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時彥跟謝溫迪是親姐弟,只不過謝時彥算是老來子,再加上葉颯外婆五十多歲就去世了,謝時彥幾乎是被謝溫迪帶大的。後來葉颯出生,謝溫迪沒辦法照顧他們兩個。
就把謝時彥送去了帝都讀書,在那兒他認識溫牧寒。
謝時彥當時是住在他與謝溫迪的親舅舅家中,在大院裡頭,正好跟溫牧寒家同屬一個大院。只不過他剛到那裡的時候,還挺不受待見。
上海來的小子,油頭粉面的樣子。
這幫大院裡的孩子,各個打小就能耍一套軍體拳的,實在是看不上他這個小弱雞。
結果弱雞就被人欺負了,瞧著謝時彥有錢,待著他禍害。
於是溫牧寒就成了那個從天而降,拯救他於水火之中的人。
這份恩情從此讓謝時彥死心塌地地跟(纏)著(上)溫牧寒,以至於許多年之後,溫牧寒都曾經考慮過,他當初是不是應該讓那幾個小混混把謝時彥直接打死了。
“我都不知道這事兒,我得打電話叫他出來喝酒,這麽大的事兒他怎麽不跟我說呢,”謝時彥大呼小叫,隻恨不得立即給溫牧寒噓長問短。
葉颯輕咳了一聲:“要不過兩天的吧,等他心情平靜點兒的。”
謝時彥點點頭,“那行,等過幾天我帶他好好散散心。他們那個部隊生活實在太枯燥了,憋都要憋死了。”
“要不颯颯你也一起吧。”
遵循著有什麽好事兒,必須得叫上我寶貝兒外甥女的原則,謝時彥這麽說道。
葉颯一臉笑意,卻淡淡道:“我就算了吧。”
“怎麽你就算了,你忘記你上高中時候,他對你多好了?”謝時彥有點兒痛心疾首,隻覺得他大外甥女怎麽一點兒沒繼承他的優點呢。
不是說好了,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的。
葉颯目的終於達到,臉上明明已經掛著笑,口吻還是極盡冷淡道:“那好吧。”
——
葉颯又忙了一個多星期,才開始輪休。
謝時彥打電話給她的時候,有些抱怨道:“想把你們約到一起還真不容易。”
“沒辦法,醫院都這樣。”葉颯把手機夾在耳朵和肩膀處,伸手把身上白大褂脫了。
謝時彥也知道,說道:“地方我都訂好了,你下班直接過來。”
葉颯想了下,抿了抿嘴:“我得先回家一趟?”
“你還回家乾嗎?”謝時彥不太明白地反問。
葉颯翻了翻個白眼,這大概就是謝時彥接二連三被分手的原因吧,直男永遠都不懂女人的心思。溫牧寒也在,她怎麽也得全副武裝吧。
葉颯回家之後立即開始洗澡,待洗去一身醫院淡淡消毒水的味道之後。
她裹著浴巾赤腳站在衣帽間裡挑衣服,對比了半天終於選完。
化妝的時候,謝時彥又催了,不過葉颯也不著急,不緊不慢的化完妝。
等到了地下停車場的時候,葉颯剛走到自己車旁邊,正好隔壁車子下來一個人。對方盯著葉颯看了一眼之後,走出去好幾米又回頭看了幾眼。
過了六月,天氣漸漸炎熱,她穿了一條酒紅色短裙,吊帶款式,露出纖細的手臂和鎖骨,哪怕是在昏暗的地下車庫裡皮膚都有種白透了發光的感覺。
葉颯淡然坐進車裡,嘴角輕扯了下,看來她今晚穿的足夠漂亮。
溫牧寒坐在塑料板凳上,手裡拿著的玻璃杯裡裝滿了啤酒,冰涼入骨,喝一口仿佛心肺都被這股子涼爽之意沁染了。
謝時彥這人一向不走尋常路,用他的話說,請客吃飯得分人。
於是作為他和多年好友重逢的第一頓飯,他直接選在了大排檔,就是那種路邊擺著幾張塑料桌子和凳子,連菜單都簡單到就是一張紙。
謝時彥已經喝了好幾杯啤酒,當然這點兒不至於讓他迷糊,就是有點兒憋尿。
“女人出門就是麻煩。”他嘀咕了一句。
溫牧寒朝他看了一眼:“你還請了別人?”
謝時彥眨了眨眼睛,在腦海裡過了一遍,他是不是忘記跟溫牧寒說了,今天葉颯也來。不過他轉念一想,葉颯也算是溫牧寒看著長大的,當初溫牧寒在這邊的時候,對葉颯多照顧。
他不至於不想跟葉颯一桌吃飯吧。
所以他也沒放在心上,隨便朝路邊掃了一眼,看見越野車下來一個姑娘,細腰長腿格外引人。
他立即伸手抵了抵溫牧寒,“從車上下來這姑娘不錯。”
謝時彥倒也沒什麽色心,就是瞧見漂亮姑娘習慣性讓兄弟看一眼。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只是溫牧寒不經意抬頭瞥了眼,瞧見那道漸行漸近的纖細身影。
小姑娘穿著一身酒紅色吊帶短裙,身材實在太過優越,骨架纖細卻又不會顯得過分柴瘦,露在外面的肌膚白皙細膩,有種細密的奶油肌底感。
兩根纖細吊帶搭在她肩膀兩邊,露出極明顯的精致鎖骨。
最絕的還是短裙的那雙長腿,筆直、細白,腳上的那雙交叉綁帶高跟鞋,是跟裙子同色系的酒紅色,纏在腳踝上,有種妖異的撩撥。
“溫牧寒。”葉颯走到他們桌子前,笑眯眯地喊道。
剛才沒戴眼鏡的謝時彥一下酒都醒了,不由皺眉道:“這穿的什麽玩意兒?”
葉颯在空余的凳子下坐下,只是坐著的時候,手臂不小心碰到的溫牧寒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