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溫牧寒終於有了反應,他掀起眼皮,“這也是他們告的狀?”
“不想吃虧,你他媽最起碼自己也得清清白白,你真以為別人長一對眼睛就是鬧著玩的,我告訴你這件事上,你別給我犯渾。”石向榮警告道。
溫牧寒呵地一下笑了,他問:“團長,我們男未婚女未嫁,什麽叫犯渾?”
石向榮見他這會兒還敢跟自己杠上,真是氣得恨不得把面前的煙灰缸都砸了過去,他說:“軍營是什麽地方,是你談情說愛的地方嗎?你當兵多少年了?連這點兒紀律都不知道了,你們一個單位的能這麽拉拉扯扯嗎?”
雖然沒有明文規定,但是一般部隊裡夫妻都不會在一個單位。
“報告,”突然溫牧寒喊了一聲。
呂閔這心頭一緊,總覺得他要搞出大事兒。
倒是石向榮望著他說:“你說。”
“昨晚的事情,確實是我一個人的責任。當時是我下令下了他們的攝影師,也是我讓戰士把所有拍攝內容都刪除,您要處分就處分我一個人。”
石向榮哼了一聲,“那你以為呢,下頭那幫兵是聽你的命令做事,這責任當然是你一個人承擔。”
隨後溫牧寒突然衝著石向榮看了一眼。
直到他語氣淡然說:“還有就是關於,我和葉醫生的關系。”
石向榮和呂閔同時看向他。
“報告團長,我喜歡葉醫生。”
……
哪怕臨近十月,但是南江的太陽依舊曬人,中午的軍營特別安靜。微風吹拂,主乾道兩邊的樹木發出嘩嘩的輕響聲。
而原本應該空無一人的操場,此時有個人正在圍著跑圈。
而且身上還背著負重背囊。
鄭魯一得著信兒的時候,趕緊跑了過來。
他剛跟在溫牧寒旁邊,就聽男人說:“你跟著湊什麽熱鬧。”
“石團罰的你?”鄭魯一琢磨了下,這個軍營裡面,能動得了溫牧寒的,也就只有石團一個人。
溫牧寒嗯了一聲。
隨後他突然哼笑了下,問道:“不跟我鬧脾氣了?”
鄭魯一聽著臉紅了,他這陣子真的跟溫牧寒鬧脾氣呢,就是因為海岸線大隊居然沒有他。當時鄭魯一知道這事兒的時候,都他媽震驚了。
他都作為教官參加選拔隊員了,最後跟他說,沒他的事兒。
一向對溫牧寒那麽恭敬的人,都衝著溫牧寒嚷嚷了起來。
溫牧寒當時也解釋了,不是他不想讓鄭魯一去,而是他成了海岸線的隊長,一營營長這個職務就沒辦法擔任。所以最好是鄭魯一這個副營長暫代營長的職務,這也有利於他之後的升職。
鄭魯一臉紅脖子粗的跟他吼,升職個屁,他稀罕嗎?
就這樣,除了公事之外,兩人這陣子聯系都少了。平時鄭魯一沒事兒就給溫牧寒分享個槍械軍艦視頻什麽的,這陣子小視頻都沒有了。
可不就是生氣鬧脾氣了。
“石團幹嘛這麽罰你,你又沒做錯事,”鄭魯一挺不服氣的,昨天他要也想那麽乾來著的。
溫牧寒說:“人家都跑去軍區裡頭告狀了,石團要是不大張旗鼓的罰我,怎麽安他們的心。”
“安個屁,咱們憑什麽要安他們的心,本來就是他們做的不對。”
這事兒溫牧寒也不好跟他細說,無非就是要做樣子給電視台的人看罷了。罰他就罰他唄,反正昨天他也確實沒給任何人留面子。
溫牧寒嘴角一扯,哼了下,“最近脾氣見長啊。營長當的不錯。”
鄭魯一老臉一紅,趕緊說:“我就是幫你佔個位置,等回頭你還來當營長,我還是給你當副手。”
等跑完之後,溫牧寒身上藍色作訓服胸前後背都濕透,肌肉線條流暢的小臂上也都冒著汗珠子。
他放下背包之後,走到操場旁邊歇了會兒。
“還有俯臥撐,我先歇會兒。”
鄭魯一聽著都震驚了,他問,“石團怎麽罰你罰的這麽重?”
雖然說是要大張旗鼓罰給別人看,但是這也太重了吧,負重跑步也就算了,還有俯臥撐,這要是做完了,還不得累趴。
溫牧寒挑眼看他,“想知道?”
鄭魯一點頭。
溫牧寒說:“那你在這兒給我數數吧。”
於是下一秒他翻身直接撐在地上,雙腿打直,腳尖抵著地面,哪怕已經累到極致,可是這俯臥撐的姿勢依舊還是標準。
“您到底怎麽石團了,他這麽罰你。”
要說這團裡上下誰看不出來,雖然石團平時對溫牧寒不是訓就是罵,可誰都瞧得出來,他也是真愛惜溫牧寒。
要是扶不上牆的爛泥,誰他媽願意多看一眼啊。
所以平時石向榮對溫牧寒都是雷聲大,雨點小,真處罰他還真沒有。
這一次,可真是下了狠手。
因此鄭魯一也特好奇,溫營這到底是幹嘛了。
所以他這會兒一邊數著,一邊問他。
溫牧寒是真的累啊,剛開始還勉強撐著做,這下是咬牙往下堅持,畢竟負重跑步之後再做這個,哪怕真是鐵打的都累得夠嗆。
此刻汗珠從他的額頭低落,一顆一顆砸在他面前的地上。
“真想知道?”溫牧寒又問了一句。
鄭魯一又認真點頭。
溫牧寒微眯了眯眼睛,終於他從微咬緊的牙關,吐出一句話,“我跟石團說,我喜歡葉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