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番話急雨似的劈裡啪啦砸了下來,傅琛卻如同傻子似的隻盯著她淺笑,與以往的樣子大相徑庭。
“難道在慶州變傻了?”唐瑛疑惑:“或者在詔獄裡被我打傻了?”她上手就拖,他那麽大個子被輕松拖了起來,拉出去好幾步,還在嘀嘀咕咕:“趕緊跟我回房去,留在這裡萬一被人瞧見就大事不妙了。”
傅琛輕笑:“傻瓜!”手上用力將人一把拉進懷裡,牢牢鉗著她的腰身,下巴擱在她肩頭,滿足的歎了口氣:“再見不到你,我覺得自己在慶州都快要發瘋了!”
他放心不下她,牽腸掛肚夜不能寐,更擔心她在京裡無人援手,事有敗露牽連到她,好幾次與慶王商議要回京城,都被攔了下來。這次借著慶王府給東宮送賀禮的機會,提早偷偷從慶王府跑出來,半道上跟著車隊上京。
冷靜理智如他,從來沒想過有一天居然也能做出留書出走的魯莽之事。
唐瑛對見面熱情擁抱的禮儀倒是也能接受,但對於傅某人私自回京的舉動卻極力反對:“……我其實沒事兒,按照沈侯爺的說法,還權勢日盛,京裡能惹得起我的可沒幾個人,你別胡思亂想,明日天亮就趕緊回慶州。”
傅琛朝思暮想,回京之後悄悄跟了她好幾日,早已經灌了一肚子醋,聽她催的急,一句話不由脫口而出:“瑛瑛這麽著急趕我回慶州,到底是怕我暴露人前,還是怕我影響了你與小經大人之間的往來?”
“你都看到了?”唐瑛被氣笑了:“既然你都看到了,還不趕緊回慶州去?”她在傅某人爪子上拍了一巴掌:“你給我松開!”
“偏不!”難得傅大人也有幼稚的一面:“我離開的時候,你答應了要等我,結果我還沒回來,你就在京裡與經六郎來往密切,他都擺出要娶你的架勢,只差媒婆上門了,你居然還趕我走?”他說著說著居然露出幾分委屈的模樣。
唐瑛與他相識也非一兩日,兩人做同僚共事的時間也不短,傅大人從來都是一派嶽峙淵渟之勢,何嘗見過他委屈幼稚的模樣?
“不然呢?你要留下來參加婚宴嗎?”她深覺好笑。
“有我在京裡,你覺得婚宴還能辦得成嗎?”傅琛磨牙。
“你到底回不回慶州?”唐瑛才不管他的威脅之言:“京裡的事情我自會處理,你留下來不是給我添亂嘛?”
傅大人還從未被人如此嫌棄過,見威脅的話她不當一回事,隻好苦口婆心的勸她:“經淮是隻老狐狸,教出來的經六郎也是隻小狐狸,嘴上說的天花亂墜,人心隔著肚皮,誰知道他想要圖謀你什麽。他那人固然有些才乾,可家風使然,最是不可信。”
聽起來要不惜一切代價抹黑經六郎。
腰上攬著的手臂堅硬似鐵,春末穿著單薄,男人的體溫透過薄薄的衣料傳到她身上,被他攬著的地方溫度便高了一截,唐瑛便沒辦法集中注意力與他討論經六郎可不可靠:“能先把你的爪子松開嗎?”
傅琛果然依言松開了爪子,見她要拿石桌上的木盒,連忙先一步替她拿了起來,還好奇的問道:“這是什麽東西?”
唐瑛輕笑:“一點小玩意兒,明日宮裡有場大戲,我總得準備準備。”
說起宮裡之事,傅琛又有話要說:“宮裡的妖道?”
“妖道?”唐瑛大為詫異,沒想到傅大人對玄真道人厭惡至斯:“這話也就你在我面前說說,陛下若是聽到你對玄真道人如此不敬,你有幾顆腦袋都不夠砍的。”
她忽攔了傅琛一把,率先穿過月洞門到處掃了一眼,夜色已深,府裡的下人們都沉入了夢鄉,並無人走動,這才回身招呼傅琛跟上:“我方才說錯了,你現在就算是對玄真道人再恭敬,陛下也對你的腦袋志在必得。”所以還是回慶州去吧大哥!
她府裡的下人都是當初禦賜,雖然張青借故將有問題的清了一波出去,但不敢保證其中還有南齊帝安插進來的耳目,還是小心為上。
傅琛摸摸自己的腦袋,很是自得:“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保護自己的項上人頭。”
兩人回房,房裡的燈燭不知道已經燃了多久,她習慣了不用別人侍候,仆人們通常都是掌了燈便離開。
燈下細瞧,傅琛不由心疼道:“我走了一年多,怎的瞧著你比以前還瘦,事情太多還是府裡的廚子不好?”
唐瑛打量他一眼:“看來慶王妃並沒有克扣你的夥食,看起來你的氣色不錯。”離開之時一身的鞭傷,再回來已經活蹦亂跳,居然還學會跟蹤盯梢她了,焉知不是吃的太好之故?
傅琛很想再把人攬在懷裡好好抱抱她,又怕太過粘糊反而把人逼遠了,只能笑笑坐了下來,正色道:“我原本沒準備出現在你府裡,只是發現那妖道與張文華暗中來往密切,你不是最近剛剛得罪了那奸佞小人嘛,他肯定要聯合那妖道一起報復你,讓別人傳話你未必肯信,隻好親自來給你提個醒。”
唐瑛手底下就有南齊最好的情報機構,所知比傅琛更多:“玄真便是張文華引薦給陛下的,兩人沒來往才怪。不過你有沒有想過,又是誰給張文華出了這個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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