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想了想。神色有點躊躇,想說又不敢說。
顧瑾之就道:“想要什麽,直接告訴娘。燕山不說,娘也猜不著……”
“……孩兒想和陳師傅學武。”燕山聲音低若蚊蚋,“孩兒喜歡陳師傅。”
他不喜歡現在教他的侍衛。
顧瑾之微訝。
給燕山換侍衛教學的事。顧瑾之仔細和燕山解釋過了。當時燕山的表情看來,他也是聽懂了,怎麽現在突然又想回去?
“是董師傅不好?”顧瑾之問。
教燕山的侍衛姓董,也是王府一等一的高手。
燕山卻搖搖頭,連忙道:“董師傅很好,對我也好。”他並不否則董師傅的功勞。
顧瑾之就看著他。
見他垂首不敢看自己,顧瑾之笑道:“燕山,娘什麽時候責怪過你?有什麽話,你大可放心告訴娘……”
“我喜歡陳師傅。我想和二弟一塊兒習武。”燕山道,“一個人習武,沒趣兒……二弟也想和我一起。”
他這是不想和彥穎分開。
顧瑾之輕輕把兒子拉在懷裡,欣慰道:“你們兄弟感情篤厚,娘也高興。好,娘和你爹爹商量,看看你爹爹同意不同意。”
燕山喜悅起來。
他從顧瑾之懷裡起身,站在地上,恭恭敬敬給顧瑾之行禮。
他的動作,已經很標準了。
顧瑾之大笑起來。
晚上朱仲鈞回來,顧瑾之果然把燕山說給自己的話,告訴了朱仲鈞。
朱仲鈞有點驚訝。
“……你答應了?也不用事事都順著他啊。”朱仲鈞對顧瑾之道,“咱們這樣,會不會太溺愛孩子了?”
對待燕山,朱仲鈞是比較理智的。
理智的他,首先想到孩子教育的問題。
這是不錯的,是個合格的父親。
但若是彥穎,他二話不說就答應下來。
他是疼燕山的,卻越不過彥穎去。
顧瑾之覺得,父母可能都會有點偏心。但朱仲鈞的偏心,總是特別明顯。
他這個人的感情,和一般人不同。
顧瑾之已經能接受他的這些不同。
但今天,她仍是心頭無名感覺不快。
顧瑾之眉頭微擰,道:“我也不是事事順著他啊。你說這話,我就很委屈了。他要求的事,合情合理,為什麽不能答應他呢?他們兄弟感情深厚,不離不棄,難道不好嗎?”
顧瑾之的不快。顯露在臉上。
朱仲鈞連忙道:“我並不是這個意思……”
他輕輕環住了顧瑾之,笑著說:“你脾氣越來越大,容不得我說半句話了。”
懷孕讓顧瑾之的荷爾蒙失調。
在下人、孩子和父母面前,她都極力克制。
唯有在朱仲鈞面前,會放松幾分。
就像現在這樣,大題小做。
她也意識到了,心緒微收,也笑了起來,道:“你說話沒理,還怪我脾氣大。”
“好好。我沒理。”朱仲鈞像哄孩子一樣。
顧瑾之笑著。輕輕在他臉頰上吻了下。
這算是和好了。
有感情的時候。什麽事都能立馬放下芥蒂。
然後,夫妻倆重新提了正事。
朱仲鈞覺得,孩子們不可能永遠都在一起,將來不管是學習還是其他事。都要分開。兄弟感情是很重要的,孩子的因材施教也很重要。
“跟陳鼎文說,把燕山和彥穎的教學分開。燕山隻學上午半個時辰,下午跟著你練字。彥穎上午減少半個時辰,下午增加半個時辰,這樣的話,兩邊不耽誤。”朱仲鈞道,“你覺得呢?”
當初決定把燕山和彥穎分開,是因為燕山說。他不想習武。
燕山不想學習,並不是因為彥穎比他強,他有挫敗感的緣故。
他僅僅是覺得很累。
但顧瑾之和朱仲鈞的方法,讓他們兄弟分開,以為這樣燕山就沒有了壓力。
殊不知。燕山不想習武,根本不是因為彥穎給他的壓力,而僅僅是自身的原因。
現在,他一個人習武,更加枯燥孤單,又累得渾身筋骨酸痛,他就更加不想了。
他聽顧瑾之反覆說過,他身子不好,必須練武,就知道是挨不過的。
既然必須學,他寧願回去,和彥穎作伴。
雖然回去,每天蹲馬步時間要更長,人會更累。
有弟弟作伴,又是自己熟悉的陳師傅,他心裡就有種踏實感。
小孩子也需要歸屬。
“這樣很妥。”顧瑾之道,“就這樣安排吧。”
然後,她把自己往朱仲鈞懷裡靠了靠,低聲道:“這是最後一次。以後,不管孩子們做了什麽決定,我都不允許他們朝令夕改的。”
“你並沒有做錯。”朱仲鈞聲音溫柔,“雖說朝令夕改不好,但兄弟感情更重要。凡事都有輕重,不應該同一而語。否則,咱們就是死板的父母了。死板也不好,也教不出果敢的兒子。”
顧瑾之笑,輕輕把頭擱在他寬闊溫暖的胸膛。
她愛這樣的朱仲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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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朱仲鈞早起見了陳鼎文,把決定告訴陳鼎文。
陳鼎文沒有異議。
他笑著說:“大少爺乖覺。有大少爺在,二少爺也學樣,屬下覺得甚好。”
顧瑾之也把燕山叫到跟前,跟他說了這個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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