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縈縈坐在陣法中間歎了口氣,按照剛才天眼裡看到的,當初陳義昌跟余鴻芸知道小女兒要換腎,他們舍不得自己親生骨肉,於是讓陳義昌去找代孕,哪裡知道陳義昌見色起意,哄騙了施驪婉,甚至犯了重婚罪跟施驪婉結了婚,臨到生產時,施驪婉知道了陳義昌結婚有孩子的事情,結果動了胎氣差點難產,被送到醫院後,陳義昌買通醫生,欺騙施驪婉生的女兒是個死胎。
實際施驪婉真正的女兒早被余鴻芸給抱走了。
所以余鴻芸知道施驪婉還有個兒子嗎?
按照余鴻芸這些年的表現來看,怕是根本不知道施驪婉當初生的是對龍鳳胎吧。
陳義昌更加不可能把雙胎弟弟帶回家,因為他知道余鴻芸可以容忍下一個救泠寶的女孩,卻絕對容忍不下一對龍鳳胎,而且他也不可能讓自己的兒子回去給陳泠寶捐腎,那時候他只有這麽一個兒子。
那麽現在她的生母跟弟弟到底在何處?
縈縈臉色蒼白,許久後,她起身去浴室找了抹布把地上的陣法擦拭掉。
以她現在修為,開一次天眼已是極限,而且這次開天眼是為看她的身世,跟她自個兒有關,所以用了她的血和頭髮,若想繼續開天眼知曉關於施驪婉的事情,那麽就要有施驪婉的血或者隨身物品,她當然沒有這些東西。
她不僅想找到生母跟弟弟,她還想去捷安高中讀書,一來是因為她已經不是個傻子,想要融入當今這個世界,需要學識跟文憑,所以她需要讀書。
二來是因為端王,她因端王才有這樣的際遇,她與端王有了因果,必須幫端王破了他的命格。
但是捷安高中一學期的學費就要五萬,她根本沒錢,她沒打算繼續留在陳家。
就陳義昌跟余鴻芸這樣的人,她要繼續留在陳家,指不定他們為了陳泠寶敢把她迷昏過去買通醫生割了她的腎。
當然,她不會讓這種情況發生。
該怎麽賺錢呢?
縈縈歎口氣。
看了眼桌上的黃紙,縈縈用剩余朱砂開始畫符,她目前唯一能做的大概只有這個。
賺錢真是太難了,她的洞府裡需要栽種樹木,需要布置,她還需要買草藥種子來種植,需要各種名貴中藥材來煉丹,需要錢的地方太多了。
之後幾日,縈縈就留在陳家修煉畫符,如果不是吃飯時間,她連房間門都不會出。
至於陳家其余幾個人,大概是還震驚著傻子怎麽開竅,都沒敢來找她。
——————
捷安高中對面巷子裡的香燭店裡,陶海葉坐在店鋪門口呼啦啦吃著面條。
差不多入夏,他這連個風扇都沒,吃麵吃的滿頭大汗。
吃好面,陶海葉把碗筷都在櫃台上,坐在門口的藤椅上發呆,望著對面一條馬路之隔的捷安學習。
一路之隔卻是天壤之別,馬路對面高樓大夏,香燭店這邊的破破爛爛。
這個香燭店也是陶海葉自己的店,他早些年有個老婆,後面嫌他窮跟人跑了,留下個兒子,這些年,他跟他兒子相依為命,為了讓他兒子能有出息,他咬牙把兒子送到了對面的捷安高中,因為裡面有最好的教育資源。
陶海葉的心思又飄回店子上。
自從一個星期前,那個神神叨叨的小姑娘留下兩張符離開後,他把鎮宅符用掉了,護身符放在玻璃櫃裡,他也沒指望賣掉,他這兒的符篆,一個月能賣兩張出去都算不錯的,這張護身符能不能賣掉都是個問題。
但是自打用了那張鎮宅符,他店子裡再也沒出現過無緣無故少些香燭跟紙元寶的事兒了。
之前平均兩三天就要丟幾根香燭跟一小袋元寶的。
難不成這鎮宅符真的有用?
正琢磨著,陶海葉見巷子口走過來兩個少年,其中一個正是他兒子陶林,另外個少年穿著捷安高中的校服,看樣子應該是兒子同學。
兒子面帶猶豫,另外個少年也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
兩人很快走到香燭店,陶林跟身邊的少年道:“袁舟,這就是我爸。”又跟陶海葉道:“爸,這是我同學,袁舟。”
陶林從來不帶同學回家,這是第一次帶同學回來。
陶海葉就這麽個破店子,他跟兒子吃喝拉撒都在店子裡,店子後面有個小院,還有兩件破屋子,就是他們父子兩人住了十幾年的地方,可能是因為自卑,加上他這個做父親又是做這種生意的,陶林就不愛帶同學來家裡。
陶海葉急忙從屋子裡搬出兩張板凳,“來來,你們先坐。”
袁舟遲疑的看了眼這香燭店的環境,擺手道:“叔叔,我就不坐了,我過來是想請您去我家看看的,我聽陶林說叔叔您是風水大師,對靈異之事比較在行,我家出了點事,我想請您去看看。”
陶林求救的看了陶海葉一眼。
陶林也沒辦法,捷安學校算是貴族學校,裡面的同學大多數都是家裡有權有勢的,他家裡條件差成這樣,自然不好意思跟同學們說,但天底下哪有不透風的牆,有次同學嘲笑他爸是開香燭店的,他惱羞成怒的反駁,“我爸雖然是開香燭店的,但他還會看風水,幫人破命格,是個風水大師!”
風水大師跟開香燭店的自然還是有區別的。
大多數人都是不敢得罪風水大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