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到這麽緊要的關頭竟然遭人打擾,孟新傑惱怒地抓著頭髮,帶著一臉的憤怒去開門。
“誰?”
“叮咚叮咚!”
“誰啊!”
“叮咚叮咚!”
“你誰啊?”孟新傑猛地拉開門,“再亂按門鈴小心我叫保安……路先生???!!!”
路晉面無表情地站在行李推車上,面無表情地看了孟新傑一眼,在負責推行李的服務生的攙扶下面無表情地走下推車,面無表情地摸出皮夾,取出幾張紙幣塞給服務生。
服務生接過小費,微笑頷首著道別:“祝您今晚過得愉快。”
孟新傑站在門內,大氣都不敢出。自己老板的那張臉上分明寫著:我不愉快,很不愉快!
服務生一離開,路晉二話不說地朝孟新傑使個眼色,孟新傑立馬就從驚訝中回過神來,趕緊狗腿地上前攙扶他:“您不是說要等石膏拆了再回B市的麽?”
“計劃有變。”路晉面無表情地丟下四個字。
即便手腳不變,路晉依舊在如太監一般卑躬屈膝的孟新傑的襯托下,隱隱透出一股巡視禦花園的老佛爺的架勢,他環顧下套房的環境,示意孟新傑扶他去沙發那兒:“顧勝男到底帶了什麽男人回家?你看清楚那個男人的長相沒有?”
孟新傑心虛地低著頭不敢作聲,自己當時打電話給他,只是想氣他一氣,沒想到他竟連夜殺了回來,真是可怕。
他不說話,路晉當即左邊眉梢危險地一揚:“嗯?”
“也……也沒您說的那麽嚴重啦,那個男的只不過是送顧老師到樓底下而已。”
“是麽?”路晉原本冷峻神色終於有了一丁點的緩解。
見孟新傑點頭如搗蒜,路晉顯然放心了。
孟新傑也終於可以默默地松口氣了,把老板攙扶到沙發上,自己則站在沙發旁畢恭畢敬地問:“路先生,我打去前台問問酒店還有沒有空房間。”
“我剛才已經問過了,所有房間都已經住滿了。”
孟新傑頓時不知該怎麽處理:“那……”
路晉還是那樣淡漠的樣子:“我今晚睡你床上。”
睡他床上???孟新傑默默地雙手護胸做柔弱少女狀。
路晉很快發現助理看著他的目光,仿佛正看著色狼,路晉無奈扶額:自己當初這麽會找了個這麽笨的助理?
“我睡床,你睡沙發。”
聽他這麽說,孟新傑大大地松了口氣。
路晉卻已經被他氣得缺氧了:“你該不會以為我要睡你吧?我口味沒那麽重。”
沒想到這小助理竟然還敢強詞奪理:“您連顧老師那樣的女人都看得上,口味確實……與眾不同啊!”
路晉幽幽地微眯起了眼:“孟——新——傑——”
自己這老板故意拖慢尾音叫他全名,一準沒好事,孟新傑頓時戒備地挺直了腰杆:“嗻!”
路晉看一眼手表,已經凌晨4點了,他捏一捏緊繃的眉心,吩咐道:“你知道我的衣服尺碼的,替我去買三套換洗衣物,我起床的時候要看到所有衣物都乾洗過了、整齊地排放在我的床邊。”
孟新傑抗議:“可您一般早上八點就醒了,那時候商場都還沒開門……”
抗議無效。
路晉狀似不耐地揉一揉耳朵,明顯是一副不想再聽下去的樣子,孟新傑頓時哭喪起臉:他一定在報復自己剛才說他口味重!一!定!是!
***
一個星期後。
正在和鮮嫩多汁的男大學生看著午夜場電影的徐招娣,突然接到了顧勝男的求救電話:“怎麽辦?我家隔壁好像真的住進來一個變態!”
“什麽?”
徐招娣走出放映廳,來到稍微清靜一些的走道,很明顯的能聽到顧勝男嗓音裡的緊迫:“你還記不記得我跟你說過,看到有人在偷拍我家廚房?”
徐招娣仔細回憶了一下:“就是我去你家試吃新菜的那天?”
“沒錯!”
顧勝男就這樣把這一周以來發生的所有蹊蹺事件,統統巨細靡遺地講述給徐招娣聽——
這還得從這個星期一開始講起。
星期一。
刮了一整天大風,顧勝男下班回家後發現自己曬在陽台的衣物被刮得一件不剩,有些是被刮到了樓下,有些則被刮到了隔壁那戶的陽台。
她隻好去敲隔壁家的門。樓下的保安大爺明明告訴她,隔壁這家的租戶已經入住了,可她連續兩天、敲了兩回門,都沒人應。她隻好留了張字條貼在對方門上:“不好意思,我的衣服飄到您家陽台了,您若在家,能不能把衣服撿了還我?”
貼字條的當天晚上,顧勝男照例下班回到家,竟發現自家大門的門把手上掛著兩個紙袋。
顧勝男一打開紙袋,傻了。
她的衣服被重新洗了一遍,並且被人疊得整整齊齊,井然有序地放在紙袋裡……
徐招娣聽到這裡,不由得納悶了:“這不挺好的嘛!不僅替你把衣服重新洗了,還把它們都疊好了還回來。”
顧勝男有點急了:“先聽我說完嘛!”
“好好好!你說!”
顧勝男這才不被打攪地繼續說了下去——
她的那位新鄰居,替她把衣服重新洗了,並且比專賣店裡的新衣服疊得還要好,這些都沒什麽,關鍵是,她丟的那些衣服裡,有兩件她的運動內衣,可對方還回來的,是兩件“維多利亞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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