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叨念著,劉峰飛快打完小太陽三個字發了出去。
與此同時,客廳裡於曈曈手裡的小手機亮了一下,老式手機上笨重的加粗黑色字體顯示著收到了一條新短信。
只有三個字,“想太陽”。
於曈曈愣了兩秒,什麽是想太陽?是在提醒她那個黑歷史嗎?!
想到這個於曈曈鼓起了嘴,她那本口袋英語的扉頁被鄭蕤剪下來表進了相框裡,金絲楠木的相框上刻著一行小小字,小姐姐的願望。
這麽個相框還極度不低調地掛在鄭蕤那間小公寓的玄關裡,還經常被某個厚臉皮的家夥拿出來在床上說,非常不要臉。
現在於曈曈盯著手機屏上的三個字“想太陽”,隻覺得春天來了鄭蕤大概又要不當人了,可能是正在向自己發起什麽澀情小邀請,估計那個想太陽=想日。
於是她那些面對著一屋子夜光的感動全都沒了,面無表情地看著手機裡的第二條新消息,“嫁給我”。
我嫁你四舅姥姥的奧爾良大雞腿!
都怪鄭蕤平時騷話太多,整天瞎逗,導致於曈曈現在看什麽都只能聯想到需要她床頭抽屜裡的一盒子小雨傘的某種運動上去。
在這麽個情境下,客廳裡的音響突然響了,《Canon in D》,很舒緩很好聽。
然後穿著西裝的鄭蕤捧著一大束火紅的玫瑰從門外走進來了,每一步都走得極其緩慢,臉上的笑亦如年少時初見那樣,像是漫畫裡走出來的。
他單膝跪在於曈曈面前:“小姐姐…”你願意嫁給我嗎?
話都沒說完,就被於曈曈疑惑地打斷了:“你今天興致這麽高?”為了上床還下跪?
鄭蕤:“?”
於曈曈臉頰微紅偏過頭去輕咳了一聲,不好意思地小聲開口:“今天不行,我來姨媽了…”
說著把手裡的短信給鄭蕤看,又問了一句,“過兩天再做吧?”
鄭蕤:“……”
他眯著眼睛瞄了一眼窗簾後面的攝像機,一把把人摟進了懷裡:“噓,別說了。”
洗手間的劉峰和張瀟雅還有外面的肖寒聽不見兩人說話,扒著門縫看見擁抱了還以為這是成了的訊號,歡呼著跑出來拉響了手裡的彩帶筒。
“百年好合!”肖寒感動地說。
“早生貴子!”張瀟雅喜極而泣。
“萬、萬壽無疆!”劉峰興奮地吼著。
鄭蕤把玫瑰往旁邊的桌子上一撂,一隻手把懷裡的人抱緊,眯著眼睛衝著興奮得臉都紅了的劉峰招了招手。
劉峰呆呆地走去,激動地捂著胸口:“是準備讓我當伴郎嗎?是不是讓我給你們當伴郎?”
鄭蕤溫柔地把他沾在臉上的紅色黃色綠色的彩帶紙揪了下來,拿起一旁的玫瑰花束打他,邊打邊笑著罵道:“我讓你想太陽!打個字都打不明白!你去給豬腦花當伴郎吧!”
張瀟雅和肖寒從於曈曈手裡拿過手機,看了一眼,頓時加入了暴打劉峰的行列,肖寒勒著劉峰的脖子:“我特麽bb了2個多小時!舌頭都打結了!你給我在這兒想太陽?尼瑪的!”
劉峰抱著腦袋大喊:“我打得是‘小太陽’啊!我打錯了嗎?不可能吧?!”
浪漫的求婚變成了批.鬥會,晚上幾個人一起在火鍋店吃飯的時候於曈曈用漏杓給劉峰撈了一塊腦花,莞爾笑道:“我當然是不答應的,不嫁!”
事後求婚失敗的鄭某表示,現在就是後悔,非常後悔,我單知道劉峰傻fufu的,沒想到他連拚音都能拚錯!
隔天鄭蕤也不玩浪漫了,直接把人往床上一堵,拖著調子痞氣地問:“小姐姐,早就想娶你了,最近越來越想聽你叫老公,給句話,嫁不嫁?”
於曈曈揚著小臉氣人:“不嫁!”
結果被親掉了半條命,目光迷離地討饒:“嫁嫁嫁,老公老公我們明天就去領證!”
鄭蕤滿意地拉開了床頭的抽屜,把手往裡一伸,這個動作於曈曈可太熟悉了,下一秒就會有個003被鄭蕤用牙唰地一聲撕開,表示著某種運動的開始,她嚇得連連後退:“別,我姨媽還沒走呢,今天不…”
“小姐姐,想什麽呢?”鄭蕤揚著眉輕笑了一聲,單手把手裡的絲絨盒子啪地一聲打開,遞到小姑娘面前,“喜歡麽?”
鑽石在晨光下閃著光,於曈曈有點哽咽,淚眼婆娑尖叫了一聲:“太大啦鄭蕤!”
躲在外面等著衝進來拉彩帶筒的幾個人,聽到於曈曈這聲叫,你絆我我絆你地摔成了一團。
被壓在下面的劉峰嚷嚷著:“蕤總!幹啥呢!你不說求婚麽!!!不要搞黃色啊我跟你嗦,唔,唔唔,肖寒你捂我嘴幹什麽!”
鄭蕤抵著於曈曈腦門笑了起來,小姑娘眼睛彎彎,非常女王范兒地把手一伸:“給我戴上!”
【終】
你看,陰天總會過去,等著你的,會是千門萬戶曈曈日的春草暖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