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盼兒是個要強的。
胡太太請不來,永熹侯夫人又該心裡罵她沒本事。
胡太太整日和永熹侯夫人吹噓說,自己和顧家三房交情好……
既然交情好,怎麽就請不來?
到時候豈不是白打了自己的臉?
竟是左右為難。
胡太太和胡婕先回了家。
到了家,母女倆的氣都順了。
回到了家。才知道元寶胡同的顧家,宋盼兒叫下人給胡太太送了臘八粥。
胡太太就借機,去了趟顧家。
顧瑾之陪著廬陽王去了宮裡,胡太太這才松了口氣。
她笑著陪宋盼兒說了會兒閑話,只是略微透了點口風:“今年年景不好。南邊打仗,北邊也打仗。之前你們家大老爺病了一回,鬧得京裡人心惶惶,大家都不敢請太醫院的,如今太醫院還沒有正式的提點大人;哪裡知道,年還沒過完。我們那邊府裡的侯爺也病了……”
宋盼兒如今對這種事有了很強的戒備心理。
特別寧家那麽一鬧,讓她對京裡這些人寒了心。
她笑了笑,不接胡家侯爺生病的話。只是道:“今年年景是差了些。不過,明年應該平順。”
胡太太笑著道是。
而後,她又把話題轉到了永熹侯身上:“依著我瞧,我們那邊府裡侯爺的病,怕是也要拖到明年。聽說半個月了。愣是沒好……”
宋盼兒就看了眼胡太太。
她的目光裡有了幾分冷嘲。
冷嘲一閃而過,宋盼兒又恢復了平靜的笑,卻不再開口。
胡太太和胡婕都一陣尷尬。
素來知道宋盼兒性格如此,可到底不痛快。
顧瑾之又在宮裡,話也不好多說。
要是惹了宋盼兒反感,後面的事就越發難了。宋盼兒可不是那面軟心和。說幾句好聽話就什麽都答應的主兒。
胡太太和宋盼兒打交道這些年,最知道宋盼兒惹不起的。
她不敢多說,起身告辭了。
她又帶著胡婕。去永熹侯府回話。
胡婕不太想去,就道:“娘,我先回家吧。您去回一聲。”
胡太太也不強求她,先送了她到家,再坐車去了永熹侯府。
這回。她終於能見到了侯爺夫人。
侯爺夫人在宴息處的東次間見了胡太太,笑著道:“方才楊媽媽跟我說。您非要幫我們去顧家,請顧家七小姐來看侯爺。我十分過意不去。您的心,我都明白的,你們和我一樣,一心盼著侯爺平安無事。只是辛苦了……”
倒成了胡太太自己要表現,強行攬事。
胡太太心裡那個委屈!
她說什麽了?
分明就是楊媽媽讓她去的。
楊媽媽沒有夫人的命令,豈敢如此行事?
如今,夫人倒摘得乾淨,好似全是胡太太自己的意思。
請得來,也是胡太太對永熹侯府的情分,顧瑾之隻受胡太太的情誼,他們永熹侯府不欠顧瑾之什麽;請不來,也是胡太太自己丟臉,不礙著侯爺的事。
胡太太在心裡大罵。
收斂了心緒,胡太太面帶愁容對永熹侯夫人道:“是我張狂了,誇了海口。我方才急急去了趟元寶胡同,卻沒見著正主。今兒是臘八,太后娘娘宣了廬陽王進宮團聚,顧家七小姐也陪著去了。我坐到了這個點兒,他們尚未回來……”
永熹侯夫人臉色就微微沉了沉。
胡太太瞧著,心裡直打鼓。
她很怕得罪了永熹侯府。
如今胡澤逾的差事,都是靠著永熹侯府的。
永熹侯在朝中聲威不小,門生也有很多。要是惹惱了他,隨便一句話,就能免了胡澤逾的差事。
胡澤逾剛剛選到了刑部任郎中,腳步尚未站穩,永熹侯就是刑部的尚書。
見侯爺夫人沉著臉不說話,胡太太先沒了底氣,忙賠笑著道:“是我該死,沒辦好這事。我明日再去請。”
永熹侯夫人這才臉色好晴了三分。
她露出一個笑容,道:“怎麽說該死的話?顧小姐不在家,也不是你的錯兒。既是你的孝心,我豈有拒之門外之禮?多謝你費心了。”
把請顧瑾之來就診,當成了胡太太的送禮。
而永熹侯夫人能接受這份禮,胡太太還應該欣喜若狂似的。
旁人還沒這個送禮的機會呢。
胡太太心裡有苦難言。
她心裡著實煩躁得厲害。
起身從永熹侯府出來,外頭已經掌燈,天暗了下來。
永熹侯府的垂花門口,懸掛了兩個大紅的燈籠。氤氳紅光傾瀉滿地。胡太太的心,卻陰沉得厲害。
刺骨寒風吹上身上,她猛然打了個寒戰,轉身上了馬車。
永熹侯夫人陪著胡太太說了一會兒話,再進裡屋。
永熹侯已經睡著了。
方才他又來不及起身,在床上拉了一回。
屋子裡雖然點了熏香,換了乾淨的被褥,卻有種驅散不去的臭氣。
在屋子裡待久了不覺得。
猛然從外頭進來,一陣惡心。
永熹侯夫人最是個愛乾淨的人,此刻胃裡一陣陣翻江倒海。
隔著一人高的什錦隔子。垂了錦幔,把裡屋分成了兩間。
永熹侯在裡頭睡覺。
婆婆老夫人在外間的炕上打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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