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不過李令姝還是知道自己家的鸚鵡的,看它炸了毛,就知道它是對惠嬪沒有好感,產生了很嚴重的防備心理。
她都不知小腮紅為何這麽討厭王小憐。
“小腮紅,回來,”李令姝柔聲招呼它,“來,到本宮這裡來。”
聽到李令姝的聲音,赫連榮臻終於冷靜下來,他收回翅膀,眼睛盯著惠嬪,往後倒退到李令姝腳邊。
李令姝彎腰,伸手讓它站上來,另一隻手輕輕順著它的羽毛。
“小腮紅這是怎麽了?餓了嗎?”她找了個借口。
惠嬪也有點尷尬,但她是個很圓滑的人,便是這樣的場面,也能談笑風生,淡然自處。
甚至還誇獎赫連榮臻:“娘娘的神鳥瞧著就精神,還能聽懂娘娘的話,怪聰明的,真可愛。”
李令姝同她對視一眼,兩人相視一笑。
“小腮紅一向很聰慧,不過就是脾氣大了些,若是餓了沒及時喂他,要鬧脾氣,惠嬪剛剛沒嚇著吧。”
王小憐立即就搖頭:“怎麽會呢,娘娘的神鳥如此可愛,便是發脾氣也可愛得緊。”
被赫連榮臻這麽一鬧場,王小憐也不好再多坐,但她許多話還沒說完,臨走時便有些欲說還休。
“下回等娘娘有空,臣妾再來叨擾娘娘。”王小憐福了福,這便就退下去。
等她走了,蘇果才扶起李令姝,陪她回寢殿:“娘娘,惠嬪娘娘是做何而來?”
李令姝點了點小腮紅的小腦袋,淡淡道:“許是有話要對本宮說,只是這小家夥出來打擾,惠嬪說不下去,才沒開口。”
蘇果道:“娘娘別急,待晚間福公公回來,奴婢讓他出去打聽打聽,看看宮中是否有變故。”
李令姝嗯了一聲,讓她去忙,自己則坐到貴妃榻上,給小腮紅喂瓜子:“小腮紅,你是不是能聽懂惠嬪在說什麽?”
赫連榮臻歪著頭,佯裝自己是隻蠢鳥。
李令姝低頭盯著它看了一會兒,見它又在那裝傻,也不再多問:“你就裝吧,別等回頭裝的太用力,裝出差錯來。”
蘇果出去換了一壺茶水,回來就道:“娘娘,奴婢瞧著,這位惠嬪娘娘很不喜端嬪娘娘,話裡話外對她多有不滿。”
這是自然的。
大越最是講究倫理尊卑,一個人的出身,很大程度決定以後的命運。
賢妃本就是家中嫡女,她若是得意洋洋無可厚非,但端嬪同惠嬪一樣都是庶出,不過因為母親出身比自己的高一層,處處就比自己強,惠嬪自然氣不過,過來找李令姝陰陽怪氣,也在情理之中。
李令姝就淡淡一笑:“你且想想,本宮同她又有什麽差別?本宮還是正宮皇后呢。”
幾人之中,按理說李令姝出身最高。
她父親是忠勇伯,嫡母是太后的親妹妹,自小在盛京長大,又是明豔淑麗的絕色美人,這個皇后之位實至名歸。
可壞就壞在她是外室女。
大越本就講究嫡庶有別,便是妾生子也就罷了,她生母連妾都不是,從頭至尾都未曾進過忠勇伯府的大門,便是如今已經病故,家中族譜也沒有她的名諱。
這個身份,說出來就有些尷尬。
是以,她跟王小憐其實也沒太多差別。
因而王小憐話裡話外都是看端嬪不滿,那心底裡有麽有對她不滿?這個誰都不好說。
蘇果心思也很活絡,被她這麽一提點,立即舉一反三:“這麽說來,她對賢妃娘娘……”
李令姝點點頭,又弄了點南瓜子給小腮紅嗑。
“可能本宮在外人面前太過唯唯諾諾,她覺得本宮好騙吧。”
蘇果點點頭:“奴婢明白了,一會兒奴婢就提醒蟠桃她們,叫注意惠嬪娘娘。”
在這宮中,防人之心不可無。
李令姝點點頭,沒再多言。
倒是赫連榮臻站在那哢嚓哢嚓嗑瓜子,聽了會兒這些嬪妃之間的八卦事,心裡想:朕的皇后還是太過心軟。
她是皇帝明媒正娶,祭天拜祖的結發之妻,嬪妃不懂規矩亂尊卑,一道懿旨下去,立即就能擺弄得服服帖帖。
瞧瞧太后當皇后時是何等威風?便是他母妃誕育過皇嗣,也一樣要在太后面前老老實實,半句都不得頂撞。
說到底,還是他這個皇帝沒有用。
若他還好好的,尊重皇后,偏寵皇后,那宮裡自然唯皇后馬首是瞻,又哪裡會有這麽多糟心事。
這麽想著,赫連榮臻難免有些急切。
可他心裡頭著急,卻也不知道怎麽努力,現在除了好好做李令姝的鳥,其余的事都插不上手。
這種感覺太糟糕了。
赫連榮臻一下子就沒了食欲,把瓜子皮一吐,站在那發起呆來。
他什麽時候才能好起來?他到底還能不能好起來?
赫連榮臻無聲地問著,卻沒有人能給他答案。
李令姝看它不吃了,以為它已經吃飽,便叫它:“小腮紅,還吃不吃了?”
赫連榮臻下意識搖搖頭,就聽到李令姝輕聲笑:“你就裝吧。”
過了兩日,在外面跑了好幾日的張大福回來了,一回來就先去自己屋子裡換了身新衣裳,然後才去了後院。
李令姝這會兒正在院子裡做秀活兒,最近蟠桃著實有些辛苦,她就讓蟠桃偶爾出來坐會兒,教自己學些手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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