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叫著自己的名字,葉颯有種說不出的滿足感。
這種闔家團圓的日子,哪怕見不著他,聽聽他的聲音也是好的。
溫牧寒這邊也拿著電話站在外面,整個基地難得的不安靜,不遠處穿來的喧嘩聲,還有伴隨著電視機響起的聲音。
這是各個中隊在春節聯歡呢。
難得過年的時間,哪怕是平時嚴肅的班長,這會兒也是看著大家鬧騰。
葉颯小聲問:“你們幹嘛呢?”
她聽見了身後的動靜,聽得就覺得特別鬧騰。
“他們在看春晚。”
葉颯問:“你呢?”
“我在給媳婦打電話。”
葉颯聽著他聲音裡隱隱的得意,一下笑了起來。
溫牧寒聽著她的笑聲,就覺得嗓子有點兒癢,於是他把電話貼著耳朵夾著,從兜裡拿出煙,點燃,吸了一口,想著她這會兒的模樣。
心底挺滿足的。
說真的,他,還有裡面坐著的這幫人之所以在這裡守著,不就是為了保護這片土地。
還有這片土地上所有的人。
讓他們都平安喜樂。
“那行,你進去陪他們看春晚吧,”葉颯想著客廳裡還坐著的謝溫迪,也不敢打太久電話。
溫牧寒問道:“這麽著急掛幹嘛?”
“我媽媽在呢。”
“我這麽見不得人啊?”
“也不是。”
許久,對面的溫牧寒聲音挺淡的問,“葉颯,你是今年畢業嗎?”
葉颯不知道他怎麽又扯到畢業上的事情,不過總比糾纏她媽好,她立即點頭說:“是啊,過完年就要準備畢業論文。我導師的性格挺急,不喜歡什麽時候都拖到最後。”
“那行,等你畢業的。”
葉颯明顯一怔,再開口時嗓子癢癢的,“等我畢業幹嘛?”
“見家長,”溫牧寒低笑著說:“不見家長怎麽跟結婚?還是你真想一直這麽瞞著?”
結婚?!
葉颯腦子一下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弄懵了,有點兒震驚。
“哥哥年紀大了,要是再不結婚,你真想讓我老來得子?”溫牧寒慢悠悠說道,語氣裡透著故意。
呸,不要臉。
還老來得子呢,葉颯被他這種蹬鼻子上臉的無恥行徑震驚了。
她說:“你求婚了嗎?”
她情急之下反駁,可是反駁完了又覺得不太對勁,這好像是她也挺迫不及待的樣子。
不過溫牧寒低笑了一聲,“別急,別人有的,我們颯颯也都會有。”
其實這事兒早就壓在溫牧寒心底了,他這人是認準,就會一路往下走。
雖然兩人在一塊時間不長,但他絲毫不覺得這影響他想娶葉颯的堅定,他都想好了怎麽要打結婚報告的事兒了。
葉颯的政審肯定是沒問題的,只要等她畢業了,兩人見過雙方的家長。
這姑娘就徹底屬於他了。
葉颯聽了他的話,又下意識轉頭望著裡面,謝溫迪正坐在沙發上安靜望著對面巨大的電視屏幕,她說:“我媽不是那麽好打發的。”
“我知道,”溫牧寒又吸了一口煙,微眯了下眼,“回頭不管她怎麽罵我,我都不還嘴。”
“她不會罵你的,”葉颯太了解謝溫迪的性格。
謝溫迪有一百種想法對付他們,卻不會使用最簡單粗暴的那種。
“我有心理準備,”他哼唧了下,淡聲說:“哪怕讓我下跪,我都沒意見。”
葉颯急道:“那怎麽能行,男兒膝下有黃金。”
“我們也能跪自己的父母,到時候那就是咱媽,我想娶你,跪一下媽媽怎麽了,”溫牧寒低磁的身影卷著淡淡笑意,落在葉颯的心上。
葉颯也知道溫牧寒說這麽極端的情況,也是在告訴她,不管到時候什麽情況,他都不會放手。
這是他給她的承諾。
電話掛了之後,葉颯一開門進了房間,這會兒才感覺到自己身上有多涼。
她整個人仿佛一下泡進了熱水裡面,整個人忍不住哆嗦了下。
“醫院的電話這麽久?”謝溫迪朝她看了一眼。
一旁的謝時彥‘認真’看著電視。
葉颯點了點頭,謝溫迪看了看她:“去倒杯熱水喝一下,別凍感冒了。”
於是葉颯乖乖去倒水。
她走後,謝溫迪望著謝時彥,良久,突然問:“葉颯談戀愛了?”
“啊?”謝時彥猛地回頭看向謝溫迪。
然後他立即否認說:“沒有吧,她天天上班那麽忙。”
謝溫迪似笑非笑地望向他,卻沒有繼續說話。
大年初六的時候,葉颯陪著謝溫迪去參加一個慈善晚宴。兩人到了宴會廳的時候,立即有人上來打招呼。
雖然謝溫迪經常不在國內,但是她近年時常會登上財經周刊,因此大家對她並不陌生。
幾位太太過來跟她打招呼時,沒一會兒話題就很自然的聊到了葉颯身上。
“醫生?真是年輕有為啊,我瞧著還以為大學還沒畢業呢。”
“是啊,謝總你教育孩子真是有一套,回頭能不能給我傳傳經驗。我家那個的學習成績啊……”
“別說了,我家那個被送到英國去讀書,期末考試的時候,掛科了兩門。”
提起自家孩子的教育問題,哪怕是貴夫人也是一臉的頭疼,實在是想不到更好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