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開朝的時候,朱仲鈞發現顧延韜沒來。
朱仲鈞有點驚訝。
他想,早上朝臣們交頭接耳,應該是議論這件事吧?
太子怎麽就惹得顧延韜告假?
首輔是不可兩日離朝的,顧延韜這個時候,鬧什麽脾氣?
朱仲鈞覺得事情不是那麽簡單的。
顧延韜那麽重權欲的人,又經歷過風浪,最是知道輕重的,他不會無故不上朝。
*****
☆、第433節伏邪
三月底,天氣漸漸暖和起來。
燕山和彥穎跟著陳鼎文習武,每天都要出身汗。
故而,習武之後,顧瑾之會吩咐乳娘,給他們沐浴,換上乾淨的衣裳。
特別是燕山的淨房,顧瑾之讓乳娘和丫鬟們分外小心,這個時節照樣熏著暖爐,不能讓燕山洗澡的時候受了涼。
饒是如此,燕山還是染了風寒。
顧瑾之最怕燕山生病。
燕山是早產,他的身子正氣不足。每次染了風寒等外邪,他就很難將外邪徹底祛除,所以他一般生病,都要持續很長的時間。
哪怕是感冒,他也要咳上半個月。
每次咳起來,他無法入睡,整個人的健康狀態急劇下滑。
這幾年,顧瑾之多番照料,燕山也僅僅是像個正常人一樣。他不像彥穎那麽結實強壯。
他的體虛,是天生帶來的。而且他才六歲,腑髒尚未長全,現在的調養都必須要循序漸進,否則反傷了他。
顧瑾之也是時刻小心。
染了風寒,也不是乳娘和丫鬟們的錯,顧瑾之沒有責備誰。
燕山已經大半年沒有染過風寒了,故而這次風寒,也算意料之中的。
他風寒一起,顧瑾之立馬給他開了治療外感風寒的葛根湯。
葛根湯由葛根、升麻、蘇葉和甘草等組成,都是非常平常的藥。
顧瑾之卻不放心,讓人去大哥的藥鋪拿藥。
後來想了想,大哥的鋪子,主要是靠著宮裡的供奉維持生計。他平常經常救濟百姓不收錢,應該不會有極好的藥,都是普通平常的。
而秦申四的藥鋪,就是靠質量取勝。
“去秦家百草廳抓藥吧。順便告訴掌櫃的,是我要的藥……”顧瑾之對小廝道。
平常的藥,她都這麽小題大做。是真的被燕山嚇住了。
小廝拿了方子,就去抓藥了。
燕山現在開始打噴嚏,又鼻塞,有點難受依偎在顧瑾之懷裡。
他見顧瑾之太過於擔心,就輕聲說:“娘,我不難受……”
他這麽說,意味著他現在非常難受。
顧瑾之輕輕摸著他的小腦袋,欣慰他並未發燒,就道:“不難受就好。燕山乖,以後切不可著涼。”
燕山點點頭。
像風寒這種小病。對旁人而言只是個小事。對燕山而言卻是場個災難。
他去年在廬州。七月份的時候熱感冒過一次,那次也挺嚴重的。
到了京裡,那麽冷的天,也沒有染風寒。到了春夏時節交替。他的身子不能適應太過於明顯的氣溫變化,就生病了。
燕山從前似乎經常這樣。
顧瑾之還替他把脈。
等晚上朱仲鈞回來,想和顧瑾之說話,卻發現顧瑾之不在屋子裡。
他以為顧瑾之去了顧宅,就問身邊的丫鬟:“王妃呢?”
“在大少爺那裡。”丫鬟回答道,“大少爺生病了……”
朱仲鈞心裡一緊,燕山生病,對他們夫妻而言,是最可怕的事。朱仲鈞衣裳也不換了。連忙也往燕山那邊趕。
他一進屋子,就聽到顧瑾之和燕山說話聲。
燕山說:“……藥不苦。娘,明天可以不喝嗎?我已經好了。”
朱仲鈞不由笑了笑。
明天就不想喝了,足見藥是苦的。
燕山卻安慰著顧瑾之。
他這麽小的年紀,經常有著超脫年紀的懂事。讓朱仲鈞和顧瑾之都感動不已。
燕山的溫和善良,是天性裡帶來的。
“燕山乖,娘明天再給燕山號脈。若是好了,明天就不吃了。”顧瑾之笑著,把燕山摟在懷裡,繼續喂他吃藥。
直到朱仲鈞進來。
燕山喊了聲爹。
朱仲鈞上前,摸了摸兒子的頭,然後問顧瑾之:“燕山怎麽了?”
“小疾,有點風寒。”顧瑾之回答。
朱仲鈞眉頭不經意輕蹙。
對於燕山來說,再小的病都是大事。
他的病總是不容易好。
用顧瑾之的話說,他身子虛弱,無法祛除外邪,使得外邪伏體,漸漸成了伏邪,久治不愈。
朱仲鈞面上,也沒有表露出擔心,笑著道:“的確是小疾。”
然後他也坐下來,陪著燕山說話。
他問燕山,今天和師傅習武得怎樣了。
“……爹,我不想習武。”燕山道,“師傅說,二弟有天賦,我沒有。爹,我想描紅。十舅舅那邊有描紅的本,他要送給我,我能去拿來嗎?”
他覺得習武很累。
彥穎經常到處跑,他比較結實。雖然蹲馬步是痛苦的,彥穎卻能堅持下來。
燕山卻不行。
他每次蹲馬步,時間不及彥穎的一半。而拳腳上,他總是做不到位,師傅每次都需要停下來,一個個糾正他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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