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申四則有點心驚。
複診之後,顧瑾之坐下來,和薑昕聊天。
薑昕倒能和顧瑾之聊幾句。
她對顧瑾之比較好奇,問她行醫時候遇到趣事,又問她延陵府有什麽好玩地方。
顧瑾之便一一和她說。
吃了三天藥,她眼睛已經好了很多,能模糊看清顧瑾之輪廓。
她說:“你長得很高……”
“是,我長得比很多女孩子都高些……”顧瑾之道,然後看了看床上薑昕,“你長得也挺高。”
“嗯,總有人說我太高了,不好看。”薑昕笑道,“沒想到。還有人和我一樣高。咱們有點緣分……”
薑夫人就趁機給顧瑾之使眼色,讓她多和薑昕聊聊,順便套套薑昕話。
顧瑾之微微頷首。
薑夫人便道:“昕姐兒,你和顧小姐說話,娘先去忙了。”
薑昕說好。
顧瑾之就和她說了半下午。
薑昕念了很多書,對史學特別感興趣,而顧瑾之也能插上一句半句。薑昕跟她說時候,她側耳傾聽,鼓勵她多說一點。
說了大約半個時辰。薑昕覺得有點累了,才停住了。
顧瑾之便起身告辭。
原本已經,她病情已經穩固了。
結果第二天,她突然腹瀉得止不住……
大黃原本就是清泄之藥,藥性凶猛。顧瑾之也是想利用大黃,將她身子裡殘留熱毒全部排出。
沒想到,才四天,她身子又開始反抗了。
她奄奄一息躺床上。
秦申四征求顧瑾之同意,停了皂角刺和大黃藥,給她開了白頭翁湯。白頭翁湯,她之前就喝過。既可以清泄熱邪,也可有隻痢疾。
她拉得厲害,只能又重複給她用白頭翁湯。
結果,一劑根本不起效。吃了兩天,才止住腹瀉。
秦申四已經束手無策了。
他對薑夫人道:“我從醫這些年,也見過幾例怪病,卻誰也怪不過二小姐。夫人。我是無能為力了。您另請高明吧。”
薑夫人就看顧瑾之。
顧瑾之微微搖了搖頭,道:“我仍覺得。藥都是對,只是二小姐自己原因。您沒發現,她房裡瓶中枯枝,雖然仍插著,卻都是單單一根嗎?她情緒上對治療很反感。”
薑夫人就痛苦得捂住了胸口。
她無力坐到了炕上,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終,她跟顧瑾之和秦申四道謝,送了他們出門。
當天,她又請了太醫院彭樂邑太醫和其他兩位太醫。三個人看了回二小姐,說是熱毒,還問是誰開方子。
薑夫人說是秦申四,顧家七姑娘也看過。
還把秦申四開方子和顧瑾之開方子,都拿出來給幾位太醫瞧。
彭樂邑瞧著,眉頭就緊鎖了起來。
他能想到方子,秦申四都開過了……
“這些,都試過了嗎?”彭樂邑問薑夫人,“仍是不行?”
薑夫人明白這話裡意思,點了點頭,心卻沉了。
彭樂邑隻得拱拱手,道:“老夫也只怕無能為力了……古往今來,能治療熱毒方子,秦太醫試了個遍。這都不起效……”
他沒有再說下去。
薑夫人有了心理準備,倒也沒有失態,客客氣氣送走了三位太醫。
她得到了證實,心裡有了比較,就加偏向於顧瑾之診斷:昕姐兒只怕是自己情志上病。
薑夫人再次登門,求顧瑾之想法子救救薑昕。
“……上次,她不是和你說了半天話麽?”薑夫人道,“跟我們和家裡其他人,她從來不說那些。她佩服有本事人,願意和你說說,還請七小姐幫忙,問問她。她哪裡若是不好,隻管告訴我。我定會替她辦成……”
說到後,有點哽咽,又有些無奈。
宋盼兒聽了,連忙安慰她,又對顧瑾之道:“那你去吧。”
顧瑾之說好。
她又去了薑家。
薑昕躺床上。和上次相比,她頭髮掉得多了,面目頗為可怖。
有位年輕、梳著婦人髻女子,坐薑昕床邊抹淚,而薑昕闔眼,並沒有搭理她。
顧瑾之和薑夫人進來時候,聽到薑昕不冷不熱說:“大姐,你家裡也忙,還要照顧沐哥兒,回去吧。”
那年輕婦人眼淚就落得加厲害:“小妹,你這到底是怎麽了?”
她是薑家長女,叫薑昀,如今嫁到了鄭國公府,做了國公夫人。
薑昕就不耐煩歎了口氣。
薑夫人上前,對長女道:“走吧,咱們出去說說話,你妹妹這裡,讓七小姐陪陪她。”
聽到七小姐,薑昕微微睜開了眼。
她上次恢復了點滴視力。又重黯了下去,只能看到一團團影子,看不清哪個是顧瑾之。
而薑昀,起身給顧瑾之行禮,才和母親出了妹妹院子。
“娘,依我說,還是請個高僧來做場法事吧。”薑昀抹了淚,又跟母親舊話重提,“我瞧著小妹這樣子。是染了什麽不乾淨東西。否則,她好好人,為什麽不想活了?”
薑夫人搖頭。
她仍堅持她立場:“咱們家,不信那些。”
薑昀又勸,可發現母親根本勸不動。
薑夫人性格也有執拗偏激一面。只是平時她隱藏得很好。一般人發現不了。薑昕性格,多少還是隨了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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