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昌王也想起了太后的病。
因為病因沒有查出來,折騰了一年半。
最後還是顧瑾之治好了。
顧瑾之看病既老實又嚴謹,這一點就強過很多一來就倉促下結論的大夫。
南昌王道:“不必了。既然是請了顧小姐,就一事不煩二主,還請顧小姐多操心。”
顧瑾之點頭道是。
她道:“王爺不常在這院子裡,王妃的病症,身邊服侍的人更加清楚。您陪在這裡,也幫不上忙。不如您先去忙,我陪著王妃,今夜歇在這裡……”
南昌王想了想,點點頭。
他對朱仲鈞道:“六弟吃飯了嗎?”
朱仲鈞搖頭:“還沒有。”
“二哥陪你去吃飯。”他招呼朱仲鈞出去。
朱仲鈞依依不舍看了眼顧瑾之,猶豫不決。
南昌王就笑道:“顧小姐也不會跑。等六弟吃了飯回來,她還在這裡……”
朱仲鈞就陪著南昌王出去吃飯。
那位龔偏妃,忙出去服侍。
屋子裡安靜了下來。
顧瑾之坐在王妃床前的錦杌上,喊了王妃最得力的丫鬟,仔細問了問她王妃最近的日常。
那丫鬟一一答了:“和平常無疑。如果王爺歇在這裡,就服侍王爺用膳。上次見管家的婆子們;中午歇會兒午覺,下午就和叫人把世子爺領來說話;晚上吃了飯,就拜拜菩薩……”
“王妃還拜菩薩?”顧瑾之一直沉默聽著。
聽到這裡,她倏然開口。
南昌王妃和那丫鬟都以為她找到了病由。兩人臉上浮動了希冀。
王妃連連點頭。
那丫鬟就回答道:“是!王妃信觀音菩薩,家裡請了一尊,經常要拜拜……”
信仰,不過是種精神寄托。
“王妃什麽時候才開始信觀音菩薩的?”顧瑾之又問。
王妃想了想。叫丫鬟拿了紙筆來。
她寫了“八歲”,然後想了想,又埋頭寫了半天。
等她寫完,顧瑾之拿起來一看,她寫著:“八歲始信,乃是仰承家慈之志,惟盼性格貞靜。”
原來是她母親讓她信仰觀音菩薩,到達文靜的性格。
只是,八歲的孩子……
顧瑾之拿了這張紙。看了一會兒。又問她:“那當年是因為什麽。才突然信了菩薩的?總有個原因吧?”
王妃就抿唇沉默。
她說不出話,只能又寫,問顧瑾之為什麽這樣問。
“您若是不便說。我猜猜如何?”顧瑾之笑了笑,“是不是姊妹失和。為了爭某樣東西打鬧起來,被令慈責罰?”
王妃睜大了眸子,錯愕的看著她。
顧瑾之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您當時應該是輸了。令慈跟您說,要悌愛無爭,不可吵鬧失了身份,要顧及大戶閨秀的體面,讓您跪菩薩,作為懲罰。”顧瑾之道,“從此以後,您若是心裡有了不平,就愛跪在菩薩面前,以求平和,可是如此?”
王妃臉色變了又變。
她握著筆的手,竟微微顫抖了起來。
漸漸的,她的呼吸也急促起來。
好半天的,她才微微平靜,點了點頭。
她大概是被顧瑾之猜測得如此精準而嚇了一跳。
又想起自己跪菩薩的原因,心裡的那些不平又湧上了,才情緒有了激動。
“王妃的病,可是跟拜菩薩有關嗎?”那個丫鬟問顧瑾之,“是不是被香火嗆了?”
她說完,王妃的眼睛也亮了亮,以為知道了病根。
顧瑾之卻無奈笑了笑。
正在此時,她聽到了朱仲鈞的笑聲。
她不由側耳傾聽,動作很明顯。
“哪裡來的笑聲?”她問那丫鬟。
丫鬟忙道:“廬陽王爺在花廳說笑的聲音。”
顧瑾之沒有再說什麽,起身道:“我出去看看……”
南昌王妃和那丫鬟都是一頭霧水。
顧瑾之站在正院門口的丹墀,聽到了半天,隱約聽到了花廳南昌王和廬陽王的說話聲。
她又看了眼東廂房的方向。
看完之後,她回到了裡屋,問那個丫鬟:“我記得上次來,東廂房尚未住人,這次來,怎麽突然有人住了?”
那丫鬟臉色也驟變。
南昌王妃神色也不怎麽好看。
顧瑾之就看著她們。
南昌王妃衝那丫鬟點點頭,示意她可以告訴顧瑾之實話。
那丫鬟仍有點猶豫。
有些話,不是她這個丫鬟能說的。
可現在,王妃又不能開口。
她隻得道:“是…….過年的時候,宮裡傳信說可能會賞王爺一個偏妃。宮裡來的,身份不同,王妃就說選個好的院子給她住。家裡的院子,偏妃和姨娘們、世子爺少爺小姐們,都住滿了。只因龔偏妃是王妃的堂妹,跟王妃最親,她的院子也是最好的,王爺就說將龔偏妃挪到東廂房住,將她的院子騰出來。而後……”
而後顧瑾之去鬧,這件事就沒辦成。
顧瑾之恍然明白了什麽。
“龔偏妃還是搬到了東廂房?”她問。
那丫鬟點點頭:“龔偏妃辦事利索,等再去告訴她不用搬的時候,她都收拾好了。王爺想著她和王妃是姊妹,她能住在東廂房服侍王妃,比丫鬟盡心,就讓她索性搬過來,夜裡王爺也不用到處跑,省了事。京裡這樣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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