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天忙著照顧幾十號人,打點滴的,喂藥的,還有意外腿劃傷需要她包扎的,忙的時候還不覺得。
這一夜睡完後,疲倦簡直深入到骨頭縫裡。
她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又眨了眨眼睛。
終於,在下一秒她起床去洗漱。
雖然累,但是她也不敢隨便賴床。等她洗漱好了之後,剛準備換了衣服去醫務室上班,突然門被敲響了。
葉颯想了下,還是先去開門。
因為自從她住在這裡之後,能來敲她房門的,只有一個人。
果然,她去外面,就看見溫牧寒穿著一身乾淨的作訓服,正安靜站在門口。他望著葉颯,神色有那麽慵懶,“怎麽這麽早就起床了?”
葉颯朝他瞥了一眼,“這還早?”
營地裡的起床號不是早就響了,估計這會兒戰士們都訓練完,吃早餐了。
“我得上班呢,”葉颯撇嘴。
溫牧寒一怔,忽而輕笑,“我昨晚回來的太晚,忘了跟你說了,這次參加選拔的人的,都可以休假一天。”
“還有這麽好的事情?”葉颯驚詫。
這話真把溫牧寒說愣了,他垂眸望著葉颯,“你說這話,讓我覺得自己好像很不近人情的樣子?”
“那不然呢?”葉颯也是有點兒驚訝,實在是驚訝這個人也太沒自知之明了。
她看著他似笑非笑道,“溫營,你知不知道戰士們私底下都叫你什麽?”
溫牧寒挑眉,一副願聞詳情的模樣。
葉颯:“活閻王。”
“我有那麽面目可憎?”溫牧寒微詫異。
這活閻王當然不是說他的長相,而是他平時裡訓人太狠了,事事都以他自己的標準為標準,殊不知他這樣的實在是鳳毛麟角。
以至於一幫戰士被他訓的實在受不了。
葉颯搖頭,委婉表示:“不是說你長相。”
“所以你是覺得我長得好看?”突然溫牧寒刻意湊近,垂著眼望著她,聲線裡夾著淺淺笑意。
“……”
不過溫牧寒說完這句話,也是沒再繼續逗她,而是直接把拎著的飯盒遞了過來,“怕你早上起不來,給你帶的早餐。”
“吃完再睡會兒。”溫牧寒說完,在她頭頂揉了兩下。
葉颯看他精神奕奕的樣子,忍不住問:“你昨晚什麽時候回來的?”
“兩點多吧,我把這次選拔人員的名單初步擬定了出來,”溫牧寒口吻輕松,或許是說到了他喜歡的事情,他難得打開話匣子,“這次不少人表現都不錯,我擬了一批名單,其他人參與考核的教官也會交一批名單給我,到時候綜合考慮一下。”
“等海岸線成立之後,團裡會劃分一個新的營房給海岸線使用,而且我們還要組織海訓,這次訓練是十二個月的訓練周期,說實話對於特種作戰部隊來說,這個訓練時間是挺短的。”
“到時候我肯定會很忙……”
說到這裡,溫牧寒的聲音戛然而止。葉颯有點兒奇怪地看著他,還問:“怎麽不繼續說?”
溫牧寒看著她黑亮的大眼睛,失笑道:“我說這些,你聽著是不是挺無聊的。”
畢竟哪有姑娘家,會喜歡聽這些枯燥的訓練內容。
葉颯立即搖頭,她看著溫牧寒,此時再仔細看,雖然他整個人看起來神采奕奕,但是眼底還是有點兒紅血絲,大家都熬了這麽天。
但是不管是戰士們還是她,都可以回來倒頭就睡覺。
他卻要熬夜把名單弄出來,又怕她肚子餓,一大清早去食堂去拿了早飯送過來。
他也累吧。
只是他從來都是一肩擔著所有責任。
葉颯抬頭很認真地望著他,搖了搖頭,突然輕笑了下,“哥哥,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溫牧寒因為她這個稱呼,微詫異的扯了下嘴角,說起來,她每回這麽叫他的時候,他都挺有感覺的。
以前他是硬扛著的,假裝沒反應。
“認真工作的男人都迷人,”葉颯踮起腳尖,唇瓣一下貼到他的耳邊,小聲說:“你剛才認真的模樣,讓我都想對你做點兒什麽了。”
這句話跟帶著小鉤子似得,直竄到溫牧寒心底,把他原本平靜的心情一下勾的翻江倒海。
待他張嘴時,突然手上的飯盒被人拿走,而葉颯往後退了兩步,當著他的面兒,直接把門關上。
‘砰’的一聲關門聲脆響,讓溫牧寒都有些目瞪口呆。
待他緩過神,知道自己這是被她耍了,他站在門口勾起嘴唇,哼笑了一聲。
管撩不管埋是吧。
——
下午葉颯去了一趟醫務室,發現賀瑞還挺身殘志堅的,拖著一條病腿還在醫務室當班。而且他還表示,這個周末也由他來值班,葉颯可以直接回家。
“去吧,去吧,咱們醫務室本來就是只要一個醫生在就可以,”賀瑞揮揮手,示意她可以回家。
之前葉颯幫忙值班,還有這次出去選拔的事情,她已經連著兩周沒回家了。
葉颯跟溫牧寒打電話問了下,他聽到是賀瑞這麽說,嗤笑道:“總算他還有點兒眼力見。”
這幾天溫牧寒也看出來葉颯確實是累得不行,特別是昨天那麽多士兵,雖然受傷的少,但是每個人身體上都消耗極大,都是她忙前忙後照顧的。