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媽媽上次去找了你,回來後她哭了很久,接著就仿佛下定決心一樣去了朋友那裡住,過年期間都沒有回家。後來也不知道媽媽用了什麽方法,居然讓爸爸同意離婚了。明明之前還在扯皮,突然就同意了,當天就去了民政局。”
“他們到底是夫妻,互相之間也會有些把柄吧。”
穆傾亦對這些倒是不感興趣,只是說道:“就算是這樣,媽媽最近的狀態也不太好,我想問問你,可不可以和她見一面?”
“見我?我見到他們沒有好話,說不定會雪上加霜。”
“你可能是她最後一根稻草?”穆傾亦看著許昕朵,突然忍不住苦笑起來,“她的確不算一個很好的媽媽,那陣子我看到家裡的情況也很生氣。但是她已經做出努力了,你能不能……稍微鼓勵她幾句,我怕她像清和的媽媽一樣……精神出現問題。”
聽到這些話,許昕朵突然就沉默了。
穆傾亦在她離開後,沒有故意來找過她,這麽鄭重地來找她還是第一次。
許昕朵知道他卡在中間會為難,所以乾脆表現出無情的樣子,這樣有什麽事情,穆傾亦也不會被家裡怪罪,說她不近人情就可以。
現在穆傾亦開口了,穆母的確為她做出努力了,她反而有點不知所措了。
“我考慮一下。”許昕朵沉著聲音回答。
穆傾亦點了點頭,似乎還想說什麽,最後也忍住了。
下午的課許昕朵都上得無精打采的,放學後立即離開了學校去公司了。
從公司出來的時間是晚上十點鍾,她拿出手機後看到童延給她發的消息:下午怎麽了?
她承認她沒有她想象中強大,看到童延的關心之後一瞬間就崩塌了。
她突然特別想見見童延,每次遇到問題了,只有童延能夠瞬間治愈她。
因為童延最懂她。
她沒有回消息,讓德雨開車去了學校的位置,接著站在圍欄外給童延打電話。
童延那邊正在悶頭寫火箭班的作業,開學第一天,作業留到他懷疑人生,接通電話的時候手裡的筆都沒停,隨口問道:“喂,到家了?”
“我在學校欄杆外面呢。”
“我操?”
“你出得來嗎?”
“你在呢,我出不去也得去啊。”
童延的寢室在一樓,打開窗戶就出去了,到了圍欄的位置看到了許昕朵,朝著她走過去問:“怎麽突然過來了?”
“想和你聊聊天。”
“你在欄杆外面,我在欄杆裡面,是不是還得唱一首鐵窗淚?”
“那是什麽歌?”
“……”這歌確實老,童延也是聽到偷偷去取外賣的同學開玩笑才知道的這首歌。
童延指了指後面的一面牆,說道:“那邊能跳進來,你去我寢室裡說吧,外面還挺冷的。”
“去男生寢室?”
“我單人寢室,在一樓,沒有別人放心吧。”
“哦……”
許昕朵按照童延的指揮,到了那邊牆的位置試著往裡爬。這要不是她個子高身手矯捷,還真夠嗆能翻進來。
這面牆的高度簡直喪盡天良,運動能力稍微差點,或者身高不夠,一個人的情況下絕對無法挑戰。
坐在牆頭就看到童延大咧咧地站在牆下張開手臂等著她呢:“來,到老公懷裡來。”
許昕朵恨不得一腳將他踢翻:“我用得著你?”
說完自己就跳了下去,穩穩落地。
兩個人朝著寢室的方向走,接著一起通過窗戶進了童延的寢室。
寢室裡還開著燈,許昕朵左右看了看後不由得說道:“單人寢室的環境還不錯啊,還有單獨衛生間。”
“這叫好?!”
“我們鄉下的房子都住過,你都沒嫌棄啊。”
童延關上窗戶,把窗簾也拉上了。
他這人嬌貴,寢室床鋪的床墊子是他自己買的,進來之後之前的書桌、衣櫃也讓他扔給別的寢室了,自己買了新的。
這個所謂的新的還不能有一點味道,是廠家的現貨,在倉庫放過半年味道的那種。
這還不夠,寢室裡還整個地面鋪了地毯,窗簾換的是毫不透光的,這還嫌棄拉窗簾得手動不是自動的呢。
“這能一樣嗎?”童延反駁了一句,讓許昕朵把羽絨服脫了,接著給她披上了披肩,“鄉下的房子我覺得有家的溫馨,這沒有。”
許昕朵裹著披肩坐在床上,垂頭歎了一口氣:“明明說保持距離,倒是我先來找你了。”
“說說看吧,誰欺負我們家小太陽了?”
許昕朵把穆傾亦說的事情,跟他說了。
童延坐在她身邊點了點頭,這回算是全明白許昕朵的糾結了。
他這個人護短,遇到這些事情全部都是站在許昕朵的角度來看,多少有點厭惡穆家人。
他歎氣說道:“他們做出努力了,就一定要立即原諒嗎,憑什麽啊?
這就好像是抄襲作品,我偷了你的作品,寫了我的名字,這件事情被你發現了你想要公開,我罵你不懂得體諒人。你妥協了,作品你不要了,你隻想和我撇清界限不做朋友了。
我過陣子來找你說,我為了你和出版社鬧翻了,我打算公開了,我做出犧牲了,你該原諒我了吧。傷害已經有了,難過已經經歷了,他們做出一點讓步就要感激涕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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