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滿的震驚讓薑璿白皙的小臉上的笑容維持不住了,她提著包包的手微微發抖。自從她嫁給江慕航後,江詞也搬進了小洋樓,自此之後她都沒有見過他了。此時再見他,上一輩子那種昏暗,陰森的感覺又在她腦海裡湧現。
這一輩子,她隻想離江詞遠遠的。
對面,蘇悅當然看見了薑璿驚慌的目光,還有一張臉瞬間失去血色,很明顯,薑璿怕江詞。書裡提及,薑璿重生前,對毀了容,性格冷酷又變幻莫測的丈夫江詞是又恐懼,又厭惡,哪怕兩人生活在同一室內,也沒有任何的交流,薑璿恨不得逃得遠遠的。
也對,像薑璿這樣的小白花性格,怎麽可能喜歡江詞這樣脾氣不好,冷酷得要死的男人。
蘇悅微微仰頭看了看身邊的江詞,因為帶著帽子,她只能看見他堅毅的下巴,也不知道他遇見自己曾經的未婚妻,此時有什麽感想。書裡沒有過多描寫他這個炮灰,所以她還真是不知道江詞對薑璿這位女主是持什麽感情的。
“你們要出去嗎?”薑璿咬了咬紅唇,試圖整理好自己的情緒。
“嗯,我們想出去一趟,你要用車子?”蘇悅的目光落到薑璿的手上,她手裡拿著的是劇本吧。
“那我讓給你們用吧,我不趕時間。”薑璿現在隻想趕緊讓江詞離開,離她遠遠的。
“好。”蘇悅沒有拒絕,她打開車門,手放在了車門頂上,扶著,然後對江詞說道:“江詞,你先上車。”
江詞沒有哼聲,他修長的腿準確無誤地踏進了車子裡,坐了進去。
接著,蘇悅抱起了安靜乖巧站在一旁的江皓延,將他塞進車子裡,她自己也坐進去,然後隨手關上了車門,遮擋住了薑璿的驚訝之色。
看著黑色的車子離去,薑璿白皙清麗的小臉才逐漸恢復了血色。
江詞這個人性格讓人看不透,像極了瘋子。曾經有人不小心觸碰到他的手,他便讓人將對方的手指給砍了。還有一次,一個傭人欺負他眼瞎,將本應送給他的蛋糕給吃了,最終那個傭人的嘴巴被縫了起來。
這樣的變態瘋子,怎麽可能讓她不怕,不懼?
剛才,她極度擔心他會因為她沒有嫁給他,而對她出手。
薑璿舒了一口氣,再一次慶幸自己重生是回到了嫁給江詞前,自己有機會重新選擇,嫁給了江慕航。否則,此時她必定會像上一輩子那般,只能終日待在小洋樓裡,陪著江詞這個魔鬼。
望著燦爛的陽光,薑璿白皙的臉上逐漸綻開了笑顏。
車子裡很安靜。
坐在中間的江皓肉肉的小臉蛋布滿了喜悅之色,他轉過小腦袋,一雙大眼睛好奇地張望向窗口外,撲閃啊,撲閃的。
蘇悅覺得好笑,看著他梗著小脖子,看得辛苦,索性伸出手將他抱了起來,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江皓延驚訝地轉回頭看蘇悅,小嘴巴撅起。
“小孩子自己坐車子不安全,我抱著你。”蘇悅往窗子邊靠近一點,方便小家夥觀看。
懷抱香香軟軟的,這是他第二次被蘇悅抱著了。小家夥兩隻小耳朵都紅了,大眼睛黑亮濕潤,他沒有掙扎說不願意,而是乖乖巧巧地窩在了蘇悅的懷裡,他發現壞女人現在不壞了。
江皓延小嘴巴抿緊,壞女人不像以前那樣子討厭皓皓了?
如果壞女人一直不壞,以後還抱他,那麽……那麽皓皓可以跟她玩的。
這樣想著,江皓延板著白乎乎的臉蛋,偷偷地瞄了蘇悅一眼,大眼睛裡藏了羞澀和喜悅。
蘇悅不知道小家夥已經在想要不要原諒她,以後要不要跟她玩的問題。她看向江詞,男人穿著一身的黑色,就連帽子也是黑色的,冰冰冷冷,窗外的明亮光線透過車窗,打落在他的身上,依然消不去他身上的陰冷和森暗。
“江詞。”蘇悅忍不住喊了他一聲。
江詞沒有回應,帽子遮擋住了他的半張臉,顯得異常冷酷。
“江詞。”蘇悅又喊了一聲。
“江詞?”
“我是瞎子,並不是聾子。”江詞雙手繞在胸膛前,語氣懶懶的。
蘇悅偷笑地抿了抿唇,誰讓他不應聲。
蘇悅喊了江詞後,沒有了下文,江詞挑了挑眉,“什麽事?”
“沒有,就想喊喊你。”會說話,會動的江詞,才不會陰森得像活死人。
江詞將臉偏過另一邊,“無聊。”
車子停在了一座大型的商場外。
蘇悅先將小皓皓抱了下車,然後回過身,想要對江詞伸出手扶他,沒想到他自己已經如常地下了車。
今天剛好碰上是周日,商場內搞活動,到處都是人山人海的。
蘇悅牽住了小皓皓的手,另一隻手挽上了江詞的手臂,“今天人多,你們兩個都要跟緊我。”
江皓延乖乖地點了點頭,應了下來,另一邊的江詞卻皺了皺眉,他有種被蘇悅當小孩子的錯覺,薄唇扯了扯,他冷嗤:“我又不是傻子,難道還會丟了不成?”
下一秒,蘇悅便軟聲道:“但我會擔心。”
江詞這才不哼聲。
蘇悅笑彎了眼,她是發現了,江詞這男人很喜歡被哄著,還喜歡聽甜言蜜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