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前些日子寧萼不能動彈。口鼻歪斜,屎尿都在床上,弄得滿屋子穢氣衝天。寧夫人眼睛就發酸。
她果然留下淚來。
“席哥兒以後要忠心服侍王爺,服侍顧小姐,旦或有定點不忠,就是對我們的不孝!”寧夫人哭著說。
寧席莫名其妙。
他當然知道父親的病是顧瑾之治好的,太后的咳嗽也是顧瑾之治好的。
可至於這麽感動嗎?
不就是大夫盡了己責。醫治好了病人?
看父母這模樣,是把顧瑾之當成了大恩人。
寧席不敢再言什麽,他給父母磕頭:“孩兒不敢了!孩兒愚蠢,爹娘教誨了,以後定不會再犯!”
寧萼這才點點頭,露出欣慰的表情。讓寧席起身。
寧席道是,恭恭敬敬磕了頭,這才起來。
寧夫人也抹了淚。
當天。寧席留在家裡吃了頓便飯,下午借口回廬陽王府這邊,出門去了。
他去了茶館,尋了幾個好事的,問了些京裡的趣事。
旁人不知道他是宜延侯府的世子爺。隻當他也是聽了宜延侯府的笑話,來問個明白。才笑著道:“客官問宜延侯府啊?這是今年京裡最好笑的事了。”
寧席心裡一斂,笑容不變問:“我才從外地回來,你仔細說說……”然後掏了幾個銅板給茶博士,讓上壺好茶,又添些菜蔬,請那人一起用。
那人高興坐了下來,開始唾沫橫飛:“客官可知道現世報?那宜延侯府的侯爺啊,就是現世報……”
那人有點口才,說的精彩。
周圍有人聽了,時不時補充幾句。
“……中風,客官您可知道,中風那是死症啊!誰見過中風站起來的?誰見過?”那人問周邊的。
眾人皆搖頭。
有倒是可能有,可此刻誰來掃興?
“那寧侯爺,愣住讓顧家小姐治得站起來了。”那人興奮說道,“客官你說說,原先滿城說人家一個姑娘家的壞話,而後又舔著臉求人家,這就是現世報……”
寧席從茶館裡出門,滿心的怒氣。
市井的話,把寧侯爺自然貶得一文不值。
寧席總覺得這是局。
可能是從小受寧萼的教育,寧席也覺得,他們家是太后的娘家,最是權勢過人,多少人挖空了心思想巴結呢?
聽父母那感恩戴德的口氣,顧瑾之是成功了。
她成功獲得了京裡百姓的讚譽,宜延侯府的感激,太后的喜歡,甚至掌控了廬陽王!
旁的寧席可以忍,廬陽王府,精兵六萬,卻不能落入顧家之手。
那是他寧席的。
要不是為了這些,他花心思哄那個傻傻的千蘭做什麽?
千蘭的父親是安徽都指揮使,手握朝廷的十萬兵馬。
將來……
寧席想,也許有一天,他也能一手遮天。
所以他珍惜每個機會。
廬陽王是他的機會之一,千蘭的父親,是他的機會之二。
如今,竟然有人搶讓廬陽王更聽話,遠離了他,他是不會輕易讓那人得手了,不管她是誰。
寧席慢悠悠往廬陽王府走,心裡在盤算著如何對付顧瑾之。
第一步,應該讓王爺從顧家搬出來,回到別館,這樣,寧席才能讓他脫離顧瑾之的控制……
他要仔細琢磨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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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節夜酒
轉眼冬月中旬,又是一場大雪,鵝羽般的雪花漫天輕舞,庭院臘梅愈發濃鬱清香。
下雪之前,吹了幾日大風,越發冷得能凍破皮。
家裡有人染了風寒。
尤先生也病倒了。
琇哥兒和煊哥兒就放了假。
宋盼兒特意請了太醫給尤先生看病吃藥。
因顧老爺子不管事,顧瑾之又不是掛名的大夫,像這種風寒小病,又是先生,就直接請了太醫來瞧。
來的是彭樂邑太醫。
他又想借機會,和顧瑾之商榷學問。
當初在白雲觀,皇帝派去照顧廬陽王的太醫,就是彭樂邑。他和顧延臻、顧老爺子一起照顧了半個月,跟顧延臻有點交情。
顧延臻卻不太滿意。
他微微沉了臉,道:“彭太醫,我家姐兒的確在太醫院行走過,您也是見過的,原不該有什麽。如今也是待嫁之身,哪裡好出二門?我們家雖然是鄉下地方來的,卻也懂這個理兒,您怎麽反而不明白?”
說的彭樂邑滿臉通紅,連連告罪:“在下孟浪了,並無心輕佻至此,只因七小姐醫術聞所未聞,在下求藝心切!”
顧延臻這才臉色微轉。
冒著大雪,顧延臻穿了蓑衣鬥笠,回了內院,把彭樂邑的事,說給了宋盼兒聽,道:“以後別叫瑾姐兒再去給人瞧病!旁人都當她是個大夫,哪裡還有世家姑娘的矜貴?太后知道了,心裡也定不高興。誰家娶媳婦,要個總拋頭露面的?”
顧延臻的話,宋盼兒從來也是拿一隻耳朵聽,過耳不過心。
這次,她卻深以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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