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薑顏選擇了雙人模式。
誰能想到,意味那麽明顯的前戲,那麽如膠似漆的開場,最後兩個人會並肩坐在電腦前起了玩黃金礦工。
玩這個很放松,挺好,嗯。
隨後江遲修喝了口水,呼了口氣,陪她玩了一會兒。
這種幼稚的小遊戲,玩個幾分鍾足夠了,最多半小時,但……誰能想到,薑顏玩得很認真。
她面無表情,盯著屏幕上晃動的鉤子,一玩,就玩到了30關。
再這麽玩下去,估計她能玩到天亮。
江遲修捏了捏眉心,有種被冷落的感覺,他開始想辦法怎麽讓她早點結束。
於是他開始專門去鉤沉重的石頭,抓奔跑的一元錢小豬,還故意空鉤子,完美避開所有值錢的大金礦和鑽石,就為了拖後腿,及時game over。
薑顏沒說什麽,只是覺得國服第一的修神玩這個似乎有點菜,於是自己默默地力挽狂瀾。
雙人模式下,她安安靜靜地帶著個拖油瓶,又很頑強地存活了好幾個關卡。
江遲修:“……”他剛才耐心等她洗完澡不好嗎,為什麽要開電腦?
又是一輪有□□桶的關卡。
江遲修突然有了想法。
鉤到□□桶,會把周邊范圍內的東西都炸掉,這樣的話,就算有充足的時間,也沒東西可以鉤了,金錢不達標,遊戲就會結束。
薑顏的鉤子剛從一堆□□桶中驚險地穿插而過,鉤到了個高價鑽石,鉤子都還沒來得及收回來,隊友的鉤子就直直朝著她邊上的□□桶衝了過來。
嘭得一下,鑽石金礦都炸了個粉碎,四十關,白玩了。
薑顏:“……”
而男人絲毫不心虛,淡淡一句:“炸了。”
薑顏面不改色,看著屏幕:“嗯。”
江遲修側眸去看她,她很平靜:“沒事。”
不早了,上床睡覺吧,江遲修剛想這麽說,又聽薑顏輕聲,不怪他的語氣:“重新開始好了。”
“………………”
江遲修揉了揉太陽穴。
一直到月上中天,臥室的燈還亮著,而挖礦的背景節奏在這本該溢滿誘惑的晚上響徹了一夜。
凌晨兩點,男人已經頹然了,但怕她再哭,就沒說話,什麽都由著她。
而那姑娘還在繼續,其實她真的不想玩了,無趣到極致,只是她在逃避。
最後,某人忍不住了,再不睡真的要天亮了。
江遲修突然湊過身,霸道地直接關了主機,不給她反應的時間,長臂探過她的胳膊,驀地將人橫抱起就往床上走。
薑顏略微驚呼,抱住了他的脖子,原先熬得有些倦意,現在一下就清醒了。
江遲修板著臉,把她放到床上,扔了她的拖鞋,薑顏腦子都沒轉過彎來,厚實的被子就鋪了下來,將她整個人都蓋住了。
下一刻,江遲修關了燈,臥室一黑,緊接著被子又被掀開了一角,柔軟的大床一邊陷了陷,是他躺進來了。
黑暗中,她雖然背對著,但明顯感覺到男人強勢的身軀靠了過來,隨後他有力的手臂繞過她的腰,薑顏一動不敢動。
被窩下,江遲修從她背後抱住了她。
男人身上的溫度比她高很多,唇和呼吸都陷進了她的頸窩,他抱得緊了些,嗓音沉沉地在她耳邊:“讓我抱抱。”
這個姿勢,根本無視不了他,薑顏沉默了一下,算了,該來的還是要來的,既然躲不開不如乾脆問清楚吧,就算……
半刻後,薑顏扭動了一下,想轉過身去,隨即就聽他語氣不容置疑:“別動,”末了,錮在她腰上的手收緊了些,他又低哄了句:“不碰你。”
“……”不是,誤會了,她可以。
薑顏沒動了。
睡在他的床上,貼在他的懷裡,薑顏以為自己不可能睡得著,沒想到一會兒她就睡熟了,再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
而床邊空空的,早就沒了溫度。
昨晚他真的什麽都沒做,只是抱著她而已。
薑顏起床,換回了自己的衣服,然後下了樓,但並沒有看見他的人,微信也沒留下一句話,桌上倒是放了吃的。
薑顏想了想,在他家待到了下午,等到天都暗沉沉的了,他還是沒回來,也沒任何消息。
去哪兒也不告訴她,就把她一個人丟在家裡,昨晚還凶她……最後,她想著想著有點生氣了,氣鼓鼓踹開門回了自己家。
接下來三天,他似乎都沒回家,而他們也都沒有聯系。
薑顏抱著死寂的手機,在家裡鬱悶了三天。
直到第三天晚上,薑顏想了一萬個他突然杳無音訊的理由,又自我否定,最後心如死灰地躺在沙發上。
手機響了,飛快拿起來一看,是她的唐僧父親薑皓。
呸。
薑顏仰著,心死一般懶懶接起電話。
“顏寶啊,爸爸最近去國外出了趟遠差,太忙了就沒找你,有沒有想爸爸呀?”
薑顏有氣無力:“還行吧。”
那邊:“喲,怎麽沒精打采的,顏寶剛睡醒嗎?”
薑顏直截了當:“有一說一,是不是又要我相親?是就掛了。”
“別別,顏顏啊,爸爸是有個事情要問你。”
“說。”
唐僧組織了下措辭:“之前爸爸讓你和江盛的總裁吃飯,你還記得嗎?雖然你們彼此都覺得不合適,但後來江董跟我說,你和她家小孫兒很熟?那孩子好像叫江遲修,顏顏啊,你告訴爸爸,你們關系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