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麽說就是毫無回旋的余地了,汪淑媛也是怒了,她衝楚修瑾道“堂堂北越董事長真要這樣蠻不講理嗎?”
楚修瑾向她看過來,平靜的目光,然而眼底卻透著寒意,他輕啟薄唇說道“不要說今天證據確鑿,就算我真的蠻不講理了又怎麽樣?”
汪淑媛“……”
他氣場太強了,汪淑媛當即就被他壓得不敢再發一言。
楚修瑾對全業交待,“你回去之後召開緊急會議,立馬將這個季度給汪家的汽車全部召回來,新銷售代理的事情盡快落實。”
全業急忙應了一聲匆匆離開。
楚修瑾又衝那特助道“回去告訴你們家鄭老先生,以後這種宴會不要叫我來參加了。”
這是要和鄭家斷了交情的意思了。
那特助還要說話,楚修瑾衝孟雨道“能走嗎?”
孟雨已經完全平靜下來了,她站起身,“能走的。”
兩人一前一後出門,沒有人敢攔著。
兩人沒有再回宴會直接離開了,坐在車上,車子靜靜開著,兩人坐在後座也是一路靜默無言。孟雨望著身邊的男人,她想到他在眾目睽睽之下抱她離開,他想到他為她討回公道之時的“蠻不講理”。
嫁給他的時間不長,可是他卻護了她一次又一次。
楚修瑾感受到她的目光,他也沒看她,眼睛盯著前方問道“是有什麽話要對我說嗎?”
“……”
好像有很多話要說,想要謝謝他,謝謝他選擇相信她,謝謝她為他出頭,可是她意識到嫁給他之後好像盡在對他說謝謝。
她一時間也是無言。
就這樣回到家,他正要上樓她衝他道“今天在宴會上沒怎麽吃東西,我去給你做點東西吧。”
“又做粥?”
他似乎並不想吃粥。
“那我給你煲個湯?”
“什麽時候學的?”
“才學不久。”
“嗯,這個不錯。”
“……”
孟雨給他煲了個蘑菇燉雞湯,她敲門進去的時候他剛剛打完電話。
她將燙送到他面前,“你先嘗嘗。”
他用杓子嘗了一口,溫度合適,微甜,燙煲得很鮮,雞肉也很嫩。
“還不錯。”
孟雨松了一口氣,“那你先忙,我不打擾你了。”
她轉身欲走,卻聽到他對她說“今天的事情你不用管了,我會處理好,你收拾一下東西,兩天后我們去法國。”
法國?也就是他們要開始度蜜月了嗎?
孟雨點點頭,“好,我會準備好的。”
第二天孟雨起來得晚了一點,楚修瑾已經離開了,不過家裡多了一個人。
是齊媚。
孟雨大概猜到她是為了什麽而來。
孟雨在她對面坐下,齊媚衝她道“你還好嗎?”
“你看到了,我很好。”她直接開門見山,“如果你今天來是為了汪衛國父女求情的,我勸你還是回去吧。”
“你怎麽就知道我是為了汪衛國父女來的?”
“你不是為了他們還能是為了什麽?”
齊媚苦笑,“我女兒昨天受了委屈,我就不能是為了來看看她?”
“是嗎?”她一臉嘲諷,顯然不信。
齊媚歎了口氣,“你汪叔叔確實說過讓我來找你說說,不過我拒絕了。”
“哦?”孟雨挑了挑眉頭,臉上帶著促狹的笑意,“你對他不是向來言聽計從嗎?他讓你幫忙你還敢拒絕?”
“我為什麽不能拒絕?我之所以對他言聽計從還不是因為我的女兒要依靠汪家,如今我女兒已經嫁人了,女婿有權有勢他們也拿捏不到,我也用不著處處看他們的臉色。”
“……”
孟雨是真的沒想到齊媚竟然還能在汪衛國面前硬氣一回。
“你就不怕汪衛國和你離婚?”
“離婚就離婚吧,我和他一起這麽多年了,做生意的人屁股能有多乾淨?我手上也有他的把柄,就算離婚我也能讓他脫一層皮。”
孟雨一臉詫異望著她,她突然覺得她好像不認識這個母親了。在她看來齊媚就是一個只能依附男人而活的柔弱女子,她就像一朵溫室裡的嬌花,男人的溫柔疼愛是她賴以生存的養分,她離開了就會枯萎死亡。
可是她今天才發現齊媚好像並沒有她想象的那麽柔弱,她以為她對汪衛國只有依附和愛,卻沒想到還有算計。
齊媚和孟雨聊了會兒天就離開了,果然一句都沒有提給汪家求情的事情。
汪衛國這兩天急得嘴巴都起泡了,他原本以為楚修瑾就是嚇一嚇他,畢竟合作了這麽多年了,他這個銷售代理用起來也順手,驟然找人哪裡能找到那麽合適的。卻沒想到當天夜裡他就接到公司的緊急電話,北越將給他的汽車全部收走,第二天一早他就收到律師發來的北越和他解除合同的通知。
汪衛國急得團團轉,他想讓齊媚去跟孟雨求求情,不想一向對他唯唯諾諾言聽計從的女人突然變得特別遲鈍,每天就只知道穿衣打扮看書練字,他說什麽都不聽。
汪淑媛也挺急,不僅是因為家裡的事情,她工作上也遇到大問題——她被帝芙珠寶給除名了。
理由很簡單,因為她兩年前涉嫌抄襲的事情又被搬了出來。其實當時那件事就是一個小設計師想上位故意給她潑髒水的。本來已經過了這麽久了,而且她確實是被冤枉的,可是公司卻突然將這件事拿出來,說是影響了聲譽,不顧她在帝芙嘔心瀝血這麽多年,直接將她從首席設計師裡除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