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吊墜也是用一顆顆黃玉珠子穿成的,但靠近玉佩的中央幾顆是紅玉,橙黃與鮮紅的配色清新燦爛。
阿漁真的好喜歡。
而且,魚與漁同音,徐潛這份禮物很用心呢。
攥著心上人送的玉佩,阿漁甜蜜地睡著了。
那邊曹炯練了一下午的功夫,洗個澡天就暗了。
他早早來前院等候兄長。
曹煉今日回來地還算早,看到弟弟主動來找他,曹煉不禁懷疑是不是弟弟又闖了什麽大禍。
“何事?”曹煉坐在主座,一邊喝茶一邊問。
曹炯攆走丫鬟春月,將今日山中所遇說了一遍,話裡還帶著一絲火氣:“他徐潛連咱爹都不放在眼裡,現在倒惦記上阿漁了,真是偽君子,可惜阿漁年幼無知,被他的容貌迷惑,好像有點喜歡上他了。”
曹煉瞥他一眼,問:“你怎麽知道阿漁喜不喜歡他?”
曹炯歎氣道:“阿漁親口說的,說什麽徐潛喜歡她是她的榮幸。”
曹煉也想歎氣,歎弟弟妹妹都挺傻。
但為了避免弟弟鬧出更多笑話,或是讓妹妹難堪,曹煉還是說了出來:“其實阿漁與徐潛已經定了口頭婚約,徐老太君親自來與父親提的親。”
曹炯聞言,瞪得眼睛比銅鈴還大。
曹煉盯著他道:“父親怕你傳出去,才沒跟你說。”
曹炯:……
敢情父親兄長還把他當孩子看呢!
自尊的受傷壓過了對這門婚事的震驚,曹炯黑著臉往外走,走了幾步又回頭,氣憤地道:“你們何時才能不把我當孩子!連這麽大的事都瞞著我!”
曹煉想了想,認真道:“你年紀不小了,該成親了,到那時候,你在我眼裡才不是孩子。”
曹炯梗脖子:“成親就成親,不就是娶媳婦嗎,我還怕這個不成?”
曹煉道:“好,我會幫你留意合適的人選。”
說完,曹煉放下茶碗,去裡面換衣裳了。
曹炯看著哥哥離開,忽然想到一事,大哥自己都沒成親,為何先操心起他的婚事了?
——
剛進十月,京城就下了一場大雪,此後天越來越冷,阿漁再也沒有出門了。
最近京城裡沒什麽熱鬧,阿漁專心在家讀書,閑了就照顧弟弟,或是跟著嬤嬤學管家。京城下第二場雪的時候,曹廷安寄來一封家書,說他要在邊關逗留到明年三月,隨著家書過來的,還有一車上等的皮毛。
阿漁得了兩條狐皮鬥篷,但她更想念父親。
父親不在家,新年都不值得期待了。
但宮裡有人喜氣洋洋的。
東宮,阿漁的庶姐側妃曹溋診出了喜脈,太子大喜,笑著問她想要什麽獎勵。
曹溋不缺銀子不缺首飾,與那些俗物比,她更想要一份體面。
靠到太子溫暖的胸膛,曹溋柔柔地道:“進宮快一年了,我想家了,您若允許,我想請母親、妹妹進宮陪我說說話。”
太子摸摸小女人的肩膀,唇角無聲上揚。
曹溋的底細,早在她進宮選秀之前,他已摸得清清楚楚,知道她與江氏母女並沒有多少情分,這次曹溋邀請她們進宮,無非是想炫耀罷了。
不過,對太子來說,這都是小事。
父皇給皇后臉面,他給曹溋臉面,滿京城都會相信曹家在京城的地位固若金湯,甚至還能更上一層樓。
曹廷安父子越狂越傲,父親收拾他們才越名正言順。
“好,明日我派人去傳話,叫她們後日進宮來看你。”抱住曹溋,太子聲音溫和。
第63章
前面就是皇宮了,江氏很緊張。
阿漁握住母親的手,笑道:“您連姑母都見過了,去東宮有何怕的?”
母親當了侯夫人之後,曾隨父親去中宮拜見過姑母曹皇后。
江氏輕歎道:“能一樣嗎,皇后娘娘頂多不喜歡我,側妃、太子妃平時就不把咱們娘倆放在眼裡,恐怕會蓄意刁難咱們。”
阿漁相信曹溋沒有那麽傻,雖然曹溋嫁的是太子,但她也需要娘家為她撐腰,今日曹溋真敢給她們難堪,得罪了娘家不說,傳出去也會被東宮其他女人笑話。
“她可能隻想讓咱們羨慕羨慕她吧。”阿漁笑著猜測。
提到曹溋的肚子,江氏感慨道:“側妃命挺好的,這胎若是兒子,便是太子的長子了。”
阿漁沒再接話。
倘若嫁錯了人,生兒子生女兒都不過是多帶個可憐人來世上罷了。
太子絕非曹溋的良人。
進了宮,母女倆直接被請到了東宮。
與太子人前表現出來的樸素剛正一致,東宮上下陳設雅而不華,還沒有鎮國公府、平陽侯府氣派。
來了東宮,肯定要先拜見東宮的女主人。
到了廳堂,只見側妃曹溋、太子妃徐瓊都在,徐瓊盛裝坐在主位,曹溋一身簡單的素淨長裙坐在她下首,眉目嬌怯,並沒有寵妃受孕後耀武揚威的樣子。再看徐瓊,她笑容親切地望著阿漁,仿佛當初對阿漁的冷嘲熱諷全是旁人所為。
阿漁曾經做過人家的兒媳婦,倒是能理解二女的變化。
未出嫁的姑娘在自家少拘束,想做什麽做什麽,可一旦嫁了人,就要努力隱藏出嫁前的種種小毛病,讓自己變得端莊大方或溫柔體貼,免得被夫家之人挑剔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