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雅婷練過擊劍,水平不錯,如今拿著台球杆都英姿颯爽的,位置找得極準。
許昕朵順勢站起身來,將瓶蓋擰上,隨手放在了一邊,說道:“我去看看你和蘇威打台球。”
劉雅婷滿意地帶著許昕朵走了,走了兩步還不忘記回頭對童延豎起了中指。
童延“嘖”了一聲,最近看劉雅婷越發不順眼了。
看印少疏不順眼,是許昕朵覺得他長得好看。
看邵清和不順眼,是因為邵清和總盯著許昕朵,態度曖昧不清。
然而劉雅婷就囂張了,特別直白,明目張膽的,童延還拿劉雅婷一個小姑娘沒轍。
許昕朵到了一邊站好,偷偷看向童延的時候,就發現童延拿起了那瓶水又喝了一口。
她的耳朵又開始發燙了。
這感覺真要命。
*
從知道自己親過童延之後,許昕朵就有點躲著童延,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去面對童延。
她現在只要感受到童延的目光,甚至是聽到童延的聲音,臉頰都會發燙。
許昕朵真的不想這樣,然而她完全控制不住。
怎麽就沒有記憶呢?
想想是什麽感覺也可以啊!
許昕朵回去的一路上都沒和童延說一句話,他們約著一起吃晚飯,許昕朵也拒絕了,說想回去休息一下。
沒有一起吃晚餐的壞處就是許昕朵晚上自己餓了,婁栩還沒回來,說是去別的房間跟著聊天去了。
她一個人在床上吃了一會零食,還是沒辦法果腹,最後起身穿上衣服去餐廳吃飯。
她來的時候已經比較晚了,餐廳裡的人不多。她隨便點了一碗面條,吃飯的時候就注意到邵清和一個人站在圍欄邊。
她吃完了這碗面,準備離開的時候又回頭看了看站在圍欄邊的邵清和,注意到邵清和有些不對勁。
許昕朵推開餐廳的門,就覺得一陣寒風襲來。
這裡是滑雪場的最高處,外面有觀光圍欄,然而沒有太多的遮擋,夜裡的寒風仿佛藏著刀,直吹面門。
許昕朵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朝著邵清和走過去,看到邵清和神情木訥,身體微微搖晃,似乎隨時都有可能跌下去。
能在這種寒風裡站這麽久已經非常可怕了,此時還是這種狀態。
許昕朵伸手扶了一下邵清和的手臂,邵清和瞬間回過神來,朝許昕朵看過去。
隨後邵清和微笑:“抱歉,想事情溜號了。”
許昕朵扶著欄杆朝下看:“這個地方確實高,但是下面有雪,摔下去也死不透。”
邵清和的笑容有些尷尬,說道:“我……應該還能再堅持堅持。”
許昕朵覺得很冷,不想多留,剛想轉身離開,就聽到邵清和問她:“是不是像你一樣,和原生家庭沒有感情,所以離開他們才會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許昕朵思考了一會才回答:“我也掙扎過,只是失望的次數多了,就……倦了。”
“我媽媽讓我裝病的事情敗露之後,她和我父親的關系再次到了冰點,卻還是不離婚。她前天自殺了,割腕,手腕泡在浴缸裡,被發現後送去了醫院,發現得還算及時,命保住了。但是那麽大年紀了,這麽折騰也出現了一些問題,還在住院。”
許昕朵看著邵清和,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她知道,邵清和恐怕只是想找一個傾訴的對象,剛好他們兩個人同病相憐。
邵清和歎氣後繼續說道:“她可能覺得我會妥協,會留下來陪她,我還是選擇來了冬令營。她開始歇斯底裡,她又一次要死要活,她說我沒良心,是白眼狼,白把我養這麽大。”
“她是不是有心理疾病?”這已經不太正常了吧?
“她不肯看醫生,我找來醫生,她就罵我,說我覺得她是精神病,鬧得不可開交。”
“你想脫離這個家庭嗎?”許昕朵沉著聲音問。
“嗯,我哥哥已經自殺了,我怕我堅持不了多久了……”
“你離開那個家庭,就沒有錢了。”
“不會,我比你想象中厲害,我甚至有自己的店。”
“很早就做好離開的準備了?一直在未雨綢繆?”
“嗯,我想過正常人的生活,並不是這副裝病的樣子。我也想去滑雪,我也想按時上學放學,如果我正常學習的話,你不一定能考過我。”
許昕朵突然歎氣,說道:“唉,雖然知道你的心情不好,但是不得不打擊你。就算你正常學習,我一直不正常學習的話,你也不一定能考過我。”
這句話成功把邵清和逗笑了。
許昕朵說道:“那就去滑雪吧,做出你的第一步。”
邵清和回答得委屈巴巴的:“我不會。”
“找穆傾亦教你。”
“他其實是個體育白癡。”
“哈?!”
“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去看你打網球,當時穆傾亦也不太相信你體育很好,畢竟他體育不好。結果看到你打完網球,穆傾亦半天沒平靜下來。按理說你們是龍鳳胎,怎麽差距這麽大?”
許昕朵也很意外,說道:“他看起來不像啊。”
“你看到過穆傾亦活蹦亂跳的樣子嗎?”
“沒有。”
“你看到過穆傾亦跳舞嗎?”
“沒有。”
“他跳舞不行,甚至分不清左右腳。他看起來瘦是因為他挑食,他甚至沒有一點胸肌和腹肌,身材都不如我這個半病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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