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徐瓊不待見阿漁就會不屑與她們同行,未料徐瓊卻親熱地挽住她胳膊道:“花園裡景色這麽好,我回去做什麽,走,咱們一塊兒賞花去。”
說完,她先挽著徐瑛往前面走了。
曹沛看看阿漁,咳了咳,遺憾似的道:“大表姐、二表姐,我身子不大舒服,你們去玩吧,我跟阿漁先回去了。”
徐瓊聞言,停下腳步,關切地問她:“表妹怎麽了?要不要我讓祖母派人去請郎中?”
曹沛搖搖頭,遞給徐瓊一個姑娘都該懂的眼神:“沒事,只是身子憊懶,想回去躺躺。”
徐瓊笑了:“行,那你回去休息吧,不過我們倆逛園子太冷清了,阿漁留下好了。”
曹沛一驚,徐瓊居然主動留阿漁?
想也知道徐瓊肯定不是因為喜歡阿漁才留她的。
但曹沛不便再說什麽了,面帶微笑地看向身邊的堂妹。
阿漁客氣道:“大表姐留我,我本不該拒的,只是家裡先生留了課業,我得回去練字了。”
徐瓊挑眉:“課業晚上再寫也來得及,我看阿漁表妹似乎不太高興陪我的樣子,莫非還在因前年我的衝動之言生氣?怎麽,需要我向你賠個不是嗎?”
阿漁心中一沉。
如果徐瓊只是徐家嫡女,那她無需顧忌什麽,偏偏徐瓊是準太子妃,不能得罪死了。
自從選秀結果出來後,就連徐瑛、曹沛也不敢公然與徐瓊叫板了。
認清楚形勢,阿漁笑道:“大表姐說笑了,兒時戲言我怎會當真。”
徐瓊哼了聲:“既然沒怪我,那便陪我逛逛園子吧。”
阿漁乖乖點頭:“嗯。”
徐瓊滿意了,拉著徐瑛繼續往前走。
曹沛擔憂地看向阿漁:“妹妹,你……”
阿漁握住她手,輕聲道:“姐姐放心,我會注意的。”
不管徐瓊什麽身份,她注意不落下什麽把柄,難道徐瓊還敢無緣無故地責難她?
叫堂姐先回去,阿漁領著寶蟬跟了上去。
曹沛懊惱地跺腳,早知如此,她就不該編身子不適的借口,留下來或許還能替妹妹說幾句。
——
京城最近十分暖和,鎮國公府花園裡的紅梅、海棠都開了。
徐瓊做主,領著徐瑛、阿漁來了海棠林。
才賞了會兒花,徐四、徐五、徐恪三兄弟突然尋了過來,三兄弟年齡相近興趣相投,經常形影不離的,徐恪要來找阿漁,徐四、徐五就跟過來看熱鬧了。
徐恪十六歲了,習武的少年郎個頭似乎長得都很快,現在的他比阿漁高了足足一頭,修長挺拔,玉樹臨風的。
看著漸漸走近的徐恪,阿漁不得不承認,徐家這六位公子中,徐恪容貌最為出眾。
但若把徐潛也算進來,徐恪便要退一位了。
“阿漁,你們來賞花了啊。”少年姑娘們聚到一處,徐恪非常自然地走到阿漁身邊,笑如春風。
他剛說完,徐四突然嗤笑:“你這不是廢話嗎,阿漁都來海棠林了,不賞花難道賞地上的草?”
徐恪被他笑得俊臉一紅。
阿漁往徐瑛那邊湊了湊。
徐恪喜歡她,在場的人應該都心知肚明。
上輩子徐恪想方設法接近她時,徐四或徐五故意打趣徐恪,阿漁會跟著徐恪一起臉紅,心思甜絲絲的,現在她卻隻覺得煩惱。
她要見徐潛就必須常來國公府,可來了國公府,徐恪肯定會湊過來。
徐瓊掃眼被阿漁迷昏了頭的徐恪,再看看似乎害羞了的阿漁,突然計上心頭。
“你們來的正好,咱們玩捉迷藏吧?”徐瓊笑著提議道,“每局猜拳決定誰當貓,如果當局貓將其他人都抓出來了,那輸的人分別罰酒一杯,否則只要有一人沒被抓,就罰當貓的喝酒。”
這個提議立即得到了徐恪三兄弟的支持。
徐瑛也覺得挺有趣的。
阿漁一聽要罰酒,忙拒絕道:“不行不行,爹爹不許我們喝酒……”
徐四笑她:“怕什麽?只要你不說,侯爺怎會知道你喝了酒?”
阿漁不管,就是不同意。
徐恪見她真的為難,便站出來道:“沒事,你真輸了,我替你喝。”
徐四、徐五登時嘖嘖了起來。
阿漁只能低頭,尷尬地攥著小手。
她可以不玩,但大家興致這麽高,她貿然離去,以後還怎麽與這些人相處?
她要嫁給徐潛,就不能讓徐家眾人覺得她什麽都玩不起。
“謝謝六表哥。”阿漁小聲接受了徐恪的幫忙。
徐瓊暗暗撇嘴,卻沒有多說什麽。
丫鬟們準備好了蒙眼睛的黑布帶、一壺女兒紅與六個小酒杯,第一輪猜拳,徐四當鬼。
徐五讓他站到樹下,親自給他蒙眼睛,勒布帶時力氣用的太大,疼得徐四差點跟他打起來。
笑聲一片,徐四開始數數,其他人各尋地方躲藏起來。
寶蟬等丫鬟留在原地。
當貓的人數到三十時眾人必須停下,所以遊戲范圍有限,很方便尋找,如果一刻鍾後“貓”還抓不出所有“老鼠”,便是“貓”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