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她和回寢室休息的唐蕾杜嫻分開,一個人回教學樓自習。路過洗手間的時候,她稍微進去洗了下手,也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就被人堵了。
幾個女生把她團團圍住,皆是面色不善。
虞舒敏銳地察覺到氣氛不對,下意識地朝後退了退,問打頭的齊奕婷:“有什麽事?”
齊奕婷抱著胳膊冷笑:“擺出這麽一副小白花臉孔惡心誰呢?心——機——婊——!”
“我根本不認識你。”虞舒不解地皺眉,“你是不是找錯人了?”
“我沒找錯!全校最婊的就是你!”齊奕婷抬手推了她一把,“虞家的錢用著很爽吧?又是名牌包又是奢侈品鞋,挺能耐啊!”
齊奕婷視線移到虞舒頸間,看到那顆漂亮的寶石,諷道,“喲!還C家的項鏈……”
話說到一半,她忽然想起了什麽,猛然指著虞舒的鼻子破口大罵,“小偷!這可是溫阿姨的古董項鏈!價值兩百多萬!你居然把這麽貴重的東西給順來了!不要臉!”
虞太太姓溫,虞舒聽出這是在說她的媽媽。
她順著齊奕婷的視線低下頭去,目光落在那條寶石項鏈上,媽媽給她戴上的時候她隻覺得很漂亮,卻不知道竟然價值兩百多萬!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小偷?這是我媽媽給我的項鏈,不是順來的。”虞舒抬頭看著齊奕婷,鄭重澄清。
“你媽媽給你的項鏈?你那個又醜又窮逼你退學打工的媽?”齊奕婷誇張地笑起來,其他幾個女生也是一臉明晃晃的嘲諷。
是了,現在學校裡除了虞夢雅和唐蕾杜嫻,還沒人知道她是虞江夫婦的親生女兒。也難怪齊奕婷會懷疑她偷東西,畢竟,連書都讀不起的家庭怎麽買得起這麽貴的項鏈?
“溫顏是我媽媽……”
虞舒剛開口解釋了一句,就被齊奕婷給打斷:“溫顏是你媽,那我還是你祖宗呢!”
齊奕婷說著,抬手一把扯掉她脖子上的項鏈,將那顆海藍色寶石緊緊攥在手心,“這東西我待會兒拿給夢雅,讓她回去告訴溫阿姨,虞叔叔究竟資助了個什麽貨色!”
“資助?”這兩個字眼讓虞舒面露困惑。
齊奕婷嗤笑:“怎麽?敢做不敢當?校慶那天不是你主動跑虞叔叔跟前去賣可憐求資助嗎?夢雅可都跟我說了,別人資助你是看你可憐讓你能順利完成學業,不是讓你搞歪門邪道的!”
虞舒正要搶回項鏈,聽到這話,動作一頓,奇怪地問:“夢雅?她說我跑去找爸爸資助?”
“嘔!你真的刷新我的三觀,中午吃的飯都快吐出來了!”齊奕婷做嘔吐狀,揚聲告誡,“那是別人的爸爸,不是你爸!我去!你這女人怕不是窮瘋了吧?居然開始yy自己是首富千金了?”
“虞江是我爸,溫顏是我媽!雖然解釋起來有點複雜,但我沒必要跟你撒這種謊!”虞舒加重了語氣,“項鏈還給我!”
“真是長見識了,這年頭小偷這麽囂張!”齊奕婷冷笑一聲,招呼同行的姐妹準備離開,“行了,現在她作繭自縛,有虞叔叔收拾她,咱們可以省省力氣了。”
虞舒還是那句話:“項鏈還我。”
齊奕婷眯著眼睛,傲慢地罵:“還你媽!”
轉身離開前,又冷冷警告一句,“對了,以後少纏著晏哥!你要是再往他跟前湊,小心我找人劃了你的臉!看你還怎麽勾引男人。”
……
教訓了虞舒一頓,齊奕婷堵了好幾天的氣立馬消了,整個人神清氣爽。和姐妹們大肆嘲笑了虞舒一番,她正準備把那條項鏈交給虞夢雅邀功,兜裡的手機響了。
“是我爸。”齊奕婷讓大家噤聲,有些狐疑地看著來電顯示。她爸一天到晚都在忙工作,怎麽突然想起給她打電話了?
齊奕婷接起電話,不確定地喊了聲:“爸?”
下一秒,那頭傳來怒氣衝衝的罵聲:“你這個混帳東西!一天到晚淨給我惹事!你是不是把虞家姑娘的項鏈給搶了?!”
齊奕婷愕然:“你怎麽知道?”
“還真是你!”齊父痛斥,“還不趕快把東西還給人家再好好道個歉!你真是…平時飛揚跋扈也就算了,居然欺負到虞家姑娘頭上去!你是想毀了齊家啊!”
齊奕婷覺得莫名其妙。
虞舒就一個被資助的窮學生,什麽時候成虞家人了?
齊奕婷不住地翻白眼:“爸!你哪兒聽來的消息?什麽虞家姑娘,那人就是個小偷!偷了溫阿姨的項鏈!我這是替天行道,幫夢雅教訓一下恩將仇報的白眼狼!”
“你才是白眼狼!你這是要害死我們齊家!”齊父再次下令,“趕緊還項鏈道歉!別逼我親自過來押著你去!”
齊奕婷氣呼呼地掛了電話。
她爸這是瘋了吧?要她給情敵兼心機婊道歉?不如殺了她!
同伴見她臉色難看,問:“奕婷,出什麽事了?”
“沒什麽。”方才的痛快蕩然無存,齊奕婷煩躁地擺擺手,說“我家老頭髮神經呢!”
她冷靜了會兒,覺得事情有點奇怪。
按理說虞舒一個受資助的窮學生,偷了虞太太那麽貴重的項鏈,虞家肯定會很生氣,怎麽反倒幫她出頭?動作還那麽的迅速,簡直就像是給自己親女兒討公道一樣。
想到虞舒在洗手間加重語氣一字字說自己是虞江夫婦女兒的樣子,齊奕婷眼皮狠狠一跳,內心升起一個荒唐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