散落滿地的資料。
“清理掉。”陸紹沉著聲音說道。
這一刻,根本不需要多了解陸紹的人,也能輕易地在他臉上看出煩躁的情緒來。
如果不是此刻的陸紹正低著頭,落下的陰影擋住了他的目光的話,還能從他眼睛裡看出一絲腥紅來。
“呃,是,先生。”周福應道,動作相當迅猛地將陸紹面前的資料收拾了起來。
就在周福將所有的資料收拾起來、準備迅速撤離的時候,陸紹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我說的是,把這些全部清理掉。”
感覺自己正在高空走鋼索的周福:?!
他沒聽錯吧?
先生的意思是,不單是這些資料,還要讓他把關於資料上的一切都清理掉?
不等周福琢磨清楚,陸紹那句話的意思,陸紹已經給了他明確的答案。
“資料上所有關於她的事情,我不希望再有第二個人知道、或者調查到。”
“懂?”陸紹抬起眼來,冷冷看向周福,問道。
“是先生,我知道了,這件事我會安排下去的。”雖然心裡還有十萬個為什麽。
“那麽”,遲疑了一下,周福又問道:“那個女、咳,我是說小少爺生母那邊的事情,是否需要繼續跟進。”
聞言,陸紹手上敲擊指節的動作一頓,眼底閃過一抹猶豫。
“那件事我會親自處理。”
“是。”
……
有的人一晚沒睡,有的人一夜無夢。
第二天,正準備背著書包去學校的蘇寒,看到正常情況下還在睡覺的蘇染,居然破天荒的起來了,相當意外。
“你今天怎麽起這麽早?”蘇寒一臉奇怪地看著蘇染,問道。
“送你去上學呀!”叼著嘴裡半個饅頭,蘇染朝著蘇寒眨眨眼,悠悠說道。
果然,還是剛出鍋的饅頭比較好吃呀。
平時蘇寒去上學之前,都會在家裡做好早餐,然後給蘇染留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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