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先聲明,我隻幫你脫鞋子,能睡得舒服些。”
說完,略作沉默,江遲修輕輕握住了她的腳踝,大概是酒精上了頭,她不但雙頰潤紅,連白皙柔滑的腳都泛起了點點紅暈,還有些一時退散不去的溫度。
他的視線一直落在純色的小白鞋上,修長的手指靈活地解開了她的鞋帶。
脫了鞋,給她蓋好被子後,他關掉了電源。
光線一暗,隻留了床邊一盞淡淡的暖光壁燈,她這才舒了舒眉。
某個清心寡欲的男人,向來只和夢想纏綿悱惻,但看見她睡在自己的床上,心不知怎麽就靜不下來了。
他覺得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
浴室。
嘩啦啦的水聲。
褪下的白色襯衫和長褲隨意扔在玻璃門外。
花灑下冰涼徹骨的水衝洗著,身上的熱度逐漸降溫,水珠從濕漉凌亂的發絲滴落,順著分明的五官,滑過鎖骨,再往下。
四月份夜晚的溫度,還不足以讓人輕松承受冷水澡的刺骨,可他卻像對身上寒涼的水無動於衷。
洗澡前沒多想,江遲修並沒有拿換洗的衣物,幾分鍾後他從浴室出來,只有白色浴巾,圍在線條凌厲的腹肌下。
外面淅淅瀝瀝,不知何時下起了雨。
想去衣帽間拿件乾淨的衣服,誰知踏出浴室,他就看見床上安穩睡著的那人翻了個身,被子順勢就被踢到了床沿半掛著。
及膝的裙擺隨著她的翻動,往上卷了不少。
江遲修幾乎是同一時間移開了視線,窗戶上的雨水凝聚成珠子,沿著玻璃顆顆流淌下來。
他抬步拉上窗簾,回身目不斜視撿起被子,嚴嚴實實蓋回了她身上。
想走的時候,薑顏忽然夢囈一般呢喃了句:“修神……”
“……”,凝向她的臉,他靜默幾秒,言不由己輕聲回應:“嗯,我在。”
可能是被掩到下巴的棉被捂得悶熱,她不耐地一手掀了開,又踢了兩腳。
江遲修微愣一瞬,不禁失笑,存心折磨他?
*
雨下了一整夜,天亮了,空氣難得的清新。
薑顏夢到自己打開了地獄的大門,那堵罪惡的懸崖下,陰風瑟瑟,小鬼們喋喋不休地嘶喊著過來,她像是喝得醉醉的,著魔往前走,腳底一滑,跌入萬丈深淵之際,一只有力的手臂突然出現將她攔腰撈了回來——
男人的臉很模糊,但聲音好聽又溫柔。
他說……
等等,醉醉的?
“……”薑顏突然睜開了眼,還沒來得及思考,耳邊是男人的聲音。
他說:“薑顏,睡覺踢被子的習慣,不太好。”
他的嗓音低啞,卻不是曖昧,而是無奈,和一夜未眠的疲倦。
薑顏望著天頂,懵了一下,偏過腦袋,江遲修坐在床邊,上身半倚靠著,正低頭看著她。
還沒從他隻圍了條浴巾,入眼是完美的胸肌和腹肌的視覺刺激中緩過來,薑顏又意識到,他離得很近。
……因為自己正枕著他的手臂。
‘!!!’薑顏驀然驚呼著坐直了身子,震驚得說不出話。
小臂上的重量終於一輕,江遲修緩緩收回僵硬麻木的手。
原本昨晚只是想給她蓋個被子,卻被她意外的一個翻身枕了上來,誰知後來她很有靈性地,再也沒翻動過。
不僅僅只是手臂的酸麻,他還和她的被子折騰了一夜。
江遲修舒展了下手臂,不疾不徐起身,走向了衣帽間。
“……”她眼睫顫了顫。
這是哪裡?修神怎麽躺在她邊上?他怎麽沒穿衣服?
難道是她餓狼撲食,酒後亂x,把他……
薑顏打了個哆嗦。
他從衣帽間出來的時候,已經穿上了休閑的黑色圓領衛衣和長褲。
手上還拿了套衣服,經過時往床尾一扔——
“受不了衣服上的酒味就穿我的吧,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他徑直去了浴室,隨後是水聲,等水聲一停,他再次出來,薑顏還傻傻愣坐在床上。
江遲修收拾了下,就要準備出去了,離開前頓了頓,慢悠悠回首對她最後說了句:“你可以再睡會兒,餓了的話來一樓訓練室找我。”
還在懵圈中的薑顏慢慢點了下頭。
*
TG主訓練室,今天很是熱鬧。
因為除了主場隊員,各位置的替補也都來參加訓練了,比如說,中單替補秦路歌。
中單替補選手老秦:“狗崽子你什麽退役,讓我也上個場嗨一嗨啊!”
中單正牌選手崽崽:“我呸,秦老狗你想都甭想!本宮不死,爾等終是妃!”
老秦卷袖子了:“我擦嘞,給你皮的!”
崽崽一臉誰怕誰:“要不是你和隊長是老同學,老子非噴你一臉血媽!”
“來來,盤不死你!”
兩人勾著脖子扭在一塊兒,一群人圍著哄笑看好戲。
嬉笑打鬧累了,秦路歌隨口一問:“阿修今天怎麽還沒來?”
崽崽不懷好意一笑:“昨晚過度放縱,哪能起這麽早!”
嗯?放縱?
66點頭讚同,意味深長:“說不定還有晨間運動。”
不知情人士都好奇了:“有內幕啊,啥玩意兒啊,怎回事兒啊,大佬快說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