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寧宮並未擺膳。
等他一進來,太后就把人都遣了下去。
事情還挺嚴重的。
朱仲鈞神色一緊。
他給太后行了禮。
太后開門見山問他:“你和小七成親半個月,小七至今無孕,你可隻緣故?”
朱仲鈞笑道:“母后,您也太急了……”
說著,他就要起身,挪到太后身邊做。
太后卻板著臉:“有些事,哀家以為小七娘家會告訴她,就沒有另外叫人叮囑你。每次夜裡和小七一處,完事後也該洗洗,否則對小七身子不好。你們倆夜裡從未起身,是什麽緣故?”
朱仲鈞臉色大變。
他隻感覺自己最隱秘的私事被太后公然拿出來說,讓他非常不自在。
在這個年代,母親連兒子夜裡睡不睡媳婦都要管啊?
洞房那夜,被兩個老嬤嬤看著,朱仲鈞心裡就一直感覺惡心。
現在太后又這麽說,讓他更是不快。
他幾乎要發作,忍得很辛苦。
“怎麽,難不成你……”太后見朱仲鈞變了臉,似有怒又有愧,頓時就誤會了,以為是朱仲鈞不能。
兒子不能,以後怎麽抱孫子?
這是大病啊。
“可是真的?”太后急起來,沒等朱仲鈞回答。繼續逼問,“洞房那夜,小七不是落帕了嗎?是自從那之後,才不能的嗎?”
朱仲鈞一開始不明白太后說什麽。
直到這麽一句。朱仲鈞才清楚過來。
太后以為他不能盡丈夫之事……
這個誤會,很傷男人的尊嚴。
卻能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
朱仲鈞想,反正太后不會讓這件事傳出去的,承認就承認,沒什麽丟人的,只要太后不找顧瑾之的麻煩。
他依舊沒有開口,只是低著頭,默認了太后的話,將計就計。
太后卻嚇得不輕。
她無力坐在椅子上,久久不知該撿哪句話來說。
過了半晌。朱仲鈞才解釋:“原本也還好。只是洞房那夜。有人看著。我緊張,早早就……”
新婚那夜,是顧瑾之太過於緊張。所以朱仲鈞尚未發泄出來就退出,將元帕交了出去。
旁人卻不清楚到底是他們誰的原因,只知道那晚結束得很快。
朱仲鈞正好拿來做借口。
“……打那之後,再也不能了。”朱仲鈞幾乎要哭,“母后,小七說此事關乎體面,不宜張揚,等我們出去了,她悄悄弄藥,治好我的病。如今弄藥。需得經過太醫院,才能進這內宮。小七怕人人知曉,讓我難堪。”
太后微微回神,臉色蒼白。
她沒想到,那晚不過是派了人服侍,就把朱仲鈞嚇成那樣。
她很不解。
“兩個嬤嬤服侍你們,你怕什麽?”太后問,“難道你之前行事,都沒人服侍嗎?”
朱仲鈞就看著太后。
太后也正疑惑看著他。
朱仲鈞道:“母后,我和小七之前是清白的。要不然,新婚之夜的元帕,怎麽見紅?”
“哀家當然知道。”太后道,“小七是大家閨秀。哀家是說,你在廬州那麽些年,跟前沒個服侍的?”
她是問,朱仲鈞在廬州那麽多年,有沒有和其他女孩子睡過。
府裡那麽多年輕的女孩子服侍。
哪怕是最近一年去廬州,朱仲鈞還帶了寄綺。
“沒有。”朱仲鈞立馬道,“母后,我隻喜歡小七,其他人怎麽入得了眼?既然都看不上,豈會讓她親近我?”
太后驚愕得嘴巴幾乎合不上。
感情洞房那日,不僅僅是小七的第一夜,也是仲鈞的?
怪不得他緊張成那樣……
太后也聽聞,那晚仲鈞一百個不願意有人在場,他當時就很怕。
是小七說,既然是規矩,還是應該遵循規矩。仲鈞最聽小七的話,這才同意的。
如此一想,反而是宮裡規矩的錯兒?
“這……”太后不知該說什麽,“你怕什麽?這又有什麽可緊張的?”
話雖然如此說,想到仲鈞是第一次和女人行房,被驚嚇著了也是可能的。
每個人的第一次都分外緊張。
太后不是男人,她也不知道男人是否如此,所以她不能分辨仲鈞說得是真是假。
況且,就算都是男人,難道都反應一樣?
太后又怎麽沒斷定沒什麽可怕的。
事情深入了解下,居然讓太后心驚膽戰。
“母后,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害怕。”朱仲鈞無奈道,“可小七說,這非大病。她專門翻了藥書,說很常見。若是輕的,十天半月自己就好了。若是嚇得狠了,開了方子吃藥,七八副藥也能好。小七是神醫,她說的話我相信,母后。”
太后想說什麽,朱仲鈞卻搶著繼續道,“母后,這件事,您讓我和小七自己處理吧。您若是吩咐其他太醫,我只怕更……”
太后心裡,的確有叫其他太醫試一試之意。
可想到仲鈞臉皮那麽薄,第一次不過是有人看著,他就落下病根。
要是叫外人去治他,他豈不是病上加病?
“好,你叫小七來。”太后道。
她要親自叮囑顧瑾之。
朱仲鈞道是。
他從坤寧宮出來,急急忙忙回了曦蘭殿,找顧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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