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老胡問題時，沈墨已經看著池硯西那條微博目不轉睛了大半個小時。

　　沈墨想了想才說：“有個東西忘在我家了，他來拿。”

　　老胡：？？？！！！

　　“艸！怎麽就還去過你家了？！”

　　沈墨聲音小小：“以前說過的，海底撈那次，是他送我回家的呀。”

　　老胡：“……”

　　他壓著聲音，忽然說：“我怎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沈墨垂頭，指尖從手機屏幕上四個字劃過，心裡亂亂的。

　　“算了，你暫時也別回了，免得被說吸血蹭熱度。”老胡愁眉不展：“這事兒冷處理吧，過個一兩天，就會有新一波新聞出來，咱們也就自然沒人關注了。”

　　“……嗯。”沈墨不知在想什麽，答得心不在焉。

　　老胡想起正事，便說：“《無歸》劇本過兩天就能拿到，你先好好看，開機時間暫定在四月初，你的戲份少，又都集中在七月，我本來還大打算提前去和導演統籌們說說這事兒呢，沒想到他們直接安排在了你這學期結束……”

　　沈墨微微抬眸：“劇組直接安排的？”

　　老胡點頭：“是啊，都沒費勁交涉，我還擔心咱們這小角色沒任何話語權，沒想到挺順利的。”

　　沈墨捏緊了手機。

　　難道是池硯西？

　　“那就這麽定吧，這段時間你就好好上課，表演課和劇本也別落下，戲份少更要好好準備，進組前的檔期公司有發來幾個綜藝邀約，我篩選一下拿給你挑。”

　　“我知道，我會好好準備。”沈墨說：“綜藝接一兩個吧，不要常駐的花時間太多的那種，其他的哪怕遊戲NPC都行。”

　　老胡笑笑：“行，你還真讓我省心。”

　　老胡離開後，沈墨又一個人對著手機發了半天呆，直到夜幕降臨，小小的房間盈滿月光。

　　她下巴擱在膝蓋上，猶豫好久，才終於撥了那個電話出去。

　　幾乎是在剛撥通的瞬間，就被人接起。

　　“沈墨？”

　　即便隔著聽筒，池硯西的聲音傳過來時，沈墨還是心顫了一下。

　　“嗯，是我。”她道。

　　那邊像是在忙什麽，人很多，聽起來有點兒吵，沈墨抿抿唇：“在忙嗎？對不起，那我先掛了……”

　　“等等。”池硯西道。

　　大概十幾秒後，那邊終於不再嘈雜，靜悄悄的，像是換了個地方。

　　池硯西低聲問：“怎麽了？我在。”

　　沈墨抱著膝，握著手機的指尖微微泛白，好一會兒才道：“謝謝你。”

　　“謝我什麽？”

　　“謝謝你幫我澄清。”

　　池硯西道：“不用謝我，既然是汙蔑，就應該澄清。”

　　沈墨一頓，她猛地回憶起上輩子那些被謠言攻擊的日子，那時候，沒有人告訴她應該怎麽做，公司非但不澄清，反而以為這種熱度越高越好，恨不得在熱搜上掛三天三夜，黑紅也是紅。

　　可是這種汙蔑，放在一個咖位不高人氣也低的女明星身上，是致命的啊。

　　“你是在忙嗎？”沈墨小聲地問：“我打擾你了嗎？”

　　“剛剛在和高導他們一起喝茶。”

　　“這樣啊……那我掛了，你快去忙吧。”

　　“沈墨。”池硯西在她掛斷前叫了一聲，“出什麽事了？”

　　沒有開燈，池硯西的聲音就像是從好遠好遠的地方傳來，敲擊在沈墨心尖上。

　　沈墨張了張嘴，想說什麽，最後卻還是被一雙無形的手遏製住了。

　　她隻道：“沒事，我只是想來謝謝你。”

　　第47章

　　《無歸》劇本有一段很特殊的戲，確切的來說，就是段尺度挺大的戲。

　　主角就是陸河和玉兒。

　　沈墨前前後後把這段戲看了三遍，才總算恢復正常思考能力。

　　高志甚至在幾天后還特意打電話過來，專門和沈墨談這件事。

　　“到時候拍的時候，如果你需要，咱們可以清場。”說到這，高志又換了口氣笑著說：“但為了過審，尺度我們也肯定會控制好，這個你別太擔心。是第一次拍這種戲？”

　　沈墨：“嗯，第一次。”

　　“吻戲呢？這應該拍過吧？”

　　沈墨繼續否認：“沒有。”

　　“那這還是各種意義上的第一次？”

　　“嗯，是吧……”

　　對戲的時候親到臉不算吧……

　　高志促狹道：“那開機前做準備的時候可以看幾部那種片子……那種，你懂吧？”

　　沈墨：“……”

　　高志：“你要是不會找，我給你發。”

　　沈墨：“……？”

　　-

　　再次見到池硯西，是《無歸》劇本圍讀。

　　三月中旬的天，初春漸暖。

　　老胡把沈墨送到地方，就先回去了。

　　時間算早，沈墨推開門進去的時候裡面還沒幾個人到，只有兩三個工作人員在布置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