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詞大概將江皓延的事給蘇悅說了一遍。盛家的掌權人盛炎和他的妻子陸馨因為盛家的二叔盛銘豪設計下,發生了車禍。陸馨當場死亡,而盛炎被搶救了三天,最終還是離世。
盛炎臨死前,不僅將他手裡的盛氏股份全部轉給了江詞,還將江皓延托付給了江詞。
盛家二叔隱約收到消息,一次設計中,他派人將江皓延偷走,想要鑒定孩子的親緣關系,江詞發現後追搏中,發生了意外,以至於被火燒傷,還弄瞎了眼睛。
再之後,就是現在江詞眼睛恢復,還擊,將盛銘豪的勢力鏟除,現在對方已經逃出國,他的手下還有警方一直在追查盛銘豪的行蹤。
江詞說得很隨意,但蘇悅知道,這當中的凶險,那個盛銘豪不僅將盛家夫婦害死,還能讓江詞毀容瞎眼,現在還受了傷,顯然,對方是一個心狠手辣,又善於用陰險計謀的人。
“那現在呢?”蘇悅有點擔心,那個盛銘豪一天還躲著,像陰鷙冰冷的毒舌藏在陰溝處,沒有人對方什麽時候出動咬人。
看見蘇悅精致的眉心緊皺,雪白的小臉上帶著擔憂,江詞低頭,稀罕地親了親她的臉蛋,“現在,他是敗家之犬,等著被我追趕,痛打。至於江皓延,盛家只剩下一些偏遠的親戚,不過盛炎的妻子陸馨那邊,我讓人查了一下,她還有在國外定居的妹妹和母親,快找到人了。”
“江詞,你要將皓皓送走嗎?”蘇悅聽出了江詞的意思,她驚訝出聲。
江詞低眸,漆黑的眼睛對上那雙清澈透亮的杏眼兒,他慢悠悠道:“小家夥又不是你的親生兒子,難道你還想養他一輩子?”
“但是,他從小到大就認定你是他的爸爸,如果他知道自己連爸爸也沒有,那他會好傷心的。而且,你養了他這麽多年,將他送走……”蘇悅抿了抿唇,別說江詞,她也舍不得。
“他有自己的親人。”江詞說道。
當年,盛炎將孩子托付給江詞的時候,江詞是極不情願的,不過,耐不過盛炎用恩情交換,他才勉強接受了小家夥這個麻煩包袱。而且,他打定了主意,找到小家夥他媽媽那邊的親人,就將他送走。不過後來他的眼睛瞎了,所以一切都只能擱置下來。
“但他從小到大只有你,隻跟你。”蘇悅悶聲開口,只要想到小皓皓會離開,她滿滿的舍不得,而且,那孩子好不容易喊她媽媽了,真正接受她,如果她和江詞將他送走,那豈不是等於告訴他被爸爸媽媽拋棄嗎?小家夥該多傷心啊。
江皓延有多喜歡江詞這個爸爸,她是知道的,平常他就是江詞的忠實迷弟,什麽時候都是皓皓爸爸最棒。
江詞看了她一眼,“之後再說吧。”目前,陸馨的那個妹妹和母親還沒有找到。
回到B市的時候,已經臨近傍晚。
江詞和蘇悅立刻趕到了醫院。
“江總,小少爺在裡面,腳已經縫過針了。”顧泉看見江詞來了,他立刻上前匯報。
“江先生,你好……”站在旁邊的一位年輕女孩走過來,臉上帶著急切之色。
江詞眼眉稍也沒有挪動,牽著蘇悅的手,打開病房的門,直接走了進去。
年輕女孩愣了愣,她沒有想到對方這麽冷淡。
病房裡,江皓延正安安靜靜地躺在病床上,黑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他的小腿被台階的尖角劃破,縫了幾針。已經睡了一覺,小家夥正好醒來沒有多久。
江詞和蘇悅走進來,江皓延聽到聲音,他轉過小腦袋,看見兩人,圓溜溜的大眼睛一下子就亮起來了, “爸爸。”停頓了一下,小家夥半是害羞,半是怯怯地對蘇悅奶聲奶氣地喊道:“媽媽。”
蘇悅的眼眸笑彎了,溢滿了溫柔,她松開了江詞的手,來到病床前,“腳痛不痛?”
小皓皓覺得自己是小男子漢了,不該怕痛的,但他又是誠實的孩子,聽到蘇悅的問話,他動了動包著的小腳,吸了吸鼻子,“皓皓痛。”
蘇悅撫摸著他的小腦袋,“皓皓怎麽受傷了?”其實來的時候,江詞的下屬已經匯報了一遍,不過,蘇悅想到聽聽小皓皓怎麽說而已。
“皓皓不乖,皓皓跟大壯玩,跑步跌倒了。”小皓皓跟大壯在玩遊戲,大壯追趕他,他一不小心摔在了台階邊際上,磕破了腳,把大壯當場嚇哭了。
“皓皓是乖孩子,只是不小心摔倒了,沒關系,下次保護好自己就好了,不然皓皓受傷了,爸爸媽媽會心疼的。”蘇悅看見小家夥主動承認錯誤,一點也不責怪大壯的意思都沒有,既懂事,性格也很好。
聞言,小皓皓睜著大眼睛,亮亮地看了看蘇悅,又高興地看了看高大的爸爸,他奶氣說道:“好,皓皓一定保護好自己,不讓爸爸媽媽心疼。”
這時,剛才門口外的年輕女孩走了進來,臉上布滿了急切之色,她對著江詞和蘇悅開口道:“江先生,江太太,兩位好,我是皓延班上的老師,因為我的疏忽,看管失力,導致了皓延受傷,對此我真的很對不起兩位。”
蘇悅看向了這位年輕的女幼師。
“這件事確實是我的過失,真的很抱歉,醫藥費我可以替皓延支付的,我現在還在試用期內,兩位能不能替我向校長說一下,這件事不追究我的責任,這是我第一份工作,我真的不希望丟失。”年輕女幼師叫陸香,她一臉著急地拜托請求蘇悅和江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